44,胃口和吃相
什么跟什么啊?
沈霖更加不明白了。
你叔叔佩服我的眼光和品味,于是……我就得帮你们麓山把关定点餐厅了?
周围没有镜子,姚彬看不到沈霖的表情,不过从不超过第一百次重生开始,姚彬就用不着真正观察到被附身者的表情。——从此刻沈霖脸部肌肉的运动,以及呼吸节奏的细微改变,姚彬轻松把握到了沈霖此刻摸不着头脑的情绪。
“年轻人,没经验并不是你的错,但遇事不仔细思考,就不是什么好习惯了。”现在的事件,明显是“电话”——“别墅”——“睡觉”引发的后续变化,姚彬不介意稍微指点一下,“刘东来这不是真的需要你帮忙。”
“呃……”沈霖稍愣了一下,朝三位女士歉意地笑笑:“我去下洗手间。”
“呃……好的。”刘萌萌和齐乐乐也微愣了一下。
被这么生硬地中断了话题,两人并没有任何不满——至少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齐乐乐连忙起身开门,为沈霖指点方向。
“什么叫不是真的需要我帮忙?”走出几步,沈霖赶紧发问了,“又有什么事要发生?刘东来想干什么……他有什么阴谋?”
沈霖这反应,让看惯世间万物,阅尽人生百态的姚彬都停顿了半秒,然后才评价道:“你思考的方向有点阴暗。”
“嘿,”沈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阴暗,他敢确定:任何人经历了这两三天的遭遇,都会比自己表现得更加小心谨慎。
听到姚彬的回答,沈霖放心了一点:“那就是好事了?”
“是不是好事,取决于你的价值观。”和大部分时候一样,姚彬描述的仅仅是客观事实:“刘东来这是给你一个拿好处的机会,顺便完成一次小小的试探。”
“拿好处?”沈霖皱眉疑虑。
“餐饮行业对你来说确实很陌生,但至少金铠的业务你应该有所了解。”姚彬提示。
金铠的业务?
噢!噢!
联系到熟悉的领域,沈霖总算明白了:原来是让自己拿好处费……
“啧,这怎么好意思呢?”沈霖咧开嘴,情不自禁地搓搓手,“对了……那试探呢?”
“那就更简单了,刘东来今天肯定查到了某些事,也确认了某些事。”姚彬说道:“有了初步的结果,就该考虑回报……借这顿饭,看看你的吃相和胃口,是很容易理解的计划。”
吃相和胃口……说话好听点会死吗?
姚彬的比喻,直接将沈霖心中刚刚升起的兴奋消灭了一大半,同时,姚彬的分析,也让沈霖认识清楚:人家认的是姚老板的人情。
“好吧,”沈霖轻叹口气:“那您老人家吩咐吧。”
“吩咐什么?”
“这好处该怎么拿?”
“这次是你的好处,”姚彬回答:“作为打电话的报酬。”
哦!!!???
“打个电话……还有这好事?”沈霖心中立刻生出了喜悦,半秒后又生出了怀疑:这么大方,似乎不是很符合您姚老板的性格……吧?
仿佛听到了沈霖心中的疑虑,姚彬继续说道:“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那份。——这点好处,差不多就是你带话的报酬。”
“那……那……那……”沈霖又一次搓搓手,有些吞吐地问道:“依您看,这份报酬有多少呢?”
“这就是这顿饭的意义了。”姚彬回答:“报酬多少,取决于你自己的吃相和胃口。”
“吃相?胃口?”又一次听这个说法,沈霖若有所思:“看我打算要多少好处费,才同意‘一品湘’中标?”
“这种吃相,”姚彬冷冷回答,“估计可以突破刘东来想象的下限。”
“呵呵,我只是打个比方,”直接开口索贿,还自定价格,这确实low破天际,沈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那您能提示一下嘛?……对了,免费的那种提示……还有,不会让我不方便的那种提示。”
“可以。”姚彬似乎并不介意继续指点:“竞标麓山集团定点的餐厅,肯定不止‘一品湘’这一家。”
“对哦!”沈霖眼前一亮:“既然是竞标,肯定至少有三四家!不过……”沈霖意识到一个问题:“其他竞标的餐厅,我又不认识……上门推销,不太方便吧?”
“不需要。”姚彬回答:“等下回包间的时候,你只要对‘一品湘’的竞标不置可否,刘萌萌自然会给其他几家餐厅放风。”
“唔……”沈霖缓缓点头:“然后,坐等出价……咳,口味最好的餐厅上门就OK了?”
“嗯,胃口不小,但也不大。”姚彬评论。
“嗯?”胃口不大?沈霖不明白了:“这应该是最优解了吧?”
“收一家的钱,怎么可能是最优解。”
“还可以收几家?这不可能吧?”
“当然可能。”姚彬回答:“每家餐厅找你的时候,你都可以同意帮忙。”
“这不是收钱不办事么?”
“这当然不是收钱不办事,”姚彬继续解释:“说好话肯定是帮忙,不说坏话其实也是帮忙……这一次他们虽然竞标不中,但至少不会影响他们未来可能和麓山集团的合作。”
我草!不说坏话也要收钱!
除了好处费,还能收保护费?
沈霖震惊了。
“其实,只要你愿意,收钱的范围还可以不止目前竞标的这几家。”姚彬进一步展开:“你只要拖上半个月不作结论,自然会有其他的业内人士看到机会,自己过来和你接触。”
“这样的话,”沈霖就算再穷,再想要钱,也不敢想象这样的方式:“除了吃相,我的胃口,估计也一起突破刘总的想象了吧?”
“是突破了。”姚彬淡淡回答:“那又如何呢?”
“呃,”沈霖小心翼翼地说道:“刘总生意做得这么大,应该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吧?”
“也不难说话。”姚彬继续淡淡回答。
那是对您老人家来说!
妈蛋……对您老人家来说,这个世界上估计不存在难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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