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女德满分的闺阁小姐（2）

大周朝风气不算特别开放，赏花宴自然是男宾与女宾分开，不过离得倒也不远，只隔着一个不大的池塘，中间还以花卉草木相隔，依稀能见另一边的人影和听到那边传来的模糊谈笑声。

当阮程程入席之时，宴会已是开始一段时间了，众位夫人小姐不免都将视线投向了她，这一看过去，便再也移不开眼了。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钟天地之灵秀，不外如是。

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安静下来。

这边忽然安静下来，那边自然有所察觉，忍不住将探究的视线望去，只是到底隔着层屏障看不分明，也猜不出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

有些人只是看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同身边之人谈笑，有些人却好奇心较重，唤来小厮前去打听，究竟发生了何事。

没过多久，打听的下人回来了，那些人听完，都是一脸古怪的神情——竟是因为，大将军那位独女生得太过美貌？

这说法一些人是不信的，只当是以讹传讹，另一些人却愈发心生好奇——究竟是何等的美貌，竟叫夫人小姐们齐齐看呆了？

一时之间，大将军独女的美貌之名竟慢慢传扬了出去。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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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老夫人看着面前微微俯身行礼的孙女，神情竟有些恍惚——她这个向来不被她待见的孙女，何时出落得这般绝色了？

恍惚过后，忆起早先同二房预谋好的计划，心里竟不禁有些后悔——真要将这么个绝色的孙女毁在这处？现下细细想来，总觉着有些得不偿失。

——其实，若是要反悔，现下似乎还来得及……

下首处，二夫人卢氏见她面色变幻，便知晓这老虔婆心里在想些什么。虽然也奇怪这侄女儿怎的忽然出落得这般美貌，但她已经没心思思考这些，她只知道，触手可及的泼天富贵近在眼前，她决不允许这老虔婆出尔反尔，坏了她的好事！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笑吟吟开口道：“程儿，你身子不好，不能久站，快些入座吧。”

这话说的，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她多关心这个侄女儿，这个侄女儿的身子又差到什么地步，竟是稍站一会儿都受不住。

阮程程没听懂一般，面上没什么异样的神情，再次俯身一礼，便退下入座了。

老夫人倒是警醒过来，现下她便是想要停下，也得问过二房同不同意，不然，若是她一意孤行，回头二房再不经意将她原本的打算透露给这丫头，她岂不是两头不讨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唉，罢了罢了，总归是这丫头自个儿没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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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过半晌，老夫人忽然将斐青唤了过去。

又过片刻，给阮程程上茶水的婢女脚下忽然一个不稳，手中滚烫的茶水便尽皆泼了出来，洒在了阮程程的裙摆之上——若不是她躲得快，恐要将白嫩的手背烫破层皮。

那婢女霎时跪了下来，浑身瑟瑟发抖地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三小姐饶命。”

这番作态，好似她性情多么暴虐，一言不合便会将她打死一般。

阮程程猜到了些什么，却也没有同她多废话，随意挥挥手：“罢了。”

卢氏眼眸微闪，走过去，状似担心地焦急道：“程儿，可有伤着？”

眼睛落到她仍旧白璧无瑕的双手上时，眼中却闪过一丝遗憾。

有人见着了美，心生倾慕，痴迷，只愿尽己所能呵护这份美，有人却心生嫉恨，愤懑，惟愿将之彻彻底底地摧毁。

卢氏无疑是后者。

她似乎想要抓住她的手细瞧，阮程程状似不经意地躲开了：“二伯母不必担心，我并无大碍。”

卢氏不禁微微一僵，觉察出了些她的不同——从前，她只觉她蠢笨，竟完全看不出来这阖府上下对她都是虚情假意，还热情以对，如今，她对她的态度冷淡了，她却觉她不知好歹。

卢氏心里不大痛快，也就没有再惺惺作态，直接唤来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带三小姐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来。”

那丫鬟低垂着头，恭敬称是。

阮程程却看着那丫鬟，没有动作。

她看她的时间实在是有些久了，卢氏忍不住冒汗——难不成，她发觉了有什么不对？

就在卢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难看，丫鬟的头垂地愈来愈低的时候，阮程程终于移开视线：“带路吧。”

呼——

卢氏在心里松了口气——想也是，那丫头本就是个蠢笨的，断断没有发觉他们布局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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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领着她穿过抄手游廊，踏过沿途小径，七拐八拐，来到几间偏僻的小屋。

“三小姐，请。”

她低着头，仍旧不敢看她。

阮程程却没动，而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微不可察地抖了抖：“奴婢贱名，不敢污了三小姐之耳。”

阮程程却笑道：“我记起来了，你叫萃红对不对？”

萃红有些惊讶地下意识抬头看向她，这一下，却是呆住了。

——二夫人拿住了她老子娘威胁她陷害三小姐，她本是心虚愧疚不已，所以不敢抬头看三小姐，这会儿才发觉，三小姐竟是生得这样国色天香，她霎时便愈发愧疚难当，一个冲动，脱口而出道：“三小姐，二夫人要害你！”

说完，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下意识抬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滚圆，又惊又恐地望着三小姐。

阮程程见她这样，倒是有几分可爱，忍不住失笑。

她这样一笑起来，愈发美不胜收，霎时迷了面前小丫头的眼，她一时惊叹她的美丽，一时懊恼自己被美色所惑，说漏了嘴，还不知她老子娘，以及她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不自觉便带上了点儿哭腔，道：“三小姐，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老子娘还落在二夫人手里，不得已才……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三小姐你快走吧，呜呜呜……”

阮程程彻底被她逗笑了，灿烂的笑靥更胜三月桃花，美艳不可方物，萃红原本哭得抽抽噎噎，这下又被迷得呆住，忘了哭了。

只见她温柔地用手帕拭去她眼角的泪花，轻声道：“别怕，我不会有事，你和你父亲母亲，也不会有事。”

萃红一边羞涩于大美人亲自替她拭泪，一边有些疑惑：“可是……”

阮程程也不同她解释，只是道：“你不相信我吗？”

萃红哪里舍得不相信大美人？她立即点头：“我当然相信您！”

她眼中的犹豫霎时消失了，眼神坚定炽热，仿佛狂热的信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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