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沈凌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捏起楚寒雪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那双清透犹如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此刻布满了雾霭。

  只一眼，沈凌霄便觉得自己宛如置身一片潮湿的丛林，他很熟悉，可就是走不出去。

  “你走吧，我不需要暗卫了！”

  楚寒雪直视他的眼睛，将手中的四面兽首令推到他面前，顺便抵住他的胸口。

  沈凌霄看着胸口处那露出一角的令牌，只觉得心口一痛。

  反手抓住楚寒雪的手腕，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

  “行！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他深深喘息几口，安静地等待楚寒雪的回答。

  楚寒雪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中映着的自己有些不知所措的狼狈。

  理由？她哪里来得及想什么理由？

  若是直接告诉他，她担心他一直守在自己身边，早晚会被自己殃及。那他必然不会离开。

  眼下，父皇囚禁她和哥哥，不准任何人探望，其实就是对两人的保护。

  可以后的路，注定不会太平，他守护在自己身边实在太过危险。

  宫外的江湖，海阔天空，他不该陪着她，被囚禁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中。

  楚寒雪用力吸了口气。

  “凌霄哥，我不爱你了，我不喜欢你了，你走吧……”

  楚寒雪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淌了下来。

  原本悲情的话语哽咽出来，倒像是她受了委屈一般。

  见她如此，沈凌霄笑了出来。

  “这小姑娘的心思也太好猜了吧。”

  见他在笑，楚寒雪以为他没有听清自己说的话，于是哭得更凶，甚至开始用手推他的胸口。

  “你走吧！走啊！”

  她呜呜咽咽地哭着，声音逐渐大了起来，推搡沈凌霄身体的手也越发用力。

  那四面兽首令嵌入掌心的皮肤中，竟生生硌出些血来。

  “阿雪！别闹，快放手。”

  沈凌霄见那手掌处的红，有些心急，他松开一只手想要掰开楚寒雪的手。

  可这小姑娘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在他怀中挣扎起来，  根本不听沈凌霄柔声安慰。

  “你走，你走！我不要你了！你回你的江湖去吧！”

  眼看楚寒雪挣扎得越来越用力，手上不断渗出的血也越来越多。

  那白皙小手上渗出的红让沈凌霄失去理智。

  突然，他微微用力，顷身将楚寒雪压倒在床榻上，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两只小手禁锢在头顶。

  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防止她的头乱动。

  楚寒雪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迎来了一阵不容拒绝的天旋地转，而后那熟悉的唇封住了自己的唇，自己还未说出的话全部被堵回了胸中。

  那湿润的呼吸不断闯入她的鼻腔，舌头撬开她咬紧的贝齿灵活地搅乱她的理智，掠夺她的呼吸。

  那些委屈，那些还未说出口的伤人的话，此刻全部被掠夺，而她却只能一步步地后退，任那人霸道地侵占掠夺。

  听到她痛苦的哼唧声，沈凌霄放开她的唇，给她片刻的喘息时间。

  “乖！放手！”

  沈凌霄在她耳边轻声吹气。

  鬼使神差，楚寒雪真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那握着玉令的手轻轻放开，上面沾了不少的血。

  可惜，那张硬得像石头般的嘴没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听话归顺，缴械投降。

  “大胆！你竟敢对本公主如此……我都说了我不要你了。”

  沈凌霄看着身下气儿还没喘匀就开始发脾气的小姑娘，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不等她说完便又开始俯身吻她。

  这下吻得时间更久，直到楚寒雪在他身下剧烈地挣扎起来他才放开。

  楚寒雪这次不敢再说话，只是闭着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因为窒息而形成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

  沈凌霄俯身吻掉那泪水，这动作惹得楚寒雪身体不断颤栗。

  “小家伙，还敢不敢有下次了？”

  沈凌霄的声音带着情欲的喑哑，好在楚寒雪不懂，她只以为那是被她气的。

  窒息的感觉她再也不想重新体会一次了，可又不想就这样认输，于是她只不明不白地“嗯”了一声。

  见她还在拧着，沈凌霄就着刚刚的姿势，身体压得更低了些，轻咬上她的耳垂。

  “啊！”

  楚寒雪轻呼出声，那声音竟带着从未有过的娇媚。

  吓得她赶紧捂住嘴。

  沈凌霄一边舔弄她的耳垂，一边含糊不清地朝她的耳朵里吹气。

  “说！说你再也不敢了。”

  楚寒雪的身体竟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

  她如此敏感，这也是令沈凌霄始料未及的。

  刚好，利用她的敏感，刚好惩罚她一下。

  “说！”

  “说……说什么？”

  楚寒雪残存的意识在想自己是不是也中了虫蛊？为何自己的身体竟不受自己控制？

  “说你再也不会推开我，不会赶我走！”

  “我……我不会……不会推开你……”

  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计谋得逞的沈凌霄清轻笑一声，放开她的耳垂。

  那耳垂红得似要滴血，上面印着一个浅浅的牙印。

  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沈凌霄探出手，揉捏那处。

  刚刚爬上岸的楚寒雪像一条小鱼一般大口喘息，这突如其来的抚摸又令她颤抖起来。

  见她这般，沈凌霄也不敢再动。

  拉过她的手，快速敷上一层白羽的外伤药，找了干净的巾帕小心地包好。

  一个吻落在手背处。

  “别瞎想了。我们不是约好了，互相信任，陪伴在彼此身边。”

  “可是……”

  掌心的疼痛终于令楚寒雪清醒过来，可这次沈凌霄却没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

  “即使身前空间只有三寸，能陪在你身边，我也甘之如饴。我这一生，认准了谁便只能是谁。你可别忘了。”

  楚寒雪看着那双真挚的动了情的眼睛，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小心伤口。”

  沈凌霄一手搂着她的腰身，一手握住那受了伤的手的小臂，防止她做出什么更大幅度的动作，牵扯刚刚才包好的伤口。

  “好了！哭也该哭累了！”

  怀中的小人儿啜泣声越来越小，他猜小姑娘大概是哭累了。

  于是托着她的腰身，小心将她从自己的怀中剥离出来。

  她的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

  沈凌霄竟生出了一种想要蹂躏她的邪恶想法。

  可这想法被他用意念用力压制了下去。

  “喝了药，快休息吧。今夜我陪你。”

  哄着她喝完汤药，沈凌霄用被子裹紧她的身体，隔着被子抱着她入睡。

  楚寒雪背对着他，躺在他紧实的臂弯中，闭上眼，传来浓厚的鼻音。

  “凌霄哥……你为什么这么聪明……总能猜到我的想法？我感觉什么都瞒不过你……”

  沈凌霄没有回答，而是轻轻地有规律地拍打她的小腹。

  “凌霄哥，对不起，对不起……”

  折腾了一整天，又哭了半个时辰，她的体力早已到了极限，说话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沈凌霄以为她睡了，手臂将她收得更紧了些。

  怀中娇软的小人儿，后背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他将头埋入她的颈窝之中，细细嗅着她体内散发出来的果香气。

  突然，怀中那本应熟睡的小人儿动了动身体，耻骨刚好顶撞了他一下，这一下令他绷紧整个身体。

  怀中再次传来呓语。

  “凌霄哥……你腰上戴着匕首吗？你把它卸了吧，硌着我……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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