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有多早？”顾影换了个姿势躺在许霁风怀里。

  “就好像……一直都认识。这个味道引导我找到了你”许霁风在顾影耳边摩挲了一下，又在他的鬓角亲了一口

  哪有那么神奇啊，顾影轻轻笑了一下，转过头看见许霁风的唇就在旁边，于是他又鬼使神差的贴了上去。

  缠缠绵绵，如胶似漆

  所以说热恋的人就像‘亲亲怪’附体一样，时时刻刻都想要粘在一起

  许霁风的手就在他的肚子上来回游走着，直到顾影软的不行了，才捉住他的手道

  “留命！”

  许霁风笑着把头挨在他的肩膀上，搂紧胳膊把人锁在怀里

  两人这么沉默的拥抱了一会儿，许霁风突然开口道“我十几岁的时候过得其实挺糟糕的”

  “我妈走的早我对她没什么印象。我爸忙于生意，从小我就寄养在大伯家。我们当地的风俗很奇怪，几兄弟的财产是相互继承的，也就是说我爸的财产大伯的儿子也能继承，如果我没了或者废了的话”

  顾影没说话，只是把手指扣进许霁风紧绷的手指里，十指相扣，示意他顾影在听。

  “那会儿也不懂怎么了，也许真的就是情窦初开吧，有个男孩说他喜欢我。我当时……当时挺懵的，也不知道喜不喜欢他。后来在厕所里他就要帮我用手”

  “我当时没拒绝，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当时为什么没有拒绝。事情才开始就有一伙人冲进了厕所，也就看见了我脱着的裤子和他的手。那群人嘲笑我，于是我愤怒的冲了出去”

  “再后来就是请家长，我大伯去的。回家的路上他就对着我各种谩骂，说我是变态神经病啊之类的。现在想来，当时还什么都没干呢，是不是因为什么都没干成，才让我心底里埋下了欲望的种子，让我真的走上了这条路，变成了他们眼里的变态神经病”

  “他就在学校附近骂我的，我没有走他也没有走。我那时候没那么凶，而且从小在大伯的欺压下长大，我也不敢反抗，于是他从天亮骂到了天黑。身边围了很多人，围上来新的一拨人他就重复一遍我是怎么样的人，想把我搞废。我们那个地方不大，就这样口口相传能把我的事传个遍吧”

  “也有人试图帮我报警，但是被他阻止了，他说我从小就这样，从来说不听。我妈被我气走了，我爸不愿意带着我就出去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些都不是真的，但是周围的人就是看热闹的，好像听了别人家什么见不得人的八卦一样兴奋不已。”

  “那一晚他们都走了就我一个人还坐在马路边上。因为我没地方可以去，我也不想回家。后来，就有个小孩给了我面包，应该一二年级吧？我不记得了，小小个的。我看他不顺眼也没要，后来他硬塞给我的，我当时也饿了就吃了。”

  “他就坐在我旁边等我吃完。还给我递了水，我嫌他脏口水没接。他身上就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不是小孩子的奶味，我也不懂是怎么样的味道。”

  “所以当我遇见你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

  许霁风自顾自的说完一堆话，顾影已经从刚开始的挨在他怀里变成了现在坐正了看着他“你小时候住哪里？”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惊讶

  “柳山工厂附近，你知道那里吗”

  听见这个地址顾影再清楚不过了，那个地方他跟奶奶住了好几年呢，每年四五月份他都会跟着奶奶到田间地头摘艾草，拿回来晒干，挂门头，做枕头，泡药汤……

  许霁风的这段记忆当然也勾起了顾影零散的记忆，但是他对于那段记忆可没有那么深刻，模糊中只记得一个人一件事罢了。

  开口确认之前顾影又有意味的问了一句“所以你从那时候开始喜欢那个小孩吗？”

  这种问话毫无逻辑，许霁风只当是情侣之间吃吃醋调调情罢了，于是他笑到“都说了你跟小孩争什么啊。我喜欢的是你，跟那个小孩没什么关系”

  “那有没有可能你喜欢的是那个小孩？”顾影开始撒网兜圈子

  “没可能”

  “那有没有可能你吃到的不是面包而是泡芙？”

  ？？这倒是有可能，可是谁会记得那个面包有没有馅儿呢？许霁风没回话

  “那有没有可能你看见的小孩不止一二年级，他起码四五年级了？”

  听到这句话许霁风的眼神突然从散漫中变亮起来“你？！”许霁风向后靠了一些，看着眼前的人，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喜悦

  于是他看见顾影笑道“怎么算那个小孩都不可能一二年级好吗。他只是矮一点，没那么小”

  说完许霁风就忍不住的往他身上扑了过去

  这种喜从天降，恩人就在眼前的感觉。原来小时候的顾影身上就是艾草的味道啊。他好像说过的，小时候跟奶奶学做艾草包就一直带在身上。

  这种感觉很特别，就好像许霁风真的一开始就是喜欢那个小孩的，一直喜欢，喜欢了很多年，久别重逢依然发现自己深深的被那个小孩吸引一样。

  这种着迷的感觉让许霁风疯狂的又想亲吻顾影，他撒娇到“我又想做了”

  “你还嫌他口水脏了”

  “现在不嫌了，我还想要”说着许霁风开始拱动起来

  顾影笑着倒进床铺里，“你要不让我死算了，活着受罪”

  到底有没有继续开餐那就要问他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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