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凭安,扮猪吃老虎,深不可测
陛下此言差矣。”
“微臣,终生只会辅助陛下一人,不留余力,陛下是如何登上这皇位的,与微臣无关,只知道,陛下是微臣的君。”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沈衍生薄唇微启,眸光沉冷。
“陛下此事不必外传,也勿再提起,小心隔墙有耳。”
“受谁之托?”宋凭安的眸色里充满了阴翳的忌惮,漂亮的长眸眼尾微勾,唇角泛着苦楚酸涩的牵强笑意。
父皇?怕不是希望当初死于那场事变中的是自己吧。
“此事还需陛下自行去得知,陛下不必再问。”沈衍生狭长的凤眸淬着砭骨的寒意,将宋凭安面上显露的忌惮尽收眼底。
“陛下不必忌惮微臣。”
宋凭安微蹙柳眉,抬眸望向身姿颀长,玉身伫立在凛冽寒风中的沈衍生,恰恰与他冷冽的目光对上。
“丞相,所言何意?”宋凭安心里心知肚明,问出来只是想试探一下丞相如今的态度。
沈衍生冷哼一声,“微臣料想陛下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如今是在试探微臣?”沈衍生低哑慵疏的尾音不经意地往上勾,羸弱的身子骨半倚着朱红色的门棂。
“微臣身子抱恙,先行回府修养身子,恐怕不能与陛下一道迎接翻云国使臣。”沈衍生清隽的面容覆着憔悴,拂了拂身子也不等宋凭安回话便先行离去。
宋凭安的面色有些难堪,丞相,城府愈加深沉,竟连她也猜不透了,而自己的每一寸思绪却明晃晃地暴露在他眼下。
宋凭安竟觉得有些好笑,演戏演了这么久,如今也真该忌惮丞相一番了。
宋凭安冰冷的手心紧攥着腰间的玉佩,指腹摩挲着玉后所刻的字,手心逐渐收拢。
隐约可见,“常行止。”
下一刻,玉佩顷刻间四分五裂,支离破碎的残渣刺入向外渗着血的伤口,血色蜿蜒地盘踞整个手掌。
“敢来,就让你有来无回。”宋凭安的眸色凉薄倨傲,仰眸望向门外墨色翻涌的天际,果真像极了那一天。
她四个兄长一同逝世的那一天。
也该感谢他替她铲除绊脚石,让自己坐稳这皇位。
如今,也该除掉这枚无用的棋子了。
……
翌日
朝堂之上
宋凭安一袭黑金色长袍,修长削瘦的身姿端坐着高堂之上,一袭青丝挽着浅金的冕旒,睥睨着堂下喧闹的众臣,挥了挥手,身边的小太监示意宣外面的翻云国使臣觐见。
“翻云国使臣到。”
殿内顷刻间安静下来。
门外进来一群人,簇拥着一道高挑劲瘦的身影,一双狐狸眸潋滟含情地望向高堂之上神色慵懒的宋凭安,红润嫩薄的唇瓣微启,像烬了屋外三尺寒的雪般柔,又带着鄙夷的轻嘲。
“翻云国大皇子常淮简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宋凭安长眸半眯危险地盯着常淮简。
如今丞相不再,倒也不用掩藏自己的真性情,也不是不怕丞相的党羽告知他此事,只不过如今明面上的君还是她罢了,谅那些人也不敢明目张胆。
就是丞相得知了,这戏她也陪他演得够久了,等掌控翻云国实权,便是与他撕破脸皮又如何?
“大皇子请起。”宋凭安深邃漆黑的眼底夹藏着戏谑促狭的笑意,低哑的嗓音从唇齿中溢出,“也不知道如今国君如何?”
“父皇身体依旧如故,并未好转。”常怀简回道。
“翻云国医术已经差到如此地步了吗,需要朕派遣些御医过去吗?”
“还是说,是有人不想国君好呢?”
“大皇子该好好彻查一下了,免得有居心不轨之人对国君抱有不利企图。”
宋凭安意有所指,这番话成功让常行简阴沉了脸,连那常年挂在面上的虚伪笑意如今半点也维持不住了。
“谢谢陛下关心。”
“也不知道陛下,一介女流之辈如何登上的皇位?想必有过人之处。”常行简稳控翻云国实权多年,宋凭安也不会蠢到认为他半点手段没有。
想跟她两败俱伤?
更何况,在众臣子的门前,明显对自己的弊端更大。
殿内一片死寂,那群混迹官场多年的老臣一看如今这水深火热的气氛,便识相地不开口,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宋凭安刚想开口,殿外传来一道云淡风轻的调侃之声。
“陛下如何登上的皇位,难道大皇子也想学习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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