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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老者携其年幼的孙子还有那个红衣女子是一路奔波,两三日到达南充境内,四处打探赵之龙其人。赵之龙是南充有名的大财主之一,街头无人不知。徒步赶往南部,又是赶了一天的路程。一路之上,他们是风餐露宿,连脚底的鞋子都磨破了。不远万里的来到赵家,赵家的院门高高的耸立,他们终于到了,站于院门之前,赵家人开门走出,问道:“你是何人,见我家老爷子何事?”

                  老者站于院门之前,抬头仰望赵家人道:“我是受一个恩人所托来见你家老爷。”随后从包裹之中翻出一个笔记本,道:“这是恩人托我将这东西交给你家老爷。”赵家人接过这笔记本,道:“你们留在宅门在前后,我就去通报老爷子。”随后奔入赵之龙的卧室。这个时候赵之龙才刚刚起床,赵家人进入道:“老爷子,门外有人找你。”

                  “是何人呀?”

                  “这个小的就没有问了,老人家倒是交给小的一样东西,说是受恩人所托。”随后将笔记本奉上。赵之龙翻开笔记本一看,默默的想,“这是明远的笔记本,这上面还有他写的诗。”放下笔记本问道:“来见老夫的人在什么地方?”

                  “就在宅门之外。”

                  赵之龙起身走出道:“他们就在宅门之外,快待老夫去。”在赵家人的带领之下,赵之龙急冲冲的走出宅门,望向站于宅门之外站立的老者,老者携孙子仰望这宅门,他们旁边还站立一个红衣女子。赵之龙走下石阶道:“老人家,你们在门外久等了,是下人不懂事,随老夫进入厅堂谈话吧。”这院子可真大啊,如同园林一般,院子之中树木参天。他们一起进入厅堂,赵之龙转身道:“老人家,请坐吧。”

                  老者还是有些拘束,道:“草民不敢。”

                  “叫你坐你就坐嘛,就像一家人一样。”随后赵之龙又道:“你们也坐吧,不必客气。”

                  “那草民也就不客气啦。”说完盘坐在椅子之上,惹来众人几声哄笑。赵之龙看看老者,还有站立在老者身前的小孙子,呆傻的看着这些人。只是这女子默默坐在一旁不搭话。赵之龙坐于堂上,老者这才放下双脚,手脚更是不知何处安放。赵之龙坐下之后问道:“怎么不见明远和你们一起回来呀?”

                  “我们这是逃出来的,官兵正在四处抓人,恩人叫我们先从后门逃往后山去,之后就没有见到恩人啦。”

                  “贤婿啊!”赵之龙听完之后两眼欲泪而出,拿起放于旁边的笔记本,翻开笔记本取出一封信来,拆开书信,这是何明远写给他的,他这是望眼欲穿啊,道:“我们这些大财主呀,欺压老百姓,如今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自知自己没有什么好的下场。贤婿此去是以身殉国,将功补过啊!”随后叫来管家道:“遣散府中所有的下人和侍女,将田地分给穷苦人家,用府中所有的钱去救济那些穷人吧,让这些穷人摆脱贫困,你快去安排吧。”管家顿时愣住了,道:“老爷。”赵之龙又道:“快去吧,你也是跟了我大半辈子了,事情办完之后领一些钱财回家去,与你的家人好好的团聚去吧。”

                  “老爷,你要好奴才走,奴才与赵家结下深厚的感情,老爷是知道的呀!”

                  “时局如此,老夫也不想赶你们有,这是迫不得已,你下去办事去吧。”夫人走出道:“老爷,这些可是我们赵家人一生的积蓄啊,你就这样的救济出去,我们可怎么活呀?”

                  “大难即将临头了,老夫此举是破财免灾。如今之天下是百姓之天下,从此之后我们就是平民百姓了,休得去想那些锦衣玉食的生活,一家平安是最大的事。明远此去是凶是吉我们还不得而知。”

                  夫人哭嚷着道:“我的苦命女儿啊!”

                  “妇人之见。”

                  一夜之间,赵家是人去楼空,偌大的院子冷清了许多,更是没有一个人走动。赵之龙穿着睡衣走出,一个人坐在院子之中的石凳之上,仰望天边的圆月,周围的树影婆娑,诸多的思绪压在心头。

                  赵思思从房间走出,站于父亲的身前,替她父亲披上外套道:“父亲,天气转凉了。”

                  老父亲望向自己的女儿道:“闺女,你也坐吧。”赵思思坐于赵之龙之旁,望向自己的老父亲,眼泪夺眶而出,道:“父亲。”

                  赵之龙拍打着她,安慰着道:“吉人自有天相,明远不会有事的,我们都在等他回家。”

                  次日,赵之龙带领着老者还有女子赶往县城,县城之外驻扎有军队。赵之龙和老者还有那位女子站于军营之外。驻军军官走出,赵之龙迎上前去道:“长官大人,老夫有急事要求见你。”

                  “赵老爷,我们入营中谈话吧。你们都进来。”他们一起进入军营,赵之龙起身献上一个笔记本,道:“这是女婿记录下在朦顶山的所见所闻,对你们进军朦顶山有些帮助。”长官接过这笔记本,翻开看了看,令人惊骇。在这笔记本之上记录张顺民自复辟以来的种种恶行,比如称帝疑案、大佛寺之争、方敏之死,通过实地考察及其多方的询问,三大疑案清晰明了。还有这女子道出的大佛寺之争的详情,她的丈夫许大棒是附近的村民,因反对张顺民占领大佛寺,被砍了头。张顺民的种种罪行罄竹难书,令人瞠目结,拍案而起道:“如此之恶徒,我定将这些恶徒绳之以法。姑娘、老人家、赵老爷,你们都回去吧。姑娘,我定会为你的丈夫还有遇害的百姓平冤昭雪,将这些恶徒正法。”

                  女子和老者都一起跪下,失声痛哭的道:“青天大老爷啊!”

                  长官走上扶起他们道:“这里没有什么青天大老爷,我们是人民的军队,人民是我们的衣食之父母,我们是人民群众的儿子。”

                  集合大军向朦顶山出发,在朦顶山之下集合大军,展开何明远绘制的地图及其地图所表示匪军驻扎的情况,商量进军的计策,尽可能的减少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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