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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婚礼进行曲


焦爻嘴里的鸡腿‘吧唧’一下掉到碗里,一脸痴呆,随即反应过来说的啥,怪叫出声。

  “啊?!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不刚有苗头吗?”

  “……不久前。”

  其实说是不久前也不太对,在肖炀快挂的时候他俩还没有在一起,着急忙慌的融合了本源,也还是在中午一起清醒的时候确定的心意,但这个就不需要到处去说了,两人知道就行。

  听到浮尘这么说,焦爻也收敛了脸上的诧异,站起身对着肖炀行了个礼。

  “师娘好!”

  “???!叫我部长谢谢。”

  焦爻抬头看了一眼浮尘,在浮尘的昂首下,改口喊了部长。日子定了下来,之后就要开始忙活事宜,请柬、装饰、道坛啥的都要布置,山神的道侣成契和道士还不同,但是许久没见过了,也不太清楚,好在浮尘说他知道,他自己去办。

  焦爻忙活的很是起劲,焦君逸也回了道馆,看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师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言语,跟在焦爻身后偷摸用眼睛瞄,被发现了赶紧转移视线。

  焦爻对焦君逸的小举动并不知晓,天天举着手机跟酆鹤视频,酆鹤已经回公司上班了,看着文件听着焦爻絮叨着各种事宜,不时‘嗯’一声应和着。突然酆鹤放下了手上的文件,松了下领带,转头看向屏幕后正在贴红双喜的焦爻。

  “爻爻,要不我们不等众神归位了,我现在觉得他们在不在都无所谓了。”

  焦爻愣了下,歪了歪头恍然大悟,拍了拍刚刚贴上的红双喜,对焦君逸眼神示意了一下,往边上的小亭子走去。

  “怎么了?看见师傅他们结契着急了?”

  “……他们比我们认识要晚许多,他们都结契了,我们还没有结契。”

  “哎呀,这不一样的,再说了结不结契咱不都照样在一起嘛!不着急的这个东西。”

  正说着呢,就看见酆鹤抿起嘴,嘴角还往下降了降,顿时哭笑不得嘟起嘴给他一个隔空亲亲,酆鹤收下亲亲贴在脸上,嘴角还是没上扬。

  “我帅气的配偶在担心什么呀?建不建议跟你的小可爱说说呢。”

  “我是在想要是他们出现的晚,我们还能一直等他们吗?万一到时候你觉得我年纪大了找其他人结契了,还不如就不等他们,到时候他们总是会知道的。”

  “不会的酆鹤,不会的,你是最好的。”

  酆鹤第一次看见焦爻这么正经的样子,一瞬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是很快焦爻又重返笑容满面的模样,嬉笑着对他说。

  “我也想我的配偶结契的时候,所有的好朋友都能来参加呀,知道归知道,参与是参与,结契就一次,郑重一些总是好的。我问过师傅了,问他会不会太仓促,还有好多神灵都没有归位呢,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与那些仙家神灵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在不在都无所谓,在也不会喊过来,他们不是他的羁绊。”

  “但是你不一样啊,那么多些时光,总有一些会是你的好友,人生大事好友不在又怎么能开心呢?再说我上哪去嫌弃你的年纪,你都死不掉,上哪去估年龄的,人家在乎对象大小是看会不会比自己先死什么的,你这都不存在的东西,说,是不是自己偷摸看了什么。”

  酆鹤听了焦爻的话才发现自己被自己给绕进去了,默默卸载手机上的假如你只剩三天光阴,然后愧疚的皱起眉毛。

  “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忧了。”

  “瞎想什么呢,别瞎多愁善感,不为你担忧我为谁担忧啊,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第二春吗。”

  “没有第二春,我这一直春暖花开。”

  “噗嗤……哈哈哈哈。”

  得知此事的焦父焦母也上山来了,征询浮尘的同意,把自己的亲家团也带了上来,这下人就多了,每天嘻嘻哈哈的忙着,也不感觉疲惫。山上的枝芽都挂上了写着吉祥话的红布条,道坛设在了扶桑树前,君竹山最靠近天际的地方,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要两人过去焚香。

  通过焦父焦母强力推荐,整体路线呈现是:浮尘从焦家出发到特殊办接亲,然后两人再从特殊办领人回焦家从传送阵到君竹山,然后就是两人再君竹山脚坐轿撵上山,然后就是通知祖师爷上报天地,然后就开始吃饭了。

  想是想的很简单,等日子慢慢靠近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扒拉着手指数日子,就连肖炀都在屋子里团团转,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浮尘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和反应,但是焦爻好几次半夜都能看见浮尘一个人往山顶跑,偷摸跟上去就听见浮尘在对着祖师爷牌位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多吃点贡品香火,肖炀喜欢橙色,您到时候降一个橙色的嘱意。”

  “徒儿好容易来的道侣,到时候您不给面子,我就把您放到山谷里吹西北风。”

  “他父母我跟他商量发去请柬了,到时候要是不来你多夸夸他,来了你也多夸夸他。”

  “人这些天你也看到了,不管你喜不喜欢,反正我喜欢,刚刚说的你记一下,走的时候也没老年痴呆,到时候别给我装傻。”

  焦爻在大树顶上隐匿着身形,小脸皱成一团,师傅,你这么跟祖师爷说话真的不会被打吗?但焦爻不敢吱声,道坛上烟的抖动着像是在指着浮尘鼻子开怼,舞出好大的幅度,浮尘不闻不问,还在接着下达自己的想法。

  听了一会焦爻就溜回去了,下次看见也不跟过去了,这说的太吓人了,大半夜的比看见鬼都吓人。焦君逸等了半天才看见焦爻回来,赶紧钻到焦爻房间里问师傅干嘛去了,焦爻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只得让焦君逸自己下次过去看。

  焦君逸那叫一个好奇啊,每天都蹲在窗户边上等浮尘出门,好容易等到一次,还因为太过于兴奋被发现了,直接拎了回来。垂头丧气的回屋睡觉,下一次再接再厉,终于有一天偷摸听到了,一脸难以言喻的回来,正好看见焦爻趴在窗户边上看戏的脸。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转眼就到了结契前一天晚上,肖炀前两天已经回特殊部门的家准备了,浮尘正坐在焦家的沙发上,焦家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焦母拿着九片荷叶清扫明天要走的鹅卵石路,肖炀那边秦勉带着自己爸妈拾捋去了。

  浮尘看着大家伙忙活,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手抖个不停,水都要抖出来了,半天喝不到嘴里,装作泰然自若的样子,轻轻放下。焦父从刚才就站在后边看着了,拿着红双喜路过,见状忍不住拍了拍老友的肩膀,哈哈大笑。

  “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

  “……你当时是什么心情?”

  “……”

  焦卫国回想起自己当年和冯淼结婚的画面,当时家里没有这么有钱,说小康水平都高估了,他俩是在拉黄沙的时候认识了,冯淼在工地边上跟着爷爷买冰水,他经常过去买水喝,第一眼就看上了,黄沙都抢着拉。

  不时的送些水果、路边摘的小花过去,追了有半年焦母才跟他在一块。这在一起就要想着挣钱啊,没钱咋下聘礼,早上拉黄沙,晚上偷摸拉煤气,好容易钱攒够了爸妈还生了病。

  焦卫国爸妈是和弟弟一起在老家生活的,大晚上弟弟就打电话,说爸妈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在医院要三十万,不然就要死了。焦卫国一下子就慌了,从床上爬起来说要回去,但是弟弟说人命关天等不到了,让他先把钱汇到一个卡号上。

  这大晚上的哪有地方汇钱啊,他弟弟就说现在去借,但是明天早上要还给人家,焦卫国赶忙就答应了,说明天一早上就去汇钱。坐在床上等了一宿,好容易等到天亮,随意套着个衣服就出门汇钱了,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找了出来,还跟朋友借了好些,一起给转了回去。

  过两天他弟弟打电话过来说稳住了,但是后续治疗费还要好些,那段时间焦卫国没日没夜的干,冯淼担心他跟上了黄沙车,给他吃的带喝的,那也就是焦卫国最大的安慰了。筷子总挑断处折,麻绳总挑细处磨,焦卫国晚上拉煤气的时候被人逮到了。

  ‘眶叽’看守所门一关,外面冯淼找了三四天,问东问西找到了看守所把人给赎了出来。出来冯淼就说不能这么干了,几条命都不够这么花的,不如先回家看看是个什么状况,才好弄其他后续,焦卫国想想同意了,两人买了第二天的火车票,一路坐冷板凳到火车站。

  坐摩托车回镇上,到家发现家已经拆了,找邻居问了一下,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弟弟今年相亲找到了个对象,那姑娘家里要求男方家出房出车还要有三金,他弟弟从爸妈那得知焦卫国在攒钱,串通他爸妈演戏,骗了钱把房子拆了建个好的,娶媳妇。

  老两口本来就对小儿子言听计从,结婚大事哥哥出钱怎么了,便同意了,还找相熟的大夫开了假证明,最后也没用上。焦卫国坐在敲断的石头上,一时间有些头晕眼花,被冯淼扶着才不至于倒下,邻居看焦卫国这样样子也不说话了,拎着菜篮子回家。

  焦卫国开了个宾馆给冯淼待着,自己去找弟弟他们谈判,三十万,买断了所有念想,一分没要回来,爸妈坐在地上哭,家里已经没有他能待得地方了。回去的路上焦卫国很沉默,脑子空空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走,冯淼第二天拿了一个包裹给他。

  “这可是我的嫁妆,提前给你了,你可得娶我啊!”

  知道事情没哭,跟家里断了没哭,这一刻焦卫国再也按不住心中的悲愤,抱着冯淼在工地里哭成泪人。有了冯淼的陪伴,焦卫国用钱做起了生意,也是时局不错,第二年就将欠的钱给还完了,再过了几年房子也买上了,生意越做越大。

  谈完第一个跨国生意的时候,焦卫国就对冯淼说,结婚!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前一天晚上兴奋的一宿没睡,一会烫烫衣服,一会检查明天接亲的车有没有灰啊什么的,就是安稳不下来,接到亲的时候直接就哭了,一直给冯淼爷爷奶奶磕头。

  想到这焦卫国叹了口气,随后赶紧捂住嘴‘呸呸呸’几声。

  “正常,我跟你嫂子结婚的时候,紧张的一宿没睡呢,别说手抖了,都好悬是人家抬出去的,腿软的走不动道。”

  “嗯,那我还行,我可以飞。”

  “……你可滚吧。”

  第二天五点,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焦家开始放起了爆竹和烟花,周围邻居都被邀请了过来,好些人问是不是焦爻结婚了。焦父焦母满脸笑意,跟人家解释。

  “不是,还没到时候呢,这是我老弟结婚!各位吃好喝好啊!”

  荷叶扫地,荷花瓣铺底,踩过就是去除个体身份,浮尘一身华装拿着一朵荷花踏上了鹅卵石路,周围围满了人,拿着礼花往天上放,焦爻和焦君逸在后面拎着小篮子分喜糖。踏过了鹅卵石,便是敬酒桌,上敬天,下敬地,随后走到焦父焦母面前,端起了挽玉杯。

  “大哥,大嫂,我走了。”

  焦父焦母这时候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端起杯子,三人碰杯一饮而尽。浮尘喝完转头就上了车,这里焦父焦母就不能跟了,只能先行上山。酆鹤已经坐在车上了,作为主婚车的驾驶员,焦爻坐在副驾驶,往后还有十几辆车保驾护航。

  到了特殊部门,警员换上了西装,把大门一关,在里面喊着要红包,还要回答各种问题,极其刁钻。

  “部长最喜欢吃什么!”

  “糖”

  “部长拔过几颗智齿!”

  “四颗,打赌一起拔的,一星期没能说的了话。”

  “部长有没有鲜为人知的癖好!这个你一定不知道!”

  “……抱着腿……”

  还没说完,里面就传来肖炀的怒骂,还有什么追着跑和求饶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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