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晚，被尿意憋醒的人迷迷糊糊地睡醒。香薰的蜡烛摆满了整个房间，被风吹动的纱帘隔着数米外飘动着。鲜花是沾着水珠的新鲜像是刚从花圃里拔出来的，还有在梳妆台上的饰品乱放着，一切的布局都透露着诡异，不知道谢崖是要搞什么套路。

  当再次见到谢崖，是端着一碗汤出现。颜素有点厌倦着异装的癖好，裙子穿在男人宽大的骨架中很是让人发觉是怪异，上着黄窄袖短衫，下着绿曳地长裙，腰垂着红腰带。还有个红披帛在他的两手手臂的位置，是袒胸露臂的形象。

  梳的发型是双环望仙髻，这发髻高耸于头的两侧，环中饰以蔓草形，双环间饰以双山茶花绢花流苏。

  颜素总结，服饰是好看人就有点辣眼睛了！

  谢崖的脸蛋没上妆，柔声问道“姑奶奶，可否为小女子画红妆？”

  盛装出席却没画上红妆，是美中不足。颜素点头回应，是肯。谢崖还没满意，嘟囔着下一个要求。“渴了吗？喝了它？”

  颜素看着碗里红彤彤的是？人血？鸡血？猪血？

  谢崖不高兴了，掐着颜素的嘴灌。女人不挣扎还很享受着这道命名为白日遨游的食物，男人放声狂笑。

  颜素想起，有见过女装的谢崖。他走在午后洒满阳光的静谧大道，在金色的街道上小孩最终停在一扇门前，全力地在不停地敲着一扇紧闭的大门。带着悲悯却没有后悔的眼光看了人群一眼，这是初见。

  她走进他亲手编制的精致牢笼里，左右书馆里的一切是谢崖策划的！害人的是谢崖救人的也是谢崖，要了感激还要一点点的愧疚。颜素将口中的血腥用力喷出，眼神交汇中。读懂了谢崖的意思，她又无奈地喝下碗里还剩下点的残渣。

  带着笑意的阴冷，拼凑成狰狞的面目。“听话吗？懂事吗？”他的话是渴望着别人的顺从，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是暴虐的。

  谢崖对红妆执着的可怕，颤抖的手拿起几步路远的脂粉和兔子图案的刷子。颜素不知道怎样隐藏情绪，爆发着“谢崖！淹没在人群之中的刺耳词我没说！！初见时嘲笑奚落的人其实是你自己！敏感脆弱地胡思乱想所有人都是脑里的刻板模样！”

  他的手指划过唇纹，是嘴唇干燥。意味深长地指着空碗，没发出声音。

  颜素脑壳嗡嗡响，估计谢崖肯定是要割断脖子大放血地满足嗜血癖好。带着笑意的尾音说“棺材都给我准备好了，我会永远守护姑奶奶的。而素素，则需要为情自戕。”

  他亲着颜素的额头，是很轻松地落下一吻。而她，是想刀刀剜心将谢崖的心拿出来看看是不是真的黑心。

  颜素端正地靠着靠背椅，腰椎还挺直地支撑着。任发髻散落，此时还不算太狼狈。“我从未富裕过，脖子上挂着的翁主娘娘赠的玛瑙绿松石玉串项饰，要转交给我妹妹。”

  白玛瑙透明皓白如凡，项饰形状大小相同，是雕刻着白兔的碧甸子。

  爱恨从容的谢崖，仔细地审阅的着话中的真假。忽然，眼睛朦胧。把头转到一边，悄悄地独自宣泄着要镇定的情绪。

  到头来，腹黑嘴欠的情绪掌控者其实只是善良中透着一点邪恶的好人而已，喜欢阴阳怪气骂着人的只有谢崖一个！

  谢崖强迫颜素遵循固定安排，告诉她，该做什么。“素素，娘和妹妹喜欢玉饰是吧。屋子里的陪葬品有很多美丽又值钱的物件，要是你想，我就带着她们过来……”

  她三岁就当了丫鬟，是整整十年的光阴才成了翁主府的月钱三两一个月的一等丫鬟，原本颜家也是七品芝麻官的县令，在很多年前因为父亲颜宜越和县丞唐晨私议内帷之事，坐罪杖杀。母亲宋潋临被流放到边远地区劳教，颜素成为福乐翁主的奴隶，颜阑是永不赎身的官妓。

  谢崖怎么忍心说破，迟迟不肯拿下玉串。颜素忍不住要骂“你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究竟是良心被狗吃还是天生薄凉不近人情。我就只剩下我娘和我妹妹，祸害一个颜素就该够了，拿着她们来开玩笑很好玩是吗谢崖。”

  天生凉薄没有长心的谢崖，越来越高兴。对，就是这样说话。很喜欢她，包括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当然，感觉又回到那年去当孙子的日子。

  痴人纳闷“哥遇见姑奶奶很荣幸，难道素素不愿意珍惜吗？”颜素憋的小腹疼，汗珠在额头密密麻麻地浮起。

  还是谢崖心软，放了她去如厕。颜素瞧着密封的院子不见外边的一点景色，要逃没有路还是乖乖地原路归返。

  殊不知，两口棺材从房梁砸落。颜素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想到谢崖是说到做到。想起他吻的额头，是模仿着非关风月里的曹二和某位曹！

  又让谢崖找找好玩的嘞，恶搞地在里面加了摆放着屋子里芳香的白茶花。他皱着眉头，颜素猜着是不满意。注意细节的谢崖怎么会胡乱地动了整理好的屋子呢？

  做着对自己有利的事情，颜素提出好主意“谢崖，一片片的花瓣洒在里边定是很烂漫。”

  明知道颜素是拖延时间，谢崖还是答应了。默认着颜素上手撕开花瓣，安静的颜素在谢崖眼中更是明媚。

  谢崖站着撒花瓣，均匀地铺满。  似乎是记着和她的某个约定，现在要人兑现。“等等，素素忘了为我上妆。”

  颜素蹲着，脚丫子麻成了像蚂蚁咬过的。无心理会白蒙蒙的棺木，她暂时安慰着喜怒无常的疯子。“我平时都是淡妆，今日化浓妆要是不好看，你可别说三道四啊。”

  谢崖往那把坐过人的椅子走去，颜素捡起在桌子上的脂粉和刷子，按着想法上手去弄着按照他的说法的红妆。她沉思一会，还是决定好画好看点，毕竟谢崖真的会疯！

  两人相对四目，还是谢崖闭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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