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文书库 > 女神和她的孩子们 > 第125章 浊酒吐真言

第125章 浊酒吐真言


又是两个男人的谈话.

  这次不是赵昕找金大雄,而是金大雄主动约了赵昕。

  他们在一家小酒馆里坐了下来。

  说是谈话。倒不如说是为排解郁闷一吐为快。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特别是王美玉这件事之后,金大雄内心的触动很大,他真的静下来认真地反省了自己好一阵子。他似乎突然一下就看清了这个让人欢喜让人愁,让人高兴让人忧的花花世界:每个人都活得那么勉强,那么累,那么虚伪,那么无聊。难怪总有那么多的人活着活着就精神出了问题,活着活着就厌烦就不想活了,想还是死了,两眼一闭一了百了好。

  红尘红尘,都不过是一剂自己骗自己莫须有的玩意儿,你说它有意思就有意思,你说它没意思就没意思。人一旦要所谓地"看破红尘",那就会失去动力,失去精神支柱,真可谓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什么道德伦理,什么情感欲望,什么精神需求,还不统统都那么回事?还不都是为了打发这难耐的每一个小时每一天每一年…

  所以,想要真正做到无欲无望无所求,视金钱如粪土,打而不怒,骂而不恼,还除了念念弥陀佛之外,真的没见谁能进入到那个所谓的无欲无念的最高境界。

  金大雄做不到。

  赵昕做不到。

  凌姗和王美玉更做不到。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金大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忒想赵昕这个大哥了。忒想凌姗这个从小到大陪自己长大的老婆了;忒想当年在一起打呀闹呀一块长大的那些小哥们儿。还有那个用土坯墙围起来的儿时的老孤儿院,那个大院子以及门前那条能洗澡又能抓蛤蟆的小河沟了……

  可现在,许多的小伙伴都失去了联系。唯有身边可以找到的赵昕,还有卢非。再就是曾经日夜相处,曾经给自己无限欢乐的老婆凌姗。

  说实话,金大雄想凌姗,可还真没勇气没有脸面去见凌姗。

  至于卢非么,只能说大面上还过得去吧。

  他不喜欢卢非的那种处人待事的方式,总是从算计别人的角度来想问题,打自己的小九九。男子大丈夫一身娘们儿气,心眼比针鼻还小……这人没法交心。

  想来想去,金大雄还是觉得赵昕才是自己最好的哥们儿。

  于是他便给赵昕打了电话,约他来城里喝酒。

  说是喝酒,但这酒也真的喝不出什么味道。

  酒入愁肠。

  这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仿佛就像是在喝苦药汤……

  哥俩儿就这么举杯、碰杯、干杯。然后又是倒酒,举杯,碰杯,干杯。

  开始话很少。所有的倾诉似乎都在酒里了。

  酒入愁肠,越喝得多,金大雄心里就越是鼓着硌着。最后他还是绕着圈子把王美玉的事给说了出来。

  说完,他"啪"地用手打了下自己的脸,才满带歉意地对赵昕说:

  "哥,这事走到这一步,都是他妈你兄弟我的责任。唉,要是我当初不让她到这儿来唱歌的话,也就不会出这事了……大山这个王八蛋!我饶不了他!"

  金大雄说着,一拳砸在桌子上。

  赵昕只是低着头,两眼茫然地望着杯中的啤酒,面部毫无表情。

  人到了连情感都无法表达的时候,就可能是痛苦已到了极限。就像医生说病人一样:病人呻吟声越大越没事。可如果他连哼叫都不能了,那可能就病入膏肓了。

  赵昕现在的情形可能就像后者.

  金大雄十分理解赵昕内心的煎熬,他忏悔地说:

  "哥,我现在真希望你再狠狠地揍我一顿,松松皮子和筋骨。我,我就是皮子紧呐。真的!"

  赵昕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仍茫然地低头看着手里的酒杯。

  片刻,他用右手抹了下脸。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赵昕今天流泪了。

  金大雄痛恨地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脑袋:"嘿!"

  静默,又是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赵昕才抬起头来。他望着对面的金大雄问:

  "兄弟,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就爱上你那个女的了?"

  金大雄听完长嘘了一口气后却摇摇头:

  "哥,你们知识分子动不动就讲什么爱,什么真爱。说句真心话,哥,我哪知道什么叫爱呀?哈哈……我就知道男女没那点事勾着的话,说得再天花乱坠也都是他妈的扯犊子。这男女到一块儿做那事,他就不是一个人办的事。女的怎么?她也有需求呀,没那事她难受!可那男的不也一样没那事闹心么?都是半斤八两,就别说谁勾引谁了。你不勾她她也勾你。这么往一块一凑,那就是各取所需?你说,这和他妈的爱不爱的有毛关系?无非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你舒服,我舒服,两人都舒服呗!那你说?哥,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解释么?"

  金大雄的这番关于男女之性爱的"高论",还真的打动赵昕了。

  他钦佩地伸出大拇指在金大雄面前晃了晃,没说话。

  金大雄见赵昕赞成自己的论点,便继续往下说:

  "男人女人的事…?对了对了,我忘了你还没体会过。呵呵,我再说你也不懂。不说了,不说了。”

  说着话,金大雄连连摆手,又晃了晃脑袋。

  赵昕听完,却"扑哧"一乐。他对金大雄说:

  “兄弟,你怎么就知道我没体验过?…那玩意还不就是那么回事?我刚才为什么给你举大拇哥?那事还真和你说的那样看不出怎么舒服怎么爽啊……?"

  金大雄听完赵昕的话,不禁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这个老古板又十本本份不好女人的人也能做出这种事来?便惊讶地问赵昕:

  “啊?那你,你把她给,给拿下了?…行啊,看不出,我哥动真张的还真可以呀?哎,什么时候?”

  金大雄来兴趣了,他还想继续打探赵昕做那个事的细节。

  赵昕却一扬脖干了一杯酒。这才拿着空杯子把玩地"唉"了一声,又叹了口气:

  "阴差阳错。那天我俩晚上出去吃饭。不知为啥,没喝多少我就高了。咋回宿舍去的我都不知道。等我醒了,我就发现浑身脱得光光地睡在了她的床上……"

  “…你酒量可以呀?你喝多少就断片了?"金大雄有点疑惑地问。

  “唉,也就不到3瓶吧?"

  “二锅头6o度?那还能不断片么!”

  "哪儿呀?啤的。"

  金大雄听完,便拧起眉头,疑惑地说:

  "慢着?3瓶啤的也就顶2两白呀。这不对吧?你平常可是半斤白酒都没事,3瓶啤酒不可能断片呀?"

  赵昕抿嘴一乐,说:“那可就断了片呐。唉,这年岁大了,身体也不如……"

  “等等,等等,哥。"金大雄摆手制止住赵昕的话。

  “怎么?"赵昕问。

  忽然,金大雄又问赵昕:

  “哥,那你吃饭的时候,这中间你离没离开过饭桌?比如去卫生间或饭店前台?"

  赵昕似乎听明白了金大雄这问话的潜在意思。他这才认真地想了一下,突然用手一拍自己的脑袋:

  “呀!我说呐!我是去了一次卫生间。…兄弟,我说我还纳闷我这酒量咋变这么小了呢?现在明白了,肯定是让她给算计了。"赵昕如梦方醒地一拍桌子说。

  金大雄肯定地点点头,笑了:

  “看来,那时的王美玉对你还真是死心塌地的。她想用这招儿让你就范。生米做成熟饭,谅你这老传统的人也就不敢甩了她再别人了。高,舍身求爱。这人还真是个痴情女呀……"金大雄又不无感慨地遗憾地说。可说完,他又叹口气,对赵昕又说道:

  "可这事事无常啊。她今天能出了这劈腿的事,那从你刚才说的到现在的事看,可就得怪你的工作没做到位了。你要是从心里头重视她,真正的拿她当回事,认真地商量或张罗和她结婚的事,那你说她的魂能叫那个王八蛋给勾过去么?…她和我就一边哭一边和我说过,说你对她总是二二思思,犹犹豫豫的,不温不火地对她,看不出一点恋人的意思。她还说她想马上和你结婚,可你又总是不吭不哈。这才给大山这犊子玩命地追的可乘之机。你说,你和那犊子这相比之下,论热情,论钱,论关心,你能和人家比么?她能不放弃你倒到人家那边去么?"

  说着话,金大雄隔着桌子拍了拍赵昕的手背:

  “算了吧,错了也就借了,没法挽回了。我和你说,他俩早都都睡上了。我昨晚上就把他们给堵到屋里了,那王美玉只穿个睡衣,里边连胸罩短裤都没穿……"说到这,金大雄忽然觉得不该说后边这句话,便停住口不往下说了。

  可这可话赵昕听得真真切切。他纳闷,这事金大雄怎么会知道呀?于是便脱F而出地追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里边没穿……?"

  “唉!”金大雄微微一笑。就把昨晚上去大山公司找王美玉的事如此这般地和赵昕说了一遍。

  末了,金大雄又拍拍赵昕的手,深情地说:

  “哥,既然已经这样了,我看就随她去吧,你也别上火了。人他妈就是这么回事。赶明个,我叫你嫂子…不不,叫咪咪帮你务色一个能正经八百过日子的,还能做生意赚钱的姑娘。她认识挺多这方面的女的。"

  赵昕笑了:“兄弟,没事。你不用惦记我。她这事我早就想好了,有思想准备。别说她没脸回来上班,就是腼着脸跪下来求我,我也不能吃这回头草哇。"

  金大雄还想劝赵昕,可赵昕却说:

  "兄弟,别劝我了。说说你和凌姗姐的事吧。你们俩个就…就真的没希望了么?你为什么不能低下头来呢?”

  金大雄低头想了想,这才抬起头对赵昕微微一笑,反问道:

  “那,那你刚才说,王美玉要跪下求你,你咋不干呢?"

  “唉,这,这不是一回事么。你们是这么多年的夫妻,又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再说又是你的出问题。"

  金大雄又笑了笑。

  赵昕又问:"兄弟,虽然你说这男女没什么爱,可你和凌姗姐就没亲情么?我不信。"

  "哥呀。当然有亲情。并且割舍不断。可,可你说我这事,他到现在这份上,还有我说话的份么?是人家非要离呀,这离婚协议书早就甩给我让我签字了!我是没签。就能签么,哥?可没签就不能离婚么?她那么高的学历,她懂法呀!你信不信?哥,她能到法院去直接起诉我离婚?"

  赵昕听完,觉得金大雄的话有道理,自己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所以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金大雄:

  "兄弟,你了解她。假如。我说假如,你真的和咪咪分手,你觉得我姐她还能和你过下去么?"

  金大雄毫无悬念地摇摇头:“哥,破镜难圆,这好刀口药还不如不剌口呐。我伤她伤得太深了。她不会原谅我。"

  "那,下一步你离了婚,打算和那个女人结婚么?"

  金大雄苦笑着没说话,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慢慢地把玩着,看着杯中晃动的酒,良久才说:

  "离婚,看来是不可避免的了。离就离吧,反正我是不会再和任何女人结婚了,不会喽!我想好了,一个人过挺好,省心。想女人的时候,我就花俩钱出去潇洒一把,只解决需求,不谈感情,多好。"

  金大雄说完自嘲地笑着,用指甲轻轻地弹着杯子,听着杯子发出的响声。

  又过了一会,才朝又对赵昕说:

  "其实,我,我现在对那事吧,还真没啥大兴趣了。都难应付了。去看过男科。大夫说我是过度了。嘿嘿,什么他妈的过度,其实我自己知道,一到那个时候我思想就溜号,我想的不是她而是凌姗……真没劲。活该这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

  “有时候吧,我真想一走了之。去到一个清清静静,没有他妈男欢女爱,也没有尔虞我诈,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去。弄上两间小草房,开上二亩老荒地,再打上一眼泉水井…与世隔绝。种点地,养只狗,养养鸡,自给自足。自食其力。与世无争了此一生那多好哇。可我也知道,这做不到。嘿嘿,我这辈子能这么过,不进大牢蹲监狱就阿弥陀佛烧高香了……"

  "兄弟,你是不是在说,咪咪她?她在做违法的生意?"

  赵昕立刻警觉地感到金大雄的话里好像有话,便立刻追问道。

  “没没,没,那倒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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