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湖北，阴沉湿冷，昨夜刚下了一场冻雨，今日气温零下7度，寒风拂过，冻的人鼻尖儿通红。

  前方，一片大型养殖场。

  几百只羊正在圈里吃草。

  四周空旷，羊圈旁边，一间小屋子正袅袅炊烟。

  嘶！！！

  夏天吸了一下鼻涕，被寒风吹的有点儿歪的嘴，哆嗦道。

  “布鲁氏菌是羊的一种慢性疾病，主要侵害生殖系统，以母羊乳腺炎，流产，和公羊睾丸炎为特征。”

  “一旦感染了布鲁氏菌，羊群会在短时间内蔓延，如果不及时救治，会导致羊群的繁殖出现问题，严重的会导致羊群的大面积死亡。”

  “而且，会感染到人体身上。”

  “治疗布鲁氏菌的需要用猪2号弱毒活菌苗肌肉注射。”

  “在治疗之前，先把感染和未感染的羊区分开，区分的方式，需要做病毒测试，但我们没有病毒测试的工具，可以根据模样的乳腺炎和公羊的睾丸炎来区分。”

  “一旦感染，母羊的乳腺会肿胀发热，公羊也同样的检测方式，睾丸会肿胀发热。”

  “以手法抚摸和挤压的方式，可以区分开。”

  夏天的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羊群中发出的咩咩咩的声音。

  王博艺，韩美姬，肖奈三个人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望着一望无际的羊群。

  夏天扭头瞥了一眼三个人。

  “你们三个怎么不讲话呢？”

  王博艺：“你想让我们说什么？”

  肖奈：“我想睡觉。”

  韩美姬：“……此刻，无言以对。”

  夏天：“……”

  王博艺：“你真的想让我们摸羊的奶和那个啥嘛……”

  肖奈：我是一名警察，还是单身狗，我不会摸奶……

  韩美姬：我会摸奶，但我不想摸……

  叮咚！

  【宿主，你不会心里有愧吗？】

  【你去韩医生家，游船，穿汉服，吃甜点，吃大餐，被韩医生宠爱。】

  【韩医生来你家，做手术，上班，半夜抢救病人，抢救完病人，来抢救羊群。】

  【简直比上班还累，起码上班是给人看病……跟你度假，除了给人看病，还要给羊看病……】

  【惨兮兮哦！】

  （韩美姬：本小姐含着金汤勺出生，十指不沾阳春水，喝水有人准备，穿衣有人帮忙，医学天才，无数富豪发出邀请，包机找她看病，为了来男朋友家，推了几个富豪，现在……要去摸羊的奶和蛋……）

  夏天：“……”

  “你们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话虽如此。

  但他们不会走吧！

  五百只羊呢，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忙完？

  是兄弟就不会走！！！

  话音落下，王博艺和肖奈扭头就走，韩美姬停顿了半秒钟，也转身欲走。

  擦……

  还真的走啊！

  奶奶拄着拐一瘸一拐的过来了，她年纪不大，也就60岁左右，但常年放羊，饱经风霜，面容上雕刻着岁月的痕迹，花白的头发像7，8十岁的老人。

  她手里拿了四张红票。

  “奶奶不会让你们白干活的。”

  “来，一人一百块。”

  “晚上供饭。”

  “屋里有热水，累了就进屋休息一会儿。”

  寒风萧瑟，四百块钱在寒风中，因为太过于单薄，连沙沙作响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奶奶的脸红红的，眯着眼睛，看着四个人笑了笑。

  “我先谢谢你们了。”

  “那，现在开始吧？”

  夏天上前一步，尴尬的道：“奶奶，我们是医生，并不是兽医，所以……”

  话不等说完。

  奶奶眼睛一下子红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慌张焦虑。

  “我知道你们不是兽医，但都是治病的，你们应该知道怎么治吧？”

  “村里的兽医出门了，你们要是不帮忙，羊群没了，我们一家也就完了。”

  奶奶：你们不帮忙，羊要死了。

  羊死了，就没钱了，一家人喝西北风了。

  你们忍心？

  非要我哭你们才满意？

  寒风拂过，四个人安静了几秒钟，韩美姬把一百块塞给奶奶，丢下一句：“我们是医生，行医治病是我们的责任，钱就不用了，我们会帮忙的。”

  王博艺，肖奈，夏天三个人对视了一眼。

  夏天：我家少女都帮忙了，你们两个大男人想跑？

  王博艺：……

  肖奈：擦……

  奶奶家的五百只羊，由小儿子和侄子放养，小儿子的腿有点儿瘸，侄子则憨憨的，有点儿缺根弦的感觉，不过两人常年放羊，对羊有一定的了解。

  在两人的帮忙下，下午三点钟。

  终于把所有的生病的羊区分开。

  然后，开始注射药物。

  起初，夏天还温柔的注射，生怕弄疼了羊羊，到最后，手起针落，像一只没有感情的注射机器。

  啪啪啪！

  一针又一针。

  （羊羊：摸我们的奶，捏我们的蛋，还如此粗鲁，果然，人类最讨厌！）

  一直忙到晚上7点，天已经黑了，还有100多只羊没有注射，奶奶叫四个人进屋吃饭。

  冻了一天。

  四个人疲惫不堪，奶奶煮了羊肉汤。

  四个人围着火炉，喝着奶白色的羊肉汤，韩美姬的鼻尖儿红红的，她的手机一直叮叮叮的响，微信视频连续响了三次，都被她挂了。

  夏天问：“怎么不接电话呢？”

  韩美姬：“不想接。”

  夏天：“怎么了？”

  韩美姬：“我跟我妈说，来你家了，她说叫我开视频，想看一下你家。”

  噗！

  肖奈笑喷了，寒风吹的他颧骨的位置红红的，嘴唇也裂开了。

  “打开视频，韩医生的妈妈会不会连夜开直升机来把她接走？”

  王博艺：“很有可能！”

  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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