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苏叶彤吃过饭后，顾念北打算再去探望一下爷爷。

  “话说，我也好久没见过顾爷爷了。”苏叶彤说，“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顾念北：“我自己去吧，你难得休假，好好休息吧。”

  “你爷爷身体好些了没？”苏叶彤问。

  “老样子，前段时间还感冒了。”顾念北望着路边来去的车辆，说：“等我爸他们安定一些，我就把爷爷接出来吧，这样他心里或许能踏实一点，不然天天忧心，这身体也难好。”

  “也对。”苏叶彤应着，“那你去吧，替我向爷爷问好。”

  “会的。”

  顾念北驱车去了安居养老院。

  爷爷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好很多了，咳嗽也减缓了很多。

  “李医生的药，看来还挺有效果的？”顾念北给爷爷一边削苹果，一边说。

  “挺好。”顾君豪想到什么，笑了笑说：“厉向南的私人医生，自然是有水平的。”

  顾念北闻言低着眉笑，没有接话。

  “你跟他在一起的事，厉爷爷知道了吗？”顾君豪突然问。

  顾念北削苹果的手顿了顿，说：“知道了。”

  顾君豪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厉鹤轩找你谈过话了？”

  顾念北把苹果切成一片片，放在盘子里，视线没有看爷爷，只答：“谈过了。”

  “都说什么了？”顾君豪眯了眯眼，追问着。

  顾念北抬头一笑，说：“还能说什么，就确认一下我们是不是认真的。”

  她用牙签叉起一块苹果片递给爷爷，说：“您啊，怎么这么爱操心哦，吃苹果吧，这个挺甜的。”

  顾君豪接过，咬了一口，看了顾念北几眼，终是没有再细问下去。厉鹤轩能对自己孙女说什么，他也大概猜得到了，但又能如何？他们家庭如今是这个情况，的确不能给顾念北加分，反而是减分的。

  “我瞧着，厉向南这小伙子，是个很有主意的人。”顾君豪似是无来头地说了一句，“他能护得住你。”

  顾念北微微一笑，继续低着头切苹果。

  顾君豪念叨起来：“你毕竟是他的助理，你们两人就算好上了，在公司里头也不要表现出来，这社会啊，人言可畏……”

  顾念北禁不住又是一笑。

  “爷爷。”她打算跟爷爷坦白了，“我已经辞去助理一职了。”

  顾君豪没有料想到这一茬，着实愣了一愣。

  好几秒后，他才慢悠悠地咬了一口苹果片，蹙着眉说：“辞了啊……这有点突然……是因为你们俩感情这事吗？”

  顾念北去洗了个手，拉了个凳子坐下，看着顾君豪认真地说：“我其实一直兼着做两份工作。之前，我既当厉向南的助理，又去一个传媒公司做明星的经纪人。”

  “他觉得我这样太累了，就让我不做助理这份工作了。”顾念北说起这个，眉眼里蕴着柔情。

  顾君豪从来不知道她做着两份工作，听到这个信息，又反应了好一会。

  “那是太辛苦了。”半晌后，顾君豪才拉过顾念北的手，紧紧握着，说：“真是为难你了，孩子。”

  顾念北笑：“爷爷，不说这个了，等过一段日子，我再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先好好地养着身体，好吗？”

  “你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都好着。”顾君豪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孙女的包袱。

  顾念北在养老院待了好一会，中途接了个电话。

  “念北姐，辛露在片场跟导演吵起来了！”倩倩打来电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着急。

  顾念北皱眉：“怎么回事？拍摄出什么状况了吗？无端端怎么跟导演吵架？”

  倩倩：“就是……导演给刘嘉怡加戏的事，辛露看不过去就吵起来了。”

  “加戏？什么加戏？”顾念北之前没有听说这个事。

  “对，周导最近都连续给刘嘉怡加了好多场戏了，今天的戏，本来就优先拍的刘嘉怡的，辛露的后拍，原本以为快等到自己了，结果周导又临时加戏，刘嘉怡的场戏就一直没拍完，拖到这个点，辛露就等得不耐烦了。去找周导说，两人没说通还是怎样，就吵起来了。”

  倩倩一口气把大概的来龙去脉给简述了一遍。

  “连续给刘嘉怡加了好多场戏，这事怎么一直没跟我说？”顾念北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我……”倩倩也烦躁起来，“原本以为周导只是适当地调整剧本而已，一开始辛露也不在乎这个，我就以为没什么事，就没跟你提。没想到会这样……”

  “我不是让你最近盯紧一点现场，有事就跟我说吗？”顾念北扶额，她能听见电话里头，现场的喧哗声。

  “我看您之前做两份工作一直挺忙的，想着一点小事就别拿来烦你了。”倩倩愧疚地辩解起来。

  顾君豪在旁边大概听了一些，知道情况可能不太好处理，他就拍了拍顾念北，轻声说：“你有事就去先忙吧。”

  顾念北看了爷爷一眼，略感抱歉。

  “好了，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顾念北对着手机说，“我怎么听现场那边，还在吵呢？”

  “是啊，辛露这火爆脾气，本来就是一点就着的，我劝不住啊，这才给你打电话。”倩倩声音里着急起来。

  “哎，真是……她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吵架能解决什么问题。”顾念北也是心烦地撩了一把头发。

  “就是啊，跟导演撕破脸了，这戏之后还能拍得顺利吗？”倩倩也是一言难尽。

  “你先尽量把辛露稳一稳，稳不住就把人拉回车里，我现在过去。其他事，等我过去再说。”

  顾念北挂了电话，抿了抿唇看着顾君豪：“爷爷……”

  “放心去吧，我这儿也没事，以后有空再来看我也行。”顾君豪摆了摆手，叮嘱道：“有什么事也别心急，事情总有解决的方法，路上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的，爷爷，那我先走了。”

  顾念北匆忙出了养老院，这时候，天已经要黑了，她看了眼天色，感叹一句，好好的休息日，又要泡汤了。

  拉开车门上了车，顾念北驾车赶去了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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