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红雪的表情尽数看在眼里，听着她不敢置信的吼声，沈莹莹只是一直笑。

手里的力道不断加大，找准机会，就在红雪的失神的片刻，沈莹莹陡然用力，七彩的光晕转化成厚重的一掌，狠狠地打在了红雪的胸口。

红雪连连后退，一口血不受控制的吐了出来。

血迹落在她鲜红的衣衫上，落在艳红的地毯上，消失不见。

洪烈轩快速上前，扶住沈莹莹，“莹莹，你没事吧？”话语里的担忧和心疼，如同热火一样，灼伤了红雪的眼。

挣扎着起身，用力的抹去自己嘴角的血迹，红雪冷笑，“沈莹莹，想不到士别三日，你还能有如此造化。”

“我能有今日的一切，还要感谢你的处心积虑帮忙，不是吗？”一边拍着洪烈轩的手背，让他安心，一边冷笑着挑眉对红雪说道。

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多的磨难，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哪一次不是险些丧命？

惊险和奇遇并存，沈莹莹没有说谎，若不是红雪一直咄咄相逼，想来她也不会有今日的实力。或许她会安心做洪烈轩身边的小女人，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

做了那么久的杀手，早就厌倦了血腥杀戮，更讨厌这种女人之间毫无营养的尔虞我诈。

可是，她平淡的一生，终究是被红雪打破了。现在的沈莹莹，也希望能够和洪烈轩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在那之前，她更愿意做的事，就是不断磨练自己，与红雪来场生死大战，彻底了结这一切。

沈莹莹越是这样说，红雪心里便越恨。一步步的靠近沈莹莹，她将自己口中的血狠狠的吐了出去，而后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你身上的蛊毒为什么不受控制了？”

她的箫声心欲碎从来没有失手过，可是现在看着眼前好端端的沈莹莹，红雪根本无法接受。

嘴角的笑意渐浓，微微推开洪烈轩搀扶她的手，沈莹莹微微上前，靠近红雪。

两个女人，同样的红妆，一正一邪，对比鲜明。

沈莹莹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红雪宛若地狱重生的恶魔，目光相对，恨意勃发，良久沈莹莹才轻轻开口，“你的蛊毒虽然厉害，但是只要我想要活着，她就不能奈我何。”

掷地有声，没有一丝拖沓的废话。沈莹莹就是要告诉红雪，不论如何，只要她想要战斗，想要守护自己身边的人，就一定会拼死做到。

“怎么可能？”红雪的眼里满是鄙夷和轻视。“我的蛊毒是千年蛇毒，就凭你……”

还未说完，她便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红雪没想到在沈莹莹的话语冲击之下，会将隐藏的秘密说出来。

看着红雪紧张的样子，沈莹莹浅浅一笑，“千年的蛇毒，呵呵，红雪，你还是隐藏不住，终于是说出来了。千年的妖魔，跟随在我和洪烈轩身边几生几世，狠心如你，还没有玩儿够吗？”

“你……”听到沈莹莹的话，红雪陡然呢抬头看向她。

千年的妖魔，仅仅五个字，却让红雪的身子颤抖。

艳红的指甲，白皙的大手，快速伸手想要掐住沈莹莹的下颚，然而在她的手将要触及到沈莹莹肌肤的时候，沈莹莹已然钳制住了她的手腕。

面带笑意，沈莹莹如同笑面虎一样，那一丝淡淡的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得意和胜券在握。

狠狠的甩开红雪的手，让她的身子踉跄，险些跌坐在地上。沈莹莹一步步上前，轻轻开口，“我知道了，你所有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还需要继续隐瞒吗？追爱千年，红雪，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是应该恨你，还是应该同情你。同为女人，听我一句，收手吧。”

“我不……”红雪上前疯狂的推开沈莹莹，流着泪声嘶力竭的吼道。

“何苦呢？这么久了，所有的恩怨就让它烟消云散不好吗？这里不属于你，你又何必纠缠，难为我和洪烈轩，更难为你自己。”

“贱人，我不用你来说教。”红雪断然打断了沈莹莹的话。泪水横流，眼中满满的都是恨，“你除了说这些无用的风凉话，还会做什么？你因为你站在洪烈轩的身边，你得到了他，你才能这样有恃无恐的跟我说这些话，若是调换地位，你站在我今天的位置，将会如何？”

将会如何？

红雪的嘶吼声一遍遍的在沈莹莹的耳边回荡，不得不承认，这一句话确确实实的震荡了她的心。

目光灼灼的看着红雪，很久很久，她的眼神在红雪和洪烈轩之间徘徊。

沈莹莹的头脑一片空白，她无法去想象失去洪烈轩之后的她，将会变成什么样的模样。失魂落魄或是一心求死，亦或是如同红雪这般，费尽心力的去拆散她们？

眉头紧蹙，沈莹莹也想不出来答案。

看着沈莹莹那幅纠结的表情，红雪嘲讽的冷笑，“贱人，我就说你是一个口是心非、道貌岸然的贱人吧。怎么样，轮到你自己，你还能做的那么洒脱和坦荡，你能做到成全？”

一步步的逼近，用手指着沈莹莹蹙起的眉头，红雪戳着她的额头大吼，“你不能，瞧你那蹙起的眉头，简直丑到了极点。你虚伪，你做不到还要求我洒脱放下，你怎么不去死。贱人，贱人……”

“住手”，洪烈轩上前，用力抓住红雪戳着沈莹莹额头的手。指甲印已然印在了沈莹莹的额头上，她却仿佛全然没有感觉一样，失神的思考。

转头看向洪烈轩，红雪的泪水潸然而下，缓缓的闭上双眼，良久她才长吸一口气，冷冷道，“洪烈轩，事到如今，你还帮着她？她和我有什么区别？自私自利，口是心非，这样的贱人有什么值得你喜欢，值得你守护的？”

“不需要理由，只因为她是沈莹莹。”用力的甩开红雪的手，洪烈轩掷地有声的开口。

这一句话，不断的在房间之内来回飘荡，久久不散。

沈莹莹缓缓抬头，看向洪烈轩，骤然明白，什么样的感情才能称作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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