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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眼高于顶


暖风熏得游人醉,陈同在北京还算老实,不会被余杭的脂粉气一熏,就生了花花心思。不过想想阿里那位锋利倜傥的少帅和他陈白露娇妻和女强人红颜的故事,也就理解了,上有所好,下必从焉。有这么个花花少帅在,让下面的人怎么不心旌摇曳,乱了方寸。

  不过那位少帅品味也的确特殊,人家娶妻娶德,娶妾娶容,他倒好,找了个只会吃喝玩乐,花钱如流水的花瓶做老婆。又和个从底层一路拼杀,从嫩模一直做到身价亿万的电商一姐互诉衷肠。

  与之相比,陈同比较单一,他的老婆和助理,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肖助理领众人进了一间会议室,陈同和属下都在里面等他们。基本上就是上次一起吃饭那些人,一回生二回熟,又都是搞技术的,很快众人就聊在了一起。

  陈同道,“这次来,有什么打算,想看什么?”

  “客随主便,”钟瑖道,“你看着安排,搞技术的,太闭塞不好,要多出来走走看看,和同行交流交流,要多像你们这些巨头学习。”

  “少来了。”陈同笑道:“要么这样,现在十点多,让小肖找辆观光车,带大家在园区转转,中午一起吃个饭。下午呢,我们做个小范围交流。我和我领导汇报过你们要来,我们领导对你们这个现在的项目挺有兴趣,不过他今天出差了,有空一起聊聊,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合作。”

  阿里这种巨头,所谓的合作,就是把别人收购。不过钟瑖实在不觉得,自己做这家公司有什么收购的价值。经历过上次过山车般的收购与被收购经历,钟瑖对收购过程的尔虞我诈,心有余悸。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还有,他们逛他们的,你你别凑热闹了,你在,你下面那些人都放开手脚,和我到我办公室聊聊。”陈同道。

  钟瑖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众人随肖助理去观光去了,钟瑖随陈同到了他办公室。

  路上陈同随口问道:“那个穿一身灰色套装的女孩,上次没见过,她也是你们开发部的?”

  “谁?”钟瑖一顿,这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开发部的,她是我助理,叫朱琳。”

  “哟,你小子竟然也用女助理了?想当初,你升上去之后,给自己找了个男助理,大家都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我还和别人解释半天,说你有女朋友,我够意思吧?”

  钟瑖没想到,自己无非是不想惹麻烦的举动,竟然惹起非议,果然想要与众不同,就要付出代价。

  “哦,对了,上次在老王那,听说你和那女朋友分手了?分了好,那女的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和你就不是一路人。现在有女朋友没?没有我给你介绍,阿里这里美女大把,你是喜欢女文青还是女强人,或者娇滴滴的网红?”

  “滚吧你,我结婚了,等房子装修好了就办婚礼,到时候你一定来呀。”

  “哟,你们又复合了?”陈同诧异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刚才就算我白说。”

  在博客上看到一位女士的家,古色古香的中式陈设,平实大气雅致,正是我喜欢的风格。苏东坡说:“书到今生读已迟”,我想品位的养成亦不会只是一辈子的事。我上辈子一定是个落地秀才之类的酸丁腐儒,不然为何唯独对中式腔调情有独钟。

  本来以为只要赚够了银子,然后多到古雅的地方走走,提升自己的品位,就能把自己的家装扮出来。有一段时间,工资的一半都交给了各种说不上名堂的家具和摆设。每到一地出差,也常到那得古玩市场淘货。可两年下来,家里东西增多,我臆想中的味道却一直没出来。

  买到的东西的品质一般是一个缘由,但似乎不是主要原因。

  曾买了个青花鱼盆,里面养了两尾锦鲤和一株碗莲,本来以为从此就可以享受“鱼戏莲意间,莲叶何田田”的意境。没曾想,过了几天,锦鲤就把莲花的须根和嫩叶嚼了个精光,那莲花还没盛开,就变成了残荷,我没有留它听雨声的雅兴,就随手丢了。然后,也许那鲤鱼不耐小盆的狭小憋闷,学它们的先辈,在一深夜,一条条跳将出来。等我早上发现,已经都变成了鱼干了。后来听行家介绍,锦鲤是杂食性动物,它会本能的把一切能吃的东西吃掉,而且,它需要一个相对宽敞的地方,太局促,氧气不足,它就会跳走。

  不懂的这些,强要按照自己的想法造景,当然不能得偿所愿。结果那个鱼盆从此就被我扔到门口的鞋柜上,放些钥匙零钱之类的杂物。

  阳台上弄了个小花圃,用防腐木栅栏围好,里面放了不少花,我人懒,常常不记得浇花,结果半年下来,除了仙人掌,全壮烈殉职了。老妈看不过去,在空花盆里种了不少葱。还别说,葱的生命力真强,即使枯得半死,浇上几天水,马上就郁郁葱葱了。然后,那些可怜的葱差不多一个月就要经历一次枯荣。要是葱中有灵,那灵怪一定会跳出来,把我骂个狗血喷头。

  买了个榆木罗汉床,想着没事可以歪在上面看书上网。买的时候,店主告诉我,这类榆木家具要时常打理,常给它掸灰,擦拭,一年左右最好用蜂蜡涂抹一遍,否则会干裂变形。我开始还掸掸灰,擦擦土,没几个月,就懒得打理了。结果两年下来,塌的表面出现了许多如瓷器冰裂纹似地小裂缝。等我回过头找鸡毛掸子想清理一下再打蜡时,那根被我扔到角落一年多的鸡毛掸子竟然已经被虫子咬成了秃尾巴鸡。

  想要享受某种生活,就要为此付出辛劳。品位是一辈子的事,不能花钱搬来了事,要扎进去,学其然,更要学其所以然。要把那些东西吃透,才能得到想要的味道。而且要勤于打理,用老妈的话说,你爱惜了它们,它们才会爱惜你。

  看那位高人家居图片时,我除了欣赏她精美的古典家具和别具匠心的布置时,还很小人地专门瞅了瞅,她的家具上是否有尘土,花草是否枯黄。我的小心思当然没得逞。我还留意到那位主人的眼神充满了智慧、恬淡、从容。想必她静静擦拭桌椅的同时,也在拂拭着自己的心灵。不知道修持了多久,才能有那双慧眼。只有那样的眼睛,才会布置出那样的房间;也只有那样的房间,才能养出那样的一双眼睛。

  有一段时间,我很讨厌镜子中自己的眼睛,它充满了欲望、不甘、茫然和冷漠,眼为心之窗,那时心里也充满了躁动和戾气,以致我不能平心静气的面对自己。

  曾碰到过一个玩玉的台湾人,他告诉我,得到一块心仪的玉是缘分,得到了,就要好好养护。贴身地养,精心地盘。养的久了,即使玉本身质地并非上品,也会被你盘出包浆、沁出水头。

  少年时独上层楼,望尽天涯路,寻找自己那块玉;到了现在,无论手头的玉质地如何,也应该衣带渐宽终不悔的养护;至于说蓦然回首后看到的是惊喜还是失落,交给上帝处理吧。

  古人有一字之师,我看了那位高人一眼,就胡乱悟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也算我的一眼之师了。不知道是否有缘拜见,敬她一杯茶。

  刚才丫头告诉我,今天是黑色星期五---13号,又恰逢周五,据说这是最不吉利的一天。

  可今天似乎很平静,股市没崩盘,经济没崩溃,没海啸,没地震,连跳河的痴男怨女都不曾出现。除了太阳明晃晃晒得人心焦之外,似乎没什么怪事发生。

  大怪没有,小乖倒是唠叨着要“离尘”来着  ,离就离吧,“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等她真登月了,以她爱热闹怕孤单的性子,一定擦鼻涕抹眼泪,哭着喊着着要回家。

  似乎还有人感慨青春易逝来着---瞎感慨,人家成龙五十岁时还领最佳青年领袖奖呢,你一轻熟女装什么沧桑。与其羡慕别人一尺八的蛮腰,不如好好珍惜自己二尺二的肚腩。因为不知何时,就会变成二尺五了。

  前几天丫头说自己胖了,要减肥,我说你现在是25之后最瘦的时候,要拍照留念。十年后,你就会怀念如今的“瘦”模样了。

  不知道哪位高人说过,人生就是给自己找麻烦,然后解决麻烦的过程。有时候烦的紧了,真想跑到老瓦那给他当小工去。可又一想,就我这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只会糟蹋土豆和笨鸡的德行,去了,也得让老瓦给轰回来。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生活在自己的麻烦当中吧。

  前天跟一朋友喝茶,他有个小公司,没聊几句,他就开始抱怨手下员工不利:“什么事都要我盯着,我想着,交代下去的事,你不问,永远没有回音....”

  我也苦笑着应和,这种事,似乎每个公司都存在,现在似乎更严重。目前的85后,90后更自我,似乎对工作也更不上心,无论什么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激发他们。这帮大爷见识不凡,脑子口才一流,可似乎都没放在工作上。

  想着去年还给别人做咨询,洋洋洒洒写了一套方案,可轮到自己头上,也真挠头。该沟通的沟通了,该培训的培训了,该惩罚的也惩罚了,可似乎一点效果也没。有些东西靠单方面灌输是没用的,坦率的说,我也不是什么好头,索性就不陪几位大爷玩了。

  或许,我们都不是彼此的那杯茶!

  看到有篇博文,一位平素自我感觉还不错的网友,听到了儿子对自己的评价,愤懑不已,以至于“自信如砂筑般轰然倒塌”。其实很早之前,有位粗通心理学的朋友就告诉我,要想了解自己,多问问身边的人对自己的真实看法。可我一直不敢问。去西藏的时候,碰到个“小巫婆”,算命极准。同行的人纷纷找她算命,我却硬撑着没去。当时给自己的借口是不信这些玩意。现在想想,估计也是害怕自己三十多年来建立的某种自信也一下子轰然倒塌吧。面对自己,谈何容易。结果,回来后,QQ聊天,她竟然说我很酷,一直不理会她........

  其实,身边也有人曾直言不讳地指出我的缺点,当时真的很不爽,不爽到甚至想操起酒瓶砸他的脑袋。现在想想,那些话,还是受益良多的,很庆幸,那酒瓶没砸出去。

  我想,自我认知和他人认知,总会有区别和落差。有的时候,放低姿态,听听别人的逆耳良言,对自己未尝不是好事。

  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隔着网,我也砸不着你们。

  看什么看,就说你呢!

  最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又遇到小麻烦了。开心的时候当然要“人生得意须尽欢”;要是遇到大麻烦,焦头烂额都来不及,也就没闲情乱想了;只有碰到不大不小,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的破事儿,我才会陷入思考。本来以为这种寒号鸟性格是我独有的。没想到前几天看书,说思考是最繁琐,最苦闷的事,人都是趋利避害的,除非万不得已,绝少思考。很多人都是因为身陷囹圄或者僵卧病榻,才不得不依靠思考打发时光,抽离困顿。苦思苦思,所以大多数喜欢瞎琢磨的人都是一脸不合时宜的悲悯与愁苦。若有人满面红光,一脸春色,还隔三差五得给失足妇女“开光”,那他即使嘴里吐出普贤菩萨座下六齿白象的牙来,也只能是个僧痞,绝对不能算一位有思想的人。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面容忧郁的人都是思想家,里面也有像我这样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事实上,我最近所思所想都和济世救人无关,都是自己的一些摆不到台面的破事。

  很早就被人批评情商低,放不开。其实一方面是自己的确有些烂泥扶不上墙,另一方面是面对某些事物的时候,内心的抗拒越来越大,大到连理智都无法约束。并不是每个男人只要一面对个丰乳肥臀的女子就会有“推倒”的想法,可这个世界偏偏逼得你一定要你去“推倒”,否则就会怀疑你的荷尔蒙是否正常。为了不让围观者失望,有时候不得不硬着头皮耍个流氓,你要是稍有犹豫,动作稍迟,人家就会批评你智商、你的情商、你的荷尔蒙。

  如果是出于快感耍流氓,那当然是无比欢畅的,可如果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而耍,那真是苦不堪言。耍的多了,你就麻木了,一旦心生退意,你自己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这时,最怕的就是面对自己的内心,“我是谁?”这个被无数人都问滥了的问题,竟然让自己不敢面对。我是那个在网上侃侃而谈、荤素不忌的岛泽;还是口吐莲花,到处忽悠着骗钱的策划总监;亦或是那个同学聚会时总喜欢缩在墙角静静地看别人吵闹的羞涩男孩;又或者是那个在珠峰脚下被那熊一样壮阔的大山感动地流泪的游子。

  “我是谁?”这个问题不停得纠结着、牵绊着、拉扯着、撕裂着我,苦不堪言,却又乐在其中。老姐前些日子说我不能老是做事半途而废了。问题是我连目标都不明确,还谈的上“途”,更何论“废”了。

  早几年,可以用现实的绳索把飞扬的思维困住,可年龄往上长,我这秉性却越来越不靠谱。越迷茫,越挣扎,挣扎不过,人也就开始懈怠。

  要么索性放弃,耍流氓就耍流氓,索性变成一个真流氓好了。把挣扎的力气放在对付那些丰满的女子身上,既经济又实惠,还讨巧。

  这种挣扎不仅奢侈,似乎还看不到前景,要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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