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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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京城,皇上龙颜大悦,大力赏赐三军士兵,全军上下,获奖无数,甚为欢腾。
呼延瑞麒父子,慕容将军加官进爵,封赏甚厚。
与此同时,经过与摩羯国商讨,加特奴将军与朝廷签订了永久和约,从此以后不再征战讨伐,求得边界一片宁静祥和的生活。
朝廷上下一片欢腾的景象,庆祝西征胜利。
慕容雨曦被皇上追封为“忠烈将军”。
举国上下闻之有这样一位奇女子,纷纷赞叹不已,颂扬慕容家出了一个贵人,乃是慕容家族祖上贤德,生养了如此一位感动天地的巾帼英雄。
慕容将军听闻皇上的封赐,虽然谦恭有礼,感谢皇恩浩荡,但是心中却并不十分爽快,因为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好女儿,尽管之前曾经冷落过雨曦,但是心中并不舍得。
回到玉虚山后,慕容家和呼延家一齐将雨曦的衣物高棺厚葬,因为一直未找到雨曦的下落,所以将她的衣冠葬在生前厚爱的梨花林边,好让她的灵魂可以安享人间最美的一处景色。
当瑞麒伫立在雨曦坟前的时候,慕容将军安然告慰瑞麒:“雨曦在天有灵,如果知道她身后得此厚待,应该也安心了。何况雨曦生前就是想你能够平安返回家乡,既然她已魂归故里,应该也可以安心了,瑞麒你不必过于伤悲。”
瑞麒黯然神伤:“其实雨曦和我在西域早已拜过天地,她也算是我的结发妻子。只因身处险地,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你们,但现在我也觉得应该告诉您了,不敢再一直瞒着您。”
慕容将军愕然:“你们拜过天地了,在哪儿,我和你父亲一直不知道啊?”
瑞麒坦诚说道:“是在主城我的小屋里。我和雨曦偷偷拜的天地,因为当时战况紧急,所以没敢告诉你们,但我们是真心的,没有一点勉强的意思。”
慕容将军惊讶了:“怪不得雨曦会对你那样,她一直喜欢你,最后你们还是偷偷拜了天地,雨曦也就有名分了。我想她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终于还是嫁给了你。虽然没有张灯结彩举办婚礼,可你们毕竟拜过天地,也算是一对夫妻了。”
瑞麒神色黯淡:“可我还是失去了她,雨曦算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但她没有享受到生儿育女的福分,说来也是一种遗憾。”
慕容将军望了一眼瑞麒:“雨曦最希望的就是嫁给你,她喜欢你,最后还是嫁给了你,说来她的愿望已经达成了。要怪就怪我不该把她带到西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瑞麒非常遗憾:“是啊,慕容将军,如果雨曦不去西域就好了,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没有尽到责任,不该让她跟着我去追加特奴。”
慕容将军叹了口气:“雨曦虽然有武功,但是没上过战场,出了事也不能怪你,雨曦太过自信了。”
瑞麒忽然想到雨曦当时化身为白蛇的情景,不免心中愕然,他很想问一问慕容将军,但是话到嘴边留了下来,毕竟如今雨曦不在了,如果问他这些事情难免有些过分,但雨曦究竟是一个什么身世,为什么她会化身为白蛇,瑞麒心中十分不解。
而且当时慕容将军和他父亲都不在场,没有亲眼目睹发生的一切,况且生还的人当中,都不敢提起这件事情,大都避而不谈,况且雨曦现在被追封为“忠烈将军”,再说此事,未免有些大不敬。
瑞麒忽然猜测,雨曦到底还在不在人世,如果她化身为白蛇之后,躲过一劫,只因暴露了真身,就不想再见到故人也有这个可能。
况且雨曦武功强大,即使与卡农一同坠落悬崖,然而凭借自身的功法求得一条生路也未必不太可能。
尚且之后因为山势险恶,他们并未再到谷底寻找雨曦的下落,瑞麒想到这里不免觉得自己太疏忽大意,雨曦还未找到,就匆忙断定她一定不会生还,这有些武断了。
瑞麒想到这里,喃喃自语:“慕容将军,我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慕容将军觉得诧异:“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瑞麒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勇敢说了出来:“其实,我觉得雨曦并没有死,或许她还活着,只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在哪里而已。”
慕容将军更加惊讶:“怎么你觉得雨曦还在人世,那是为什么?”
瑞麒话说出来,有些坦然:“你看,我们其实并没有找到雨曦,只是认为她坠落深渊无法生还,但到底怎样,我们还不清楚。”
慕容将军有些懊悔:“但是那个悬崖,深不可测,平常人根本无法企及,又该怎么去找呢?一般人掉下去,根本没有生还的希望,何况是雨曦呢?”
瑞麒很想说,雨曦不是一般人,她可以化身为白蛇,肯定具有一身的法力,说不定就能生还,只是当时情况险恶,大家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可是如今大家都已回到中原,再去寻找雨曦已经晚了,只能祈愿上苍保佑雨曦了。
但是,瑞麒现在有了这个想法,他宁愿相信雨曦还在人世,可能是因为雨曦显露了真身,担心惹来非议,所以隐藏起来不愿见到大家,毕竟别人知道她是一条白蛇的化身,今后又怎好在众人面前露面,况且别人会如何看待她,也就不好说了。
瑞麒叹了口气,他认为雨曦这样做是有难处的,既然这样,如果她还在人世的话,那说不定就是不想在众人面前露面了,这个苦衷瑞麒很是明白。
因此他也决定,今后不在大家面前提起雨曦化身为蛇的事情,免得雨曦怪罪,或许要说出来的话,慕容将军又会怎么想,所以只好三缄其口了。
说到这里,慕容将军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放到瑞麒手里:“瑞麒,这是雨曦生前为你绣的,你看这上面还有你的名字。”
瑞麒眼前一亮,竟然是一幅鸳鸯戏水的锦绣,他赶忙展开放到眼前仔细打量。
只见那幅锦帕上千丝万缀绣着两只戏水的鸳鸯,色彩鲜艳醒目,两只鸳鸯就像活的一样,而且在锦帕之上,还绣着“瑞麒”两个大字。
瑞麒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眼睛红红的:“没想到雨曦会这样,我真的很难过,她想得这么周到,为我绣了一幅鸳鸯戏水,真希望雨曦还活着,说不定她还活在人间,我知道她根本没有死。”
慕容将军不免有些悔恨:“如果当初我不一意孤行,允许雨曦嫁给你就好了,你也不会去参加比武,也就用不着上战场了,那样一来,说不定你们早就过上小夫妻的生活了,都怪我,太顽固守旧了。”
瑞麒宽慰慕容将军:“这不怪您,是我没尽到保护雨曦的责任,其实是我的错。”
说到这里,瑞麒垂下眼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忽然瑞麒抬起头来:“慕容将军,我觉得雨曦还活着,可能她还在人世,只是我们没有办法找到她。”
慕容将军有些诧异:“你这么想吗,你觉得雨曦还活着?”
瑞麒点了点头:“嗯,我是这么想的,雨曦可能还活着,她没那么容易牺牲,可能还在某个地方。”
慕容将军不免觉得瑞麒或许是悲伤过度,才会这么想的,在慕容将军看来,雨曦或许根本不在人世了,要想在那个地方逃生出去,几乎没有可能的机会。
但是瑞麒这么认为,慕容将军又不想打击他,所以安慰瑞麒:“你能这么想,我觉得有些安慰,如果雨曦还活着,那就太好了,或许我们还有希望,但是如果咱们一直见不到她,那就不要再勉强自己了,毕竟假如雨曦能够生还的话,我们就能亲眼见到她。”
瑞麒看着雨曦的衣冠冢,凝神默想:“雨曦,我知道你还在人世,可是等你想好了,一定要来见我,别让我等的太久,你知道吗,我很想你。”
慕容将军望着瑞麒出神的样子,感到几分欣慰:“瑞麒虽是一个七尺男儿 ,但也是一个痴情的汉子,雨曦嫁给了他,也就不会留下遗憾。人生若得一知己,已经是此生无憾了,只可惜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一点,可这或许就是天意啊。”
慕容将军继续安慰瑞麒:“你别太伤心了,雨曦在天之灵,知道你平安归来,就没有遗憾了。她去西域也都是为了你,如果知道你过得不好,她会难过的,所以你要好好活着。既然你觉得她还在人间,那你就好好过日子,兴许哪一天你就能见到她。”
瑞麒愕然:“真的吗,慕容将军,你也这么想,你觉得我说的是真的?”
慕容将军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宁愿相信雨曦活着,她可是我的女儿,所以我觉得你要好好活着,珍惜自己,别让雨曦失望。”
瑞麒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听您的,可能某一天,我真的会见到她。”
说完,瑞麒随慕容将军离开雨曦的衣冠冢回到府中,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语。慕容将军知道瑞麒依然还抱着能够见到雨曦的希望,尽管他明白这个机会不大,但却是瑞麒的一片真心,起码这说明瑞麒是爱着雨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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