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贵族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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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们开始逃跑,在安东尼奥国王战死之后,在比尔公爵这个曾经的圣彼得堡的贵族下,逃往人类的西部王国,罗伦萨王国,但大部分贵族却没选择离开,对于他们而言,没有和鲜血龙帝的死仇。
按照人类以往经验,国王换了没关系,大家表示臣服就行,所以他们毫无畏惧,带着自己的人和卫队迎接进城的红色子弟兵。
为首的就是奥林公爵、阿瑞斯子爵、雷尔夫子爵、安德莉亚的父亲。
但,他们并未见到轩辕,和以前的胜利者不同,轩辕并没有高头大马地走在最前面,而是依旧在后方做自己的事情,胜利也好,失败也罢,对于轩辕来说,都不相关。
现在的事情很多,圣玛蒂亚已经被拿下,兰斯帝国名存实亡,除开少数还在待价而沽,或者想以兰斯帝国余孽独立的贵族之外,几乎都已经选择投降。
红色子弟兵的战斗力早已深入人心。
有人已经提出,让轩辕迁都圣玛蒂亚。
诚然,从发展、政治、地理各个角度来讲,圣玛蒂亚确实是最合适的地方,但这里牵扯到很多东西,为这些事情轩辕陷入了无止境的扯皮之中。
这就苦了以奥林四大家族为首的贵族们,为了家族,为了自己的生命,为了自己的财富和地位,他们是如此翘首以盼地想要见到轩辕。
但总是那么事与愿违。
现在的贵族比较尴尬,暂时来说,因为巨石尚未稳定,还没有对这些贵族们进行财产没收、资产改造,但只是时间问题;少部分贵族是知道红色兄弟会的这个政策的,担心吗?
当然有,但也没那么担心,因为红色兄弟会不会乱杀人,只是这样坐着等待着审判之剑的降临是很折磨人的。
贵族们自然是坐不住的,那些想要保住自己财富和地位的贵族还好,最难受的是奥林公爵四人。
“莉雅,我的好女儿,现在奥林家族需要你。”
奥林公爵温柔地对回到家的莉雅说道。
如今的莉雅虽然皮肤黝黑、双手粗糙,却气度沉稳,身上多了一份处变不惊的气质,同时也多了一份淡淡的哀伤。
“父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可能高估我的作用了。”
说到这儿,莉雅嘴角扯出一抹哀伤的苦笑,曾几何时她也是轩辕手上的掌上明珠,而现在那个人是米娜。
“不,莉雅,我了解轩辕,他不是个绝情之人,相反他很善良。”
“直到现在,你还是想在利用我、利用轩辕吗?父亲。”
沉默。
“我们的家族现在的位置很尴尬,应该说不止我们,布朗家族、怀特家族和拉里家族,我们四个家族有着和轩辕的纠葛,所以~~”
哥哥杜兰开口道。
其实,严格来说,奥林家族和轩辕之间并没有私仇,顶多算是小儿女之间的矛盾,比起布朗、怀特和拉里家族没那么严重,但问题是,中间多了一个米娜,而且谁也不喜欢背叛者,奥林公爵不敢赌,身为老牌贵族,他很清楚人的心是靠不住的,他必须上一道保险。
如果可能的话,用莉雅来争取一下奥林家族的特权是最好的。
“好吧,父亲,我答应你,这是为了奥林家族,为了你,为了哥哥,但我无法向你保证什么。”
其实,莉雅内心深处又如何不渴望呢?但,渴望的另一面是害怕,直到今天的梦魇就会出现劳改营的那一幕,轩辕那双淡漠的眼神和拒人千里之外的笑脸。
让莉雅无比熟悉而理解的笑脸,礼貌又疏离的笑脸,甚至连客套都没有。
怎样的态度让人最受伤呢?愤怒?憎恨?不,都不是,无论是二者的哪一种都是在乎,而平淡才是最残酷的。
“谢谢你,妹妹。”
“辛苦你了,莉雅,我的好女儿。”
议政厅,连续一个多月,奥林公爵天天来拜访,想要见到轩辕,虽然一直都在吃闭门羹,但奥林公爵脸上的笑脸从未少过半分。
“轩辕陛下现在没空,你回去吧。”
卫兵再一次拒绝了奥林公爵,但奥林公爵并未气馁。
“好的,谢谢你。”
弯腰鞠躬,然后转身离开。
奥林公爵从未对一个士兵如此客气礼貌,但他不在意。
“哎呀哎呀~~那个小老头儿还真是执着呢。”
珍妮特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很多草莓,那是轩辕运输机里的种子种出来的。
“他怎么就那么笃定你会因为那个治愈勇者对他网开一面呢?”
珍妮特一边说一边看着花园里正在给一只独角兽刷毛的轩辕。
独角兽,一种纯洁的魔兽,被精灵们推崇为神兽,独角兽的灵智确实很高,而且本身蕴含的魔力也很强大,这只独角兽,是在轩辕救援森精灵王国的时候遇到的。
看见轩辕之后,就那么大咧咧地走过来吃了轩辕手里的水果,自此以后就跟着轩辕了,不愿意离开。
“贵族嘛,有时候很像是赌徒,比如那些待价而沽的,以兰斯帝国正统为名想要建立自己王国的,不都一样。”
“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珍妮特一脸的坏笑,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也是有些小小的躁动。
“心动什么?”
“莉雅啊,额,怎么说来着,哦,对,用你的国度的话来说,不是你心中的白月光吗?”
说完咯咯笑个不停,美眸却盯着轩辕的后背。
“你一天天地好的不学,学啥呢?”
轩辕走了过来,大咧咧地坐在珍妮特身边,顺手拿起一个草莓吃了起来,珍妮特也像一只黏人的猫咪似的靠在轩辕肩头。
“不是吗?听说,人类对自己第一个心动的人总是念念不忘的。”
“那你们暗精灵呢?”
“我嘛~~你猜?”
仔细考虑了一下,轩辕还是决定见一见奥林公爵,一直不见不合适,于公现在所有贵族都盯着自己想看看态度,于私其实本质上来说,自己和奥林公爵没有太大的矛盾,可以算作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你好呀,奥林公爵。”
“你好,尊敬的鲜血龙帝陛下,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轩辕选在了王庭内见面,高高的王座上,轩辕一脸微笑地坐着,俯瞰着王庭下的奥林公爵一行,一旁是严阵以待的近卫军。
这样的场景下是很奥林公爵也不好套近乎,只能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
“客气了,奥林公爵。”
轩辕微笑着走下王座,弯腰轻轻扶起奥林公爵,奥林公爵也就顺势起身。
“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知道,轩辕陛下,您有一天必定会有伟大成就,却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您。”
奥林公爵的笑容很真挚,敬畏的同时,眼中又多了几分赞赏和惊讶,演技这是贵族的必修课之一。
“过誉了,奥林公爵,好了,不在这儿站着了,小四,去准备下宴席。”
暗四从轩辕背后的阴影中现身,这让奥林公爵众人心中一颤,轩辕背后有暗精灵护卫?不过,看到暗四脖子上的奴隶项圈的时候大家都释然了。
“如您所愿,主人。”
“来吧,我带你们四处看看。”
“这怎么行呢?您可是尊贵的陛下。”
奥林公爵适时地表现出受宠若惊。
“奥林公爵,没必要如此,严格来说你我算是老相识,太过客气就没必要了。”
看着轩辕如往常一样的笑容,奥林公爵也讪笑了一下,轩辕的真诚是谁都知道的。
花园里,轩辕和奥林公爵并排走着,轩辕不断地介绍着各种东西,莉雅和杜兰在后面老实跟着,自始至终,轩辕的眼神都未在二人身上停留过,不过,二人也没说什么,现在属于正式见礼期间,二人只是随行,还不到打招呼的时候。
只是莉雅还是目光复杂地看着走在前面的轩辕,她是知道轩辕身边有暗精灵的,还不止一个。
“独角兽?”
当路过花园,看到朝着轩辕跑过来的独角兽的时候,三人忍不住地震惊了,没想到这种传说中的魔兽居然也能见到,不过想想议政厅一旁高塔上的龙也是轩辕的坐骑的时候,也就释然了。
只是,传说能被独角兽认同的人,都是极其高尚、纯粹又善良的存在,想到这儿,奥林公爵看向轩辕的眼神多了一份悔意,却又很快闪去。
“好啦好啦,我在招待客气,你去玩儿吧。”
独角兽的脑袋不停地往轩辕脸上凑,无奈的轩辕只能拿出一个梨子递过去,独角兽才不舍地离开。
“陛下,您真是~~”
此时的奥林公爵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惊讶了。
“主人,宴席准备完毕,可以入座了。”
小四出现在前面。
“好,带路吧。”
宴席上,轩辕终于和莉雅、杜兰说话了,不过都是些客套话,问问生活的琐碎,全程莉雅和杜兰根本没机会说太多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轩辕开口说正事了。
“奥林大人,你我都是老相识,我就直说了。”
正事来了,三人放下酒杯,注意力全部放在轩辕身上。
“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但想必你也知道了,共和国是不允许出现任何贵族的。”
此话一出,奥林公爵心底一凉,还是保不住吗?
“不过~~”
似乎有转机。
“新的王国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治理一个国家需要人才,只是我们的国家必须以百姓为基础,以人为本,你们的贵族的那一套是不行的。”
轩辕的意思很清楚了,新生的王国是不能有贵族,但可以有精英,真正为这个国家做出贡献的精英。
“我知道了,轩辕陛下。”
“你不必忧心,你应该听说了红色兄弟会的理念,贵族的财产是必须上缴的,那本来就是掠夺而来,但我们也不会否认贵族本身的能力,其实在我看来你是一表人才,你的政治嗅觉灵敏,管理封地的能力也是不错的,只是我希望你更多的心思花在如何治理国家上,而不是讨好我。”
“说到底,我欠你,欠莉雅一条命,虽然这份恩情已经还清了,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你不必担心,只要不是触犯法律,你和你的家族不会有任何危险。”
交了底,奥林公爵心里有数了,只是略微有些不甘地看向莉雅,想了想,奥林公爵咬咬牙。
这一次,他要做个冒险的举动,抛开一切利弊衡量,以一个父亲的角度来和轩辕说话。
“轩辕。”
这大不敬的话语一出,房间中突然出现了几个暗精灵,手持武器。
“大胆!竟敢对主人不敬!”
暗四为首的暗精灵就要动手杀人,却被轩辕止住了。
“小四,你们太激动了,奥林大人只是和老熟人叙叙旧,这里也不是公开场合,下去吧。”
“可是~~”
“乖,听话。”
暗四咬咬牙,还是收起了武器遁入黑暗,这把奥林一家吓了一跳,就刚才起码出现了七八个暗精灵,那样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觑。
“抱歉,奥林大人,我为我的部下的冲动向你道歉。”
说着轩辕就站起来,抬起酒杯,奥林一家赶紧站起来,慌张地表示是自己唐突了。
“是我唐突了,轩辕陛下。”
轩辕举手打断。
“现在是老熟人说话,没必要这么正式。”
“好吧。”
犹豫了一下,奥林继续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你应该能理解,我是一个父亲,我只是想为我的孩子做最后的努力。”
这话,让杜兰和莉雅不可思议地看了过来。
“莉雅确实做错了一些事情,但我想这应该不是大问题,你是知道的,轩辕,就你我这样有了足够阅历的人都会犯错,何况是从小被呵护着长大的莉雅呢,所以~~”
莉雅一脸吃惊地看着父亲,眼角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泪,又一脸期待地扭头看着轩辕。
“我理解,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虽然听不懂轩辕的话,但父母爱子还是听懂了,大概意思就是肯定自己为孩子做的一切,甚至不惜做出唐突行为。
“但,你也知道,奥林大人,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现在看来当初的我只是扮演一个大哥哥的角色在照顾不懂事的妹妹,而不是我对米娜这样的感情。”
轩辕很直接,直接到奥林公爵深吸一口气,然后叹气地看着莉雅,直接到莉雅心中的某个东西彻底破碎了。
“那~~”
“过去了,奥林大人,我现在的身份很敏感,不适于和贵族走得太近,而且你知道我妻子,所以莉雅和我们再也不能,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好吧。”
奥林公爵低头,杜兰和莉雅也在低头,只是莉雅的泪水怎么也控制不住,杜兰只好拉住自己妹妹的手以表安慰。
“至于杜兰兄。”
杜兰和奥林抬起头。
“坦白说,我觉得还不错的,比较聪明,所以想要承担责任可以,但还不够,如果杜兰愿意,我可以给他破个例。”
“我能做什么?轩辕~~陛下。”
“你好好回去想想吧,如果确定要为新生国家做事情,是要做好准备的,你会去到最艰苦的地方,磨炼足够之后,才决定让你承担什么责任,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相互考验,相互信任的过程,至于其他贵族嘛,呵~~”
轩辕冷笑。
聪明的早就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聪明的还在待价而沽,甚至做着国王梦,而那些真正值得信任的贵族,例如威尔士这一类,早早地就投身了革命事业。
离开议政厅,奥林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一条黑色的巨龙掠过,带起一阵阵的狂风。
“鲜血龙帝啊~~”
随后把手放在莉雅的手上。
“孩子,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莉雅擦了擦眼泪。
“我知道的,谢谢你父亲。”
莉雅已经彻底死心了,她从轩辕的心里、世界里彻底消失了,应该说,从她选择跟随格瑞迪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远离轩辕了,之后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不接受事实而已。
“只是~~我还是很痛苦,父亲,我做错了。”
“唉~~”
奥林一家离开了,米娜走了进来。
“如果你是为我~~”
话没说完就被轩辕一把拉进怀里堵住了嘴,行动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
“我看起来像是一个言行不一的人吗?”
轩辕一脸坏笑,看得米娜脸色绯红,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是。”
然后,轩辕就这么抱着米娜坐在窗前看着远方美丽的景色,一只黑色的龙脑袋凑了过来,大眼睛眨了眨。
“你要是再挡着我看风景我就收拾你。”
萨洛克尼尔小心翼翼地缩回了自己的脑袋,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龙巢里。
“马上,这片土地就再也没有任何贵族了。”
“这次你做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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