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睡得不实，迷迷糊糊间，许多光怪陆离的事物出现在他梦里，一会儿Romeo又翻墙越瓦过来调戏ginger，晨曦突然出现冲着Romeo一通乱咬。一会儿宋静回了北京，还嫁给了他。可结婚当天，妈妈突然冲上台，大声指责宋静是个骗财骗色的大骗子。一会儿他们项目公司收购了alpha，而且创业板上市成功，可媒体马上爆料，公司业绩造假，没多久就被勒令退市，还要追究他的责任。似梦似醒，亦真亦幻，搞得钟瑖一宿不安生。

  等到他醒来，已经到是下午三点。下床活动了下，吃了份外卖，还是觉得困，又上床继续睡。快睡着的时候，钟瑖听到外面有警笛轰鸣，还有一堆人叽叽哇哇在说着什么，钟瑖以为仍在梦里，也不理会，继续睡。

  又睡到日上三竿，这才睡足了。钟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想着要不要把ginger接回来，又一想，要是接回来，公司的人就知道他回来了，他又要不得安生，索性委屈下ginger，让它在外面多住几天吧。

  正想着，肚子咕咕叫起来，本想点份外卖，突然又想到小区里有家私家菜馆，江浙菜烧的不错，两天没出门了，索性出去走走，吃点好的。

  钟瑖到时，正好是饭点儿，小店里已经坐满了人，他正犹豫，两个看着眼熟老头热心地招呼他过来拼桌。

  长者邀，不敢辞，钟瑖道了谢，坐下和两位老人一起吃饭。  俩老头边吃边喝边聊，聊得内容有点惊悚，说警察昨天在小区一家人家发现两具尸体。据说是一对母女，俩老人还为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争论了半天。一个说：“肯定是自杀，单身女人带个女孩，生活压力本来就大，碰到疫情，收入降低，甚至可能没了，一时想不开，就和女儿一起自杀了。“另一个说：“怎么可能，我就住她们家楼下，她们家还用着一个保姆，怎么会缺钱？我倒是看到有不同的男的去她们家，肯定是那个单身女人脚踏两只床，被发现了，男的一气之下，就把她们一家给杀了。”“不可能是情杀，我老婆认识那个女的，听说她还是个大学老师呢，大学老师怎么会脚踏两只船？”“那大学老师怎么会缺钱？”你一句，我一句，争到最后也没争个所以然来。但都认为，出了这么晦气的事，他们小区的房价肯定要跌了。两个老人说发现尸体的屋子，就在钟瑖住的那一栋，隔了几个单元而已。钟瑖这才意识到，昨天的警铃声和喧哗声，不是梦，是真事。

  但钟瑖也没当回事，在大都市生活，生老病死的事见多了，有时在现实中，更多的是网上，他早就麻木了。

  房价跌更不关他事，房子又不是他的。

  吃完饭，钟瑖又到旁边超市买了一提啤酒，几样水果小吃，溜达着走回了家。

  刚到单元门，正好碰到前天接待他的男片警，他身旁还跟着两个身穿便衣，一脸严肃的人。小片警见到钟瑖，忙打招呼：“钟先生，我们正想去你家呢，没想到在楼下碰到了。”

  钟瑖奇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案子有眉目了？你们效率可够高的。”

  小警察王顾左右而言他道：“有点眉目了，不过，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了解别的事。这里不方便，先到屋里说吧。”

  钟瑖不知道他们究竟要了解什么，可他也不敢拒绝，只能带着三位上楼回家。

  进了屋，两个便衣一亮警徽：“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刑警？”钟瑖有些诧异，“刑警也管诈骗了？”

  “我们这次来，不是调查你报的那件网络诈骗案，我们是为别的案子来的。请您配合一下，来，钟先生，请坐。”

  钟瑖有点懵，从小到大，他还从没接触过刑警，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事可以惊动刑警出面的，他乖乖坐在单人沙发上，等待刑警发问。

  刑警的第一个问题就让钟瑖惊诧莫名：“你知道你们小区发现命案吗？”

  钟瑖点点头：“刚才在楼下饭店吃饭的时候，听人说过，好像是隔壁单元的？”

  “你知道死者是谁吗？”

  “我怎么会知道？”钟瑖更紧张了，声调都不自觉的拉高了。

  “那你认识这些人吗？”说着一位刑警从包里拿出四张照片让钟瑖辨认，第一张照片上的人斯文漂亮，竟然是宋静，钟瑖咽了一口口水，点点头：“认识，她就是宋静，我报案就是因为她。”

  刑警移开宋静的照片，露出下面一张照片，上面是个豆蔻少女，扎着马尾辫，很青春的样子，钟瑖摇摇头：“这个不认识。”

  刑警又抽出第三张照片，这次是个三十左右的花信女子，半长头发，还挑染了几缕黄色，眉纹过，眼睛也动过，略有几分姿色，只是妆化得不那么精致，透着土，身上也带着些不安于室的江湖气。钟瑖摇摇头：“这个也不认识。”

  “那这个呢？”刑警抽出第四张照片，这次是个中年妇人，半长的直发，带着个无边眼镜，看着很斯文，“这个我认识，”钟瑖叫到，“她是我房东。”

  “你房东？”刑警互相交换了下眼神，“那么，你上一次见到房东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一个多月前吧？她到我这来查房。”

  “查房？”

  “哦，是这样，她很爱惜她的房子，总怕我把她房子搞坏，所以时不时过来查看一下。”

  “你们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她发现我养了一只猫，有点不开心，叮嘱了几句。”

  “后来再没见过？”

  “那次见面后没多久，我就被公司派到上海做尽职调查，因为要保密，手机都上交了。她给我打过电话，发过消息，可我都没收到。她就给我写了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提醒我交房租。我见到纸条马上把房租从微信上给她打过去，还转了两次，可她都没收，钱又被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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