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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捉迷藏


  “就是嘿……”无名烈瞧着小酒,吞了口口水,改口称:“这座岛屿满满全是雾,最适合玩‘捉迷藏’。我们来个怀旧的,玩次捉迷藏,重温儿时旧梦,再附带个赌注——‘当鬼’的那个人要是无法在规定时间内抓完人交差,就必须被吊起来看众人吃海螺喝茶;如果大伙都被抓到,就反过来吊打告负方。”

“行。”众口裁定。他们准备猜拳筛选由谁“当鬼”,消逝已化作魅影,悄无声息出走。

“剪刀石头布,剪刀石头布……”

经过三番五次地猜拳角逐,这场捉迷藏游戏角色挑选的最终归属,将在小酒和无名烈两人中产生。

决胜局,无名烈出拳使诈:“剪刀石头——哈秋!”他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喷得小酒恶心眯眼,趁机亮出“卑鄙剪刀手”破她的“布”。不曾想,小酒被这雷雨似的唾沫星子喷得身体收缩,紧握地手掌从“布”变为“拳头”,侥幸赢了无名烈。

“不算,不算,爷打喷嚏了,不算……”无名烈弄巧成拙还死不认账,引起同伴们一阵狂嘘。司徒小酒不罗嗦,摆开一记强力右勾拳:“破贱式!”拳头压垮鼻头,无名烈鼻血喷涌!施暴者问他:“服不服?我叫你耍贱!”

“服……我愿意当‘鬼’。你们赶紧去躲吧,我要倒数了。”阿烈认栽了,手捂鼻子,闭眼倒数:“60、59、58、57……”

“从此刻算起,两个小时之内你要是抓不完人,就等着挨吊吧。”小酒开出期限,一溜烟地跑了。其他人也陆续跑开,逐个寻找藏身之处。

“……3、2、1。”倒数一分钟完毕,无名烈睁开眼,四周人去影空,“丫的,忘了限定躲藏范围了。这个岛这么大,该怎么找啊这是?”

碰巧,巷子里摸出个留着小平头的男孩,毛遂自荐,要给阿烈带路。这孩子大眼胖脸,说话时屁股总是不住扭动:“刚才那几个姐姐往哪跑全让我看到了。”

无名烈观察他的行为特点,暗道:这小鬼扭腰摆臀地姿势好生下流,来日必成大器!

“哥哥~~”小男孩甜得发腻,凑过来像只无尾熊抱住阿烈小腿,用稚气未脱地声音说:“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嘛~~”

“好啊。这么小就懂得通风报信,将来非奸即盗,有够讨人喜欢。”无名烈摸摸男孩的脑袋,问他:“‘小小人’,怎么称呼啊?”

“大家都叫我‘电动马达’。”男孩的小屁屁高频率扭动着。

“好个马达弟弟,那小屁屁不管是弹性、可看性、诱惑性,样样俱佳。”阿烈下蹲,抱起小马达,使出电视剧里敌军哄骗无知孩童的手段,“咱们联手抓人去,抓到了,哥哥给你买糖吃。”

提起糖果,马达腼腆地把头埋进哥哥怀里,装纯真。阿烈拍拍他的屁股,叫他勇于犯贱。他便指指点点,挤眉弄眼,主导方向。受益于“贱童指路”,阿烈踏入一处树林。

“那个纹面的黑妞跑地方向就是这片树林。”男孩的屁股仍在扭动。受此影响,无名烈身躯亦在颤抖。但,他没忘正事:“我找到你了,阿密特。别躲了,出来束手就擒。”

他大声喊叫,却只听见自己的回音,以及林中的声声鸟叫。莫名其妙,树上似有鬼影闪动,可阿密特哪有这么好的身手?难不成,撞邪了!因为害怕,马达弟弟的屁股扭得更厉害了:“恐怖哦!恐怖到了极点哦,身上能竖地都竖起来了哦!”

“不怕,不怕。再难再险,全当自己是二皮脸;再累再苦,就当自己是二百五。”阿烈嘴上安慰怀里的小马达,脚下移动,游走林中,东寻寻、西找找。兜了老大一圈子搜寻,他在密林深处寻得一处可疑的洞穴!

“马达,你先下来。”无名烈放下马达,小声嗾使他:“你进去看看,有什么情况就喊我,要快,我保准会保护你的安全。”

“哥哥说的还是人话吗?我只有五岁耶。你叫我打先锋,不等于自寻死路?”小马达可怜巴巴地央求道,“还是你进去吧,我帮你把风。”

阿烈一时语塞,不知作何回应?暗暗叫苦:好小子,还会使“苦肉计”,的确是个可造之材。

“看样子,哥哥是自暴自弃了,再不进去,那我走了。”马达作势要走。无名烈只好拉住他,硬着头皮说:“好吧,我来扫雷。你在这待着,别乱跑。”

为保成人的信用以及脸面,无名烈只身钻进洞穴。里头黑灯瞎火的,只能靠双手摸索行动。夜路走多了,难免碰到鬼:阴森空间内,蓦地绽开两点红光——一对血红的眼珠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见鬼啦!”无名烈调头就想跑,背后的兽吼却不依不饶:一头身长三米的大黑熊奋起直追!大熊追杀他到了洞外,电动马达早就溜之大吉。

情急窘迫,无名烈运转阳炎神能,欲还击抗敌,但遭黑熊捷足先登,扑倒。四肢受制,人就要命丧此处,他又急中生智使了招“忍辱偷生”,就地装死。那黑熊见入侵者忽然一动不动,便低头鼓动鼻子朝他身上嗅了嗅,似乎是想确认此人是否毙命?它的鼻子分寸往下,自头嗅到臀部,无名烈好死不死偏在这时噗地放了老大一个响屁!

吼,黑熊震怒!它高举熊掌,兽性大发,朝无名烈猛砸。这掌击沉甸甸的,胜似肉锤拍打鸡排,定将人打到稀巴烂!成年公熊出手的分量不是开玩笑的,阿烈挨了三十几下后,鲜血狂喷,就像一座喷泉池。不过,他纹丝不动,执意装死,将“忍辱偷生”贯彻到底。

再忍下去,他遭熊打死的可能性接近百分百。想是上苍垂怜,洞穴内爬出一少女,出声断喝:“住手!”那黑熊闻声,居然真就罢手。接着,树上又跃下一条人影抱走无名烈,侧飞数丈,退至安全地带,问他:“烈兄,你没事吧?”

听得熟人的声音,阿烈方重启眼皮——救他的人正是查尔斯;发话阻止黑熊的则是阿密特。他俩一个躲在树上,一个藏于熊洞,由于无名烈命悬一线才现身。

查尔斯把无名烈安放到地上,像拳台上的裁判关心被击倒的选手:“烈兄,你认得我是谁吗?”

“伪娘查尔斯。”

“你身体可好?”

“很好,很舒坦…”无名烈倔强地站起,挤出生硬的笑脸。只要时限未到,他必将承担肩负的“重责大任”,誓死赢得这场赌局。阿烈太较真,这才大难不死,又点兵点将,前指查尔斯、后指阿密特,屈指数数:“抓到两个,剩下三个。”阿密特走近,劝他:“这只是游戏,切勿跟生命过不去,该上医院就上医院,大不了多挂个精神科。”

“较上劲了,我就绝不服输,就算是游戏也——”他思路貌似断电重接,问:“你们前面有没有看到一个小男孩?”

“你刚进洞那孩子就跑了,往城镇的方向。”查尔斯回应。

“居然让一个小鬼耍了!这事要传扬出去,以后还混个屁啊!”无名烈嘀嘀咕咕地往城镇走。后面,查尔斯和阿密特跟班看戏。

返回城镇的街道上,阿烈整理不出半点寻人的头绪。左思右想,他欲向刚“被捕”的查尔斯和阿密特求助,可又拉不下脸,便故作姿态:“喂,你们两个,给爷些提示行不?”

阿密特笑了笑:“从前有个粗鲁的汉子要去一个名叫‘阳常’的村庄,却不认识路,只能询问路人。这粗汉既呆且笨,问路时一口一个‘喂’,像个不懂礼仪的蛮夷,惹得路人恼火万分!于是,路人这样回答他:‘你往前面走,见到一头羊后,就把羊尾巴掀开,朝羊屁股里钻进入,那地方就是‘羊肠’了。’”

查尔斯忍俊不禁,坦言:“你赢了,我们俩也要被吊起来,对你仁慈,岂不是对自己残忍?”

“你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这回露出真面目了吧。不帮我还谈什么舍己为人?讲什么道义?虚情假意,全是狗屁!”无名烈反咬一口,倒真让查尔斯汗颜。

“强词夺理,满口胡言!”阿密特义正词严,“游戏规则是你自个定下的,眼下局势不利又要破坏规矩,试问是谁不讲道义?况且,我们是对立两方,帮你那叫‘为虎作伥’,不叫‘舍己为人’。”

辩论不过阿密特,无名烈寻思:女人横竖都是嘴,我哪争得赢?对付她们,就要学软硬兼施,硬的不行,来软的,一招不成还有下一招。

“你说得对,这不过是个游戏,别太较真。时下电视上流行的益智节目不是都有求救选项吗?年轻人就该跟着潮流走,给我个机会。设身处地替人着想系美德,事成后准有好处,我保证不吊你们两个。”他的腔调仿佛沾了蜜,甜滋滋的,且句句挨近,巴不得跟阿密特相黏。

“去去去,一边去。”阿密特摆手,赶苍蝇似的驱逐无名烈。

“再不指点我,我钻‘羊屁股’了。”无名烈埋头作势要钻,还模仿毒蛇吐信,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快速伸缩吞吐。阿密特躲得远远的,直呼:“别别别…我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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