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室送来了恢复好的数据，手机里的联系人、相片、视频、短信都已经修复，东西有些出乎意料，尤其是有两段视频。

  “看样子是偷拍的，偷拍的人应该就是王珊珊本人。”林文观察了下拍摄角度。

  “她拍她自己的这种视频？”田甜只扫了一眼觉得不好意思，更觉得不可思议。

  林文耸肩，“谁知道呢，也许是爱好？”

  刑警做久了多奇葩的事情都不觉得奇葩了。

  江一平一语道破玄机：“也许有其他用途。”

  曲冬阳摸摸头顶，“微信数据恢复了，聊天记录没有删除干净，修复起来不算麻烦。”

  他将拷贝着资料的u盘递给江一平，“微信的置顶就是秦书林，聊天记录都在里面了。”

  陈立夫过去将u盘连接电脑，然后把微信聊天记录的截图通过投影仪投放到大屏幕上给众人看，聊天记录最近的应该就是案发当天，日期与法医室的推测相吻合，是一句充满挑逗的话语：【我准备好了，快来，我要把你喂饱。】

  再之前就是她不断示爱的信息。

  江一平看到最后，两人的聊天信息不多，除了约会，就是王珊珊要求他和女朋友分手的片段，大多数时候秦书林都不理会，只偶尔发一两个表情，敷衍的态度很明显。

  他握着激光笔，在屏幕上比画出特别之处。

  【我真的爱你，不求别的，只要你偶尔回头看看我就好。】

  【你和她分手吧，我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我可以为了你去死。】

  他问：“看见这些，你们有什么感觉？”

  田甜皱眉，说出自己的第一感觉：“言辞似乎越来越激烈。”

  江一平：“这很可能成为秦书林的负担。”

  王珊珊的手机里有明确的约秦书林当天见面的证据，而秦书林没有拒绝。

  江一平扔下手里的激光笔，“可以找他回来问话了。”

  审讯室里，秦书林的态度与在学校时有细微的变化，普通人也许看不出，但这逃不出江一平等人经验丰富的眼睛。

  江一平问：“你最好一次见到王珊珊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秦书林努力忽略审讯室里压抑的气氛，“我那段时间一直躲着她，很久没见她了。”

  江一平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他，嘴里的话看似漫不经心，但警告的意味很浓，“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秦书林表情一僵，随后又露出挣扎的痕迹，江一平对着他丰富的面部表情视而不见，倒是一旁负责笔录的王旭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戏有点多。

  良久之后，许是觉得挣扎得够久了，秦书林长长地叹口气，终于道：“是，我是在那天见过王珊珊。”

  江一平挑眉，问：“在哪里？”

  秦书林：“在学校里。她再一次提出让我和女朋友分手。我觉得她当时的状态很不正常，就敷衍她几句，她约我晚上见面，我假意答应了，但其实我并没有想去见她。”

  这人一旦开口接下来要说下去好像就没有了心理负担，只除了那双手紧紧握着。

  江一平：“你后来看到了她当晚发给你的信息了吗？”

  “看到了，”秦书林顿了顿，再一次强调，“但我当时没打算去。”

  江一平嘴角挂着一丝哂笑，他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反而暴露的更多了。

  “也就是说，你知道王珊珊当晚在你家楼下等着你。”江一平的目光微微闪动，语气陡然下沉，“但是你说第二天知道消息以为那个人是陈紫婷。”

  秦书林的脸色一瞬间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旭东适时开口，“既然你是无辜的，我劝你还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要知道我们越早破案对你越有利。”

  秦书林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陈紫婷追求了我一段时间，我拒绝了，但是她缠着我，还在我住的小区租了房子，我都没有理会。”

  “后来王珊珊跑来我面前说要帮陈紫婷追求我，还主动献身，我们在一起两次之后她主动说可以用陈紫婷在我楼下的房子，这样方便我们来往，我可以在我女朋友睡着以后去和她偷偷约会，我女朋友也不会发现。”

  田甜一拍桌子，咬牙骂道：“渣男！”

  林文看了眼单向玻璃另一面的审讯室，“你不是知道么。”

  “我没想到他这么没有下限。”田甜义愤填膺，“这样的男朋友不分手留着过年吗！”

  审讯室里王旭东也有这种感觉，他这个仪表堂堂的正义刑警到现在都没有对象呢，这渣男如此没有底线的左拥右抱简直没有天理。

  江一平不受干扰：“你们用这个房子，陈紫婷去哪里？”

  秦书林脸色不自然地转头，轻咳一声，低低道：“她......她在别的地方还有房子。”

  江一平心里一动，眯着眼睛看他，“你刚刚想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秦书林还是不看他。

  王旭东也看出端倪，道：“说吧，已经说到这了，把事情说清楚。”

  秦书林有些羞愤，看他们一眼又别过脸去，仿佛这样就可以当他们不存在，“她有的时候会在一边看着。”

  看着？？

  一时间审讯室内外都被这句话震得外焦里嫩。

  “开始她不在，后来她可能从王珊珊那里知道了这件事，”秦书林急忙解释，“有一次我和王珊珊正在办事，无意中就看见她拿着钥匙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看着我们，我当时都吓傻了。”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秦书林有些不知所措地抓着头，“她就是精神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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