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和流氓打架不一样，需要考虑的问题和层面永远都不会是简简单单的几个方面而已。

  福迪虽然不愿意这么早就和奎尔人大规模战斗，但最后在米宁的劝说下，还是让这场战斗发生了。

  就是他考虑到压抑了这么久的恶魔，的的确确需要一场胜利来释放他们的情绪、鼓舞他们的士气。

  同时也能让更多的恶魔看到自己“造神”计划所产生的成效，获得更多的支持。让自己后面各方面的工作都能够更加顺利的进行。

  而战斗结束之后，福迪并没有表现出那么兴奋，也没有将自己真正的顾虑告诉米宁，也还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

  不希望恶魔这边实力大增的消息，这么快暴露出来，当然是福迪其中一方面的顾虑。

  但这并不是最担心的方面。

  上次和那四个奎尔人战士交手，最后他们全都自爆的时候，福迪就发现了一种异常的状况。

  通过这次战斗中的观察，他基本上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了。

  现在投入到战斗中的“奎尔人”战士，其实并不算是奎尔人，都是那些自诩为神明的奎尔人麾下的那些“信徒”。

  他们只是接受了改造，通过那些装备，能够使用一些奎尔人窃取的力量，和真正的奎尔人相比，战力还是有差距的。

  这个情况福迪之前就已经从黛娜丝那里知晓了。

  但这些信徒也是奎尔人战斗力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在过去黛娜丝还在奎尔人阵营中的时候，因为数量和源源不断的补充，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信徒的战力，甚至比奎尔人自己的战力更重要。

  一开始那四个战士自爆的时候，福迪就感觉他们并不是因为什么狂热的信仰、或者什么伟大的使命以及荣誉才会选择主动了解的。

  而这场战斗中，更是有很多明显有着十分强烈求生欲、企图逃走的战士，还是突然就自爆了。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最后这种看似忠心于“神明”的殉爆举动，并不是出于他们自己的选择。

  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些他们使用的装备从一开始就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设置好了某个触发条件，会自动进入到自毁程序中。

  这种情况可是黛娜丝时期，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而这样的情况出现，那就意味着，这些“信徒”的力量已经远远没有以前那样受到奎尔人的重视，现在完完全全就是作为一种十分方便有效的工具来使用。

  并且在一些情况下，可以完全没有顾虑的舍弃。

  而这就说明了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要么就是现在这些“信徒”在奎尔人手中已经是可以批量“生产”、短期就能够得到及时补充的快消品。

  要么就是奎尔人现在所掌握的力量，已经可以让他们完全忽视失去这些“信徒”之后，所产生的影响了。

  福迪的猜测不是没有根据的。

  当初在黛娜丝的描述中，他就为奎尔人做个“画像”。

  用各种极端手段控制其他种族；用许许多多毫无作用却又复杂难懂的仪式来彰显自己神明的地位；即便掌握着强大的力量，在对外侵略的时候，还是会让“信徒”先冲锋，在确定对方的力量对他们没有威胁的情况下，才会亲自进入到战场中……

  这样一个无比自恋、变态、疯狂的种族，同时又是一个无比惜命、胆小、谨慎的蛆虫。

  那么让他们不再重视战斗序列中“信徒”的生命，彻彻底底将他们视为可以随意消耗的物品，福迪的两种猜想就十分合理了。

  自己这边的实力暴露出来，却又没有达到可以威胁到奎尔人安全的程度，那么很可能这些疯子就可能提前入场。

  太多事情都没有准备好，现在怎么想都不是一个恰当的时机。

  而这些，还只是福迪对于外部的担心。

  对于恶魔内部，福迪同样还有额外的顾虑。

  现在在哈什和米宁双方的影响下，再加上恶魔独自对抗敌人已经陷入了彻底的困境中，他们才会接受来自另一个位面的力量进入到这里。

  想要让他们彻底放下戒心、甚至是仇恨和敌对，福迪在另一个位面中短时间办到的事情，就更不可能奢求这里做到了。

  现在战力的大幅度提升，让恶魔再次看到了希望。

  难保一些恶魔会不会被这种假象冲昏了头脑，觉得不再需要来自另一个位面的支援，他们恶魔自己就可以彻底化解这场危机。

  本身就存在着隔阂，如果有这种言论开始出现，那么空间通道建立的事情，很难保证不会受到影响。

  虽然福迪觉得，在米宁和哈什的手段下，最终的目的还是能够达成。

  但是新的隔阂也会由此产生，两个位面之间的合作还是会产生裂痕。

  现在所有力量合在一起，都不能保证最后是一个happy  end，一道新的裂痕，很可能就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而这内外两方面的顾虑，福迪还不能和米宁他们明说，起码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一切，还是等到空间通道打通之后，让双方坐下来一同商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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