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站起身：“明天下午我在火花塔等你，只给你一个下午得时间，等你做完这件事，我也有一件事需要你做。”

  “好。”

  玛丽惊讶道：“你不问吗？”

  佰落轻轻摇头：“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照做。”

  凯恩忍不住开口：“要你的命呢？”

  “我不会死，就算被虐待也没关系。”佰落抬起眸子，认真的回视。

  玛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佰落的眼神让人不适：“光之国不会做人体试验，我们的要求也不会很过分。”

  佰落温声回道：“只要能见到母亲，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的话就像一记重锤砸在玛丽心口，听得她忍不住落泪：“行了，我们先走了，你好好准备一下。”

  “好。”佰落站起身，乖巧的将两人送出门。

  凯恩和玛丽面对乖的佰落，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不用送了，你先回去休息。”

  佰落乖乖应声：“嗯。”

  初代望着佰落的背影，轻叹一声：“落落很在意她的母亲。”

  凯恩揉了揉胀痛的眉心：“要是她能一直这么乖……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玛丽却持另一种态度：“说不定，明天之后佰落能改变一些，一个在意母亲的乖孩子，再坏能坏到哪里。”

  “走吧。”凯恩握住玛丽的手，十指交扣。

  他只是想和从前的老朋友一起喝杯茶，贝利亚那家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又死要面子的一条路走到黑。

  玛丽忍不住轻笑：“凯恩很怀念贝利亚那家伙吧，跟他战斗的时候还……”

  凯恩攥紧玛丽的手，不自在的解释：“才没有，只是……很怀念过去。”

  “我也很怀念，他那副嘴臭的样子。”

  “……你要是还喜欢他，我会嫉妒……很酸……打翻醋坛子的那种……”

  玛丽哭笑不得：“都有孙子的奥了，怎么还这么小心眼？”

  凯恩断断续续的嘀咕：“就小心眼……谁让你……暗恋他……就……小气……”

  玛丽掩唇轻笑，凯恩这奥，看着挺正经，实际上又小心眼，还很爱念叨。

  她就假装没有看到他发红的大角，给他留一点点面子。

  次日下午

  等离子火花塔

  凯恩的视线落在不断深呼吸的佰落身上：“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玛丽忍不住出声安抚：“不用这么紧张，你又不是见别人？”

  佰落捂着心口的位置：“我一想到要见到母亲，就紧张……控制不住的紧张……”

  初代看向在一旁忙碌着检查仪器的希卡利：“好了吗？”

  “嗯，我再检查一遍。”希卡利又仔仔细细将留影设备检查了一遍，紧绷的神经一刻都不敢松开。

  这件事对于佰落而言很重要，他可不能搞砸。

  凯恩不耐烦的催促：“你还要不要开始？已经磨蹭很久了。”

  佰落松开捏紧的拳头，深呼吸靠近核心，将自己的掌心贴在核心上。

  充沛的能量灌入佰落体内，以佰落为中心开启的特殊领域覆盖整个等离子火花塔，空中飘落的洁白羽毛带着治愈的属性。

  初代伸手接住一片，羽毛化为纯粹的能量流入身躯，缓解身上的疲惫：

  “治愈吗？”

  希卡利悄无声息的打开录影设备，开始记录，佰落沉下心，阖上眸子，努力模拟在怪兽墓场的状态。

  一个虚幻的女人在佰落的身后缓缓浮现，不同于佰落只有一双翅膀。

  女人身后交叠着三对雪白的羽翼，干练的黑色短发，上半身是暗红色T恤，下半身只穿着一条黑色牛仔短裤，脚上是便于活动的黑色运动鞋：

  “小乖变得好强，我都能幻化出虚体了。”

  佰落激动地想要转身，却被女人打断：“不要转身，转身我就会消失，听我说就好。”

  “母亲，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女人从身后虚虚的环住佰落：“我的小乖很乖，有很努力得活下去，可是母亲很贪心，仅仅活下去还不够。”

  佰落怔怔的重复:“不够吗？”

  “母亲希望小乖能活下去，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平平安安，能幸福就好。”

  “可是……”

  “没有可是，母亲就只有这一点点私心，也不需要小乖为母亲奉献什么，能生育小乖，母亲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我想和母亲一起生活，想回到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想……”

  “抱歉，母亲没把你生在一个幸福的世界。”

  佰落抽噎着有些说不下去：“不是这样的，我只要……只要能待在……待在母亲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也可以。”

  女人强行扯开话题，她怕再说下去，佰落会承受不住的崩溃：“小乖，母亲有更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什么事情？”

  “异能不仅仅是源于末世，也是源于心。”

  “心？”

  “嗯，源自于心，母亲的心是保护你，小乖的心呢？”

  “我……不想喝母亲的血液……我想能吃掉所有吃掉的一切，带着母亲一起活下去。”

  女人听得心都要碎了，颤声道：“小乖，这应该是母亲最后一次出现了，就算没有母亲，也要幸福快乐哦~”

  “为什么？”

  “母亲唯一的愿望，就是要看着我的小乖获得幸福。”

  “可我，我需要……需要……”佰落哭的泣不成声。

  “幼鸟总会有羽翼丰满，飞向蓝天的时候。我的小乖是世界上最乖，最贴心的小孩。”

  “我……”

  她只要母亲能够陪在身边，哪怕只是虚幻的也好。

  女人将虚幻的手搭在佰落的发顶，温声道：“我的小乖，要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母亲，好任性。”

  “小乖，不要再抗拒使用母亲的力量。”

  “我没……”佰落抽噎着说不下去，是啊，她大从心底排斥这份来源自母亲的力量，只要这双翅膀存在一天，就在提醒她，她的生命是用母亲的命换来的。

  女人温声安慰道：“接纳母亲的力量好吗？小乖，即便母亲不在了，母亲的力量也会一直一直守护你。”

  “我不想踩着母亲的尸骨活下去，要是……”死掉的是她，要是她不是母亲的累赘就好了。

  “小乖，你要听话，好好使用母亲这份力量，一味的抗拒只会让母亲担心。”

  佰落沉默下来，她从一开始获得这份力量，就不怎么使用，除了受伤极重的时候，她只是借助这双翅膀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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