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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能吃,但是只能吃一次


"真可惜,宝贝,今天就没有早餐了。"

  "用不着。"时望冷冷的剐了他一眼,态度非常恶劣。

  他打定了主意这几天要和容屿冷战,昨晚容屿做得太过分了,时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时望把精力转移到游戏上,他们现在身上没有任何食物与可用的工具,要在荒岛上生存一星期,首要任务是…

  "先找到水源。"齐哲沉静的说道,"人体最需要的就是水份,三天不摄入水份就可能脱水而亡。"

  他摸了摸身旁的岩壁,手指捻了捻上面的青苔,思索了一下,"山洞内部很潮湿,不像是雨水造成的,这附近可能有溪流或地下河。"

  时望表示赞同,齐哲是特种部队的现役军官,肯定也受过野外求生的训练,听他的准没错。

  天公作美,洞外面的雨也停了,青草的清香从泥土里渗透出来,空气也非常澄净,可见度很好。

  时望踩着碎石砾走出山洞,眯着眼看了看碧空中太阳,辨认了一下东南西北。

  陆余星用手遮在眼睛上方,挡住有些刺眼的日光,四下张望了一番。微风撩起人的发丝和衣摆,他不由得感叹道:"天气真好啊,风景也真不错。"

  "这不是郊游,提起警惕。"齐哲沉声说着,仔细观察周围花草树木的生长情况。

  在野外寻找水源有很多种办法,比如说往海拔低的地方走,因为水往低处流,又或者听水流的声音辨别方位,还有就是通过草木生长的情况来辨别,因为越靠近水源的地方,草地越茂盛,树木也越茁壮。

  几人按照齐哲选择的方向向前走去,时望故意走在了离容屿最远的位置,不想跟他说话。

  甚至容屿刚主动靠过来,时望就立刻往相反的方向走,才过了不到五分钟,俩人就跟磁铁的正负极似的,围着队伍绕了好几圈。

  容屿在他身后无奈的笑道:"宝贝,你怎么又生气了,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吗?"

  "少明知故问了。"时望现在屁股还疼呢,罪魁祸首居然还装无辜。

  他扭回头狠狠的瞪了容屿一眼,抬起手比划了一个骂人的手势,"你给我等着,哪天我翻身了,你对我做的那些变态事我会如数奉还!"

  容屿:"嗯…宝贝小心。"

  他刚说完,时望就被大树的气根给绊了一脚,身体猝不及防的前倾,眼见着就要摔个狗啃泥。

  时望脸色一变,下意识向容屿伸出手,向他求救。容屿不负爱人的期望,及时揽住时望的腰,把他抱住了。

  "注意脚下,这里虽然不算太崎岖,但毕竟是野外,不是在城市里了。"

  时望忽然反应过来两人还在冷战,脸上一红,恼羞成怒的推开了容屿,"别挨我,我可没让你扶我!"

  容屿有些无奈,但又觉得这耍小性子的模样也十分可爱,他纵容的望着他,"好吧,我承认我昨晚做得有一点儿过分,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呢?"

  时望微微仰起下巴,挑起眼梢瞥着他,故意拖着音调,"那得看造物主大人能拿出多少诚意了~"

  "……"

  容屿太熟悉他这表情了,充满算计的,内心打着小算盘,像个抓了人把柄跟人要钱的小流氓。

  他知道时望是想索要什么东西,而且自己没有选择权——谁能忍受在长达七天的郊游中一直遭受爱人的冷眼呢?

  他特意把游戏背景设置成风景靓丽、鸟语花园的小岛,当然是为了和时望来一场亲近自然的约会。

  容屿只能放纵他这些小心思,心甘情愿的一脚踩进这个拙劣的陷阱里,"好吧,你想要什么?"

  时望得逞的笑了,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在容屿面前晃了晃,"我要求恢复我、齐哲,还有陆余星之间的通讯,城城没有手机就算了,但是我们三个要随时能联系上。"

  闻言,齐哲和陆余星都转过头来看他。

  这个要求太有建设性了,能使用手机互相联系是一件非常有用的事情,信息就是武器,就比如说上一场游戏,如果他们在各自的卧室里也能互相交流的话,那他们不可能输给严霆。

  但很显然这个要求也如同火星一般,点燃了某个醋坛子的导火线。

  容屿很不高兴,浅金色的眼睛露出几分尖锐的试探和怀疑。时望和这两个人走得太近了,引起了正宫的警觉和危机感。

  时望心里也有些忐忑,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心里一旦怕了就会落下风,时望故作镇定,眼睛毫不相让的盯着容屿。

  这一场小小的赌博,但幸而时望也没压什么赌注,赢了就是稳赚,输了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是晚上白被折腾了一顿罢了。

  容屿若有所思的看了时望几秒,忽然向他伸出手,"宝贝,给我看一下你的手机。"

  "  ?"时望不明所以,但仍然乖乖的把手机递给他。容屿在锁屏上输入记忆中的密码,很好,解锁了。看来时望即使换了新手机,也没背着他改密码,这一点合格。

  手机壁纸是他的照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但是合格。

  通讯录里自己的号码被置顶了,合格。

  社交软件里自己的账号被加了特别关注,合格。娱乐软件里没有奇奇怪怪的浏览记录,合格。

  容屿满意的把手机还给时望,松了口,"我可以在你们三个人之间建立起通信,但是每二十四小时之内,每个人只能拨打一分钟的电话。"

  足够了。

  齐哲不动声色的思考着,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每天一分钟的通讯,意味着他们将拥有巨大的优势。他们现在虽然在一起,但保不准之后会因为意外而分散,这一分钟就是连接三人的风筝线。

  但时望却不太满意,"一分钟?你也太小气了,又没让你掏电话费。"

  容屿不悦的警告:"我已经很宽容了,再得寸进尺,我会收回赐予你们的特权。"

  时望不敢顶嘴了,只能在心里骂他。

  容屿扫了他一眼,"在心里抱怨也不行。"

  "艹………"

  这回轮到容屿春风得意了,他伸手捏了捏时望的脸,有恃无恐,"总之交易已经达成,不许再生气了。"

  时望忿忿的张开嘴,毫不留情的在容屿手指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红红的牙印。

  "等等…"时望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只限制了时间,但没说能打多少次吧?"

  容屿笑笑,"是,只要总通话时间控制在一分钟之内,你想拨打多少次都可以。"

  时望和齐哲与陆余星对视了几眼,彼此都瞬间意识到了这个特权有多强大。不限制次数的话,这说明他们随时随地都能开启通话,只要尽量压缩说话时间就好了。

  时望心情豁然开朗,连带着看容屿也顺眼起来,于是仰起头亲了下他的唇角,学着他平时的样子,赞赏道:"真乖。"

  容屿顺势搂住他的腰,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顺着杆就往上爬,"那宝贝打算给我什么奖励呢?"

  他的手从时望的背部落到后腰,还危险的向下滑。他压低嗓音在时望耳边说道:"你看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不如今晚我们打野……"

  砰!

  时望一脚把他踹开了,冷道:"免谈。"

  容屿也不生气,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从容道:"希望你晚上不要后悔才是。"

  陆余星已经习惯了他俩这种相爱相杀的相处模式,见怪不怪了,齐长官却不能理解,他低声问:"他们俩感情是不是要破裂了?"

  作为一名有责任有担当的军官,齐哲有义务保护同伴免受婚姻破裂所带来的家暴困扰﹣﹣尽管从现在看来,实施暴力的那一方好像是时望。

  陆余星啧啧两声,"你不懂,什么叫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看他俩很快就会和好了。"

  齐哲认真的道:"这里没有床。"

  陆余星:"……"

  他到底要怎么跟纯洁的处男解释,这里面的床,并不是指床,而是指上床呢?

  队伍又慢慢行进起来,时望撇开容屿,小跑到陆余星身旁,"我给你打个电话,试试行不行。"

  "就一分钟,别浪费吧?"

  "没事,你接通两三秒就挂掉。"

  时望输入号码试了试,陆余星那边果然响起了铃声,接起来也能正常通话。

  陆余星按掉电话,凑近了,压低嗓子问:"我说昨晚你俩到底干什么了,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通信说开通就开通了,都没怎么为难咱们。"

  一提到这个,时望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同样放低了音量,好奇的问:"我咨询一下啊,你接客…啊不是,你从业这么多年,有没有遇到一些癖好很奇怪的客人,你说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有什么办法纠正一下?"

  陆余星:"……什么客人?我可是夜店里为数不多卖艺不卖身的清流,虽然确实有过几个男女朋友吧,但我可从来不接客。"

  "?!"时望震惊得好像看到了妲己从良,"那你之前还说…"

  "逗你玩的,你还真信啊。"陆余星耸了耸肩,"我确实是夜店里的,不过是正儿八经的调酒师。"

  时望恍然大悟,"难怪你手那么灵活…哎,你以前交过的男女朋友有没有那种有点儿变态的,这病能治吗?"

  "……"陆余星同情的拍了拍时望的肩膀,"小时,我建议你使用脱敏疗法。"

  时望一愣,"啊?什么意思?"

  "很简单,一次性让他玩爽了,满足了,自然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时望脑海中浮现起呲啦呲啦闪着的电火花,还有曾经出现过很多次的手铐、项圈、鞭子、戒尺等一系列道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在那鬼畜变态玩满意之前,自己肯定会先死吧!

  越往前走,就能感觉到脚下的草丛越茂盛,时望担心城城体力不支,干脆把他抱了起来。迎着太阳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终于听到了前方隐隐约约的水流声。

  齐哲拨开挡路的高大灌丛,一条汨汩流淌的河流跃入眼帘。

  时望惊叹不已,"还真有河啊!"

  小河宽三、四米,水不算深,大概只到成年男人的大腿,临着鹅卵石河滩的地方水更浅,仅仅三、四十厘米深。

  河水清澈见底,非常干净,几乎没有什么泥沙,河底沉着许多被冲刷圆滑的鹅卵石与青苔水草。因为是流动的活水的缘故,河里还有不少巴掌大的小鱼,偶尔还能看到几只河虾慢吞吞的爬过,看来食物和淡水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齐哲走到河边,伸手试了试水,在这样温暖的日光照耀下,河水却是凉飕飕的。

  他道:"这条溪流可能和地下河连着,水质没有问题,但最好还是煮沸了再喝,先把火升起来吧。"

  时望灵光乍现,兴致勃勃的道:"哦哦,我知道,要钻木取火对吧,是不是得先用藤蔓搓根麻绳?"

  他摩拳擦掌,打算好好展现一下自己在电影里学到的求生技能。

  "……"齐哲沉默了几秒,从衣兜里拿出一样东西,踟跚道:"钻木取火也可以,不过我带了打火机。"

  时望:"哦。"

  齐哲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只好又道:"你带小孩去附近摘点儿蘑菇和水果吧,不过别走远,摘了东西也别立刻吃,可能会有毒,先带回来给我看一下。"

  时望比划了一个  Ok  的手势,便带着城城往林子里走了,齐哲不放心的叮嘱,"别走太远,有事电话联系。"

  时望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让他别担心。

  时望一走,容屿便没了呆在这里的理由,对这俩男的也没有丝毫兴趣,很快便离开了。

  齐哲把打火机给了陆余星,让他在附近捡些干燥的树枝和枯草,把火生起来,自己找了根结实的棍子,用军刀削尖,又挽起裤脚,下河去抓鱼。

  陆余星一边捡着枯枝,一边扭头看着他高大强壮的背影,半真半假的揶揄道:"齐长官可真可靠啊,我要是女的,肯定会想嫁给你。"

  齐哲面无表情,准确的用棍子扎住一条鱼,语气平淡,"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甚至是有点儿过于简单了,齐哲对此心存疑虑。

  这一路走来,齐哲发现这座岛虽然荒无人烟,但自然资源丰富,果树与野菜遍地都是,也没什么危险的野兽,偶尔还能看到兔子和山鸡。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对于那些没受过训练的普通人,只要谨慎一些,基本上都能撑过七天。

  这完全不符合"荒岛求生"这个主题,既然有求生这样的字眼,那么岛上必然存在着未知的危险。

  齐哲握紧了手中的长棍,视线下意识扫着远处的丛林,隐约能看到时望和城城移动着的人影,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你说这个能吃吗?"时望手里拿着几颗红底白斑的蘑菇,翻来覆去的看。

  城城难得开口道:"可以。"

  时望惊讶,"是吗?"

  城城点点头,"但是会死。"

  时望:"???"

  他汗颜的蹲下身,拍了拍城城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郑重其事的教导道:"孩子,吃了会死,就是不能吃,明白吗?"

  城城似懂非懂,但还是乖巧的道:"我明白了。"

  他又指了指旁边灌丛上的红莓,"那个可以吃,不会死。"

  "你确定吧?"时望用几张宽大的叶子叠成了一个简单的容器,过去摘了些红莓。

  城城也走过去帮忙一起摘,他的眼神无端灵动了不少,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了,显出一种内敛的喜悦。

  时望看着他,故作轻松的和他聊天,"城城,摘果子好玩吗?"

  他点头,"嗯。"

  "在这里觉得开心吗?"

  城城又点头,"开心,不用做题,也不用上补习班,还可以自己出门,我很开心。"

  时望愣了愣,有些冒昧的问:"城城,你不想爸爸吗?"

  城城的手顿了一下,接着他摇了摇头,"爸爸经常那样,说好了来接我,但是我等很久,都没来…我习惯了。"

  时望心里酸涩,也许这个孩子并不懂得死亡的意义,在他的世界里,自己的爸爸只是像往常那样失约了,没有按时来接他而已。

  但他并不能明白,那个人永远不会来接他了。

  时望有意想让城城更开心一些,便带着他四处找野菜采蘑菇,甚至还把他抱起来举高,去摘树梢的果子。

  但他并不能明白,那个人永远不会来接他了。

  时望有意想让城城更开心一些,便带着他四处找野菜采蘑菇,甚至还把他抱起来举高,去摘树梢的果子。

  比起采集食物,他们更像是在玩。但岛上资源丰富,就算他们这样三心二意的,最后也收获到了不少东西。

  时望把这些野菜、果子、蘑菇都拿回去给齐哲看。齐哲放下手里正在被军刀开膛破肚的鱼,擦擦手上的血,过来仔细的过目了一遍,才首肯道:"都可以吃,去水边洗一下吧。"

  陆余星坐在火堆旁边的一颗石头上,用多余的树枝编了几个竹筐,时望顺手拿了一个,正好用来装清洗后的果蔬菌菇。

  他在水边找了块平整的岩石,一边洗菜一边问:"容屿呢?怎么没看见他?"

  "你前脚刚走,他也就走了。"

  陆余星把齐哲收拾好的鱼一条一条的用树枝串起来,架在火堆上烤,又问道:"你说这个鱼生烤好吃吗,没个盐没个酱的。"

  时望回头瞥了他一眼,"有口吃的你就知足吧,咱们又不是出来旅游的。"

  陆余星说得头头是道:"人活着不容易,就更要讲究品质,你活得这么糙是会遭报应的…"

  话音刚落,时望忽然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溅起一大片惊天动地的水花。

  "……"他湿漉漉的从河里爬起来,头发滴嗒滴答的往下淌水,像个水鬼似的,眼睛哀怨的盯着陆余星,"你是不是属乌鸦的,这嘴怎么好的不灵坏的灵?"

  陆余星用两根食指在嘴边比划了个叉号,很识相的闭嘴了。

  时望蹲着冰凉的河水走到石滩上,脱掉外套,双手抓住湿透的  T  恤下摆,往上一拽,利索的脱了下来,顺势甩了甩头发上的水。

  他光着着上身站在那里,用力把  T  恤里的水拧干,却忽然发觉周围安静了,一扭头,看见齐哲和陆余星诧异的盯着自己,那目光让时望恍惚间以为自己不是简简单单脱了件衣服,而是在大庭广众下跳了段脱衣舞。

  时望莫名其妙的,"怎么了?看我干什么?"

  陆余星震惊道:"你…你怎么能当着男人的面脱衣服?"

  时望:"???"

  时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任何让人误会性别的部位,他指了指自己的下身,"我也是男的…"

  "但你不是0吗?"

  陆余星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子似的谆谆教诲,"作为一个0,你得洁身自爱,不要袒胸露腹,更不能随便在男人面前脱衣服,懂吗?"

  "……"时望白了他一眼,"有病,我就算再  O  我也是个男人。"

  他张开手,大大方方的站在阳光下,"随便看吧,要不然我辛辛苦苦在健身房练的腹肌还有什么意义。"

  齐哲耳朵红了,讪讪的移开视线,故作镇定的道:"快把衣服穿上,小心感冒。"

  时望踮起脚,把  T  恤和外套一起搭在旁边的树杈上,随口道:"我也想穿,但衣服太湿了,穿着难受。"

  齐哲脱下自己的外套,"你先穿我的…"

  "少爷,请立刻把衣服换上!"

  突兀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那个总是身穿黑白西装、严肃又正经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们之中,手里还拎着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牛皮纸袋。

  时望的心脏实在是被这些神出鬼没的家伙们给弄得敏感了,猛地一听这声,吓得差点儿又一头栽进河里。

  他恼火的回过头,"我说你出来的时候能不能先打声招呼,这样我迟早得心脏病!"

  Dean  毫无感情的道:"抱歉,但是事出紧急,请您立刻穿好衣服。"

  时望:"紧急??"

  "是的,很紧急。"  Dean  从袋子里拿出一套干净合身的夏装,递给时望,面无表情的说道:"因为您再不穿好衣服,主人就要亲自来教育您了。"

  《教育》,这两个字明显不单纯。阳光温煦,但时望凭空打了个哆嗦。

  他立刻夺过衣服,飞快的穿到了身上,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腰带也下意识勒紧了,仿佛想凭借这薄薄的衣服抵御某只变态的侵害。

  Dean  又从牛皮袋里拿出一条柔软的白毛巾,走到时望跟前,自然而然的给他擦干短发,然后又嫌弃的看了看篮子里的蘑菇和火堆上的烤鱼,直言不讳,"我不允许您中午吃这些没有安全保障和营养不均衡的东西。"

  时望:"?"

  他拿过毛巾,自己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水珠,觉得莫名其妙,"别闹了,我在野外求生,又不是在度假。"

  Dean  并不让步,淡道:"我受命照顾您的起居,这有悖我的职责操守,请您稍等片刻,我请示一下主人。"

  他往旁边走了几步,拿出手机来开始打电话。

  他认真的解释着:"是的…非常的粗制滥造,对健康没有任何好处……"

  "我并非贬低少爷的品味,但如果您亲眼看到,也不会允许他把这些东西当作主食…"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转告…"

  Dean  放下手机,从容看向时望,"主人同意了,允许我自带调料和餐具来料理这些食材,我会负责为您制作合格的午餐。"

  ——造物主口口声声想让时望吃点儿苦头,知难而退,结果也不忍心让他吃那些不三不四、没滋没味的东西。

  至少在这种无伤大雅的地方,容屿很能做出让步。陆余星惊叹:"小时,原来你自带俩外挂啊!"时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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