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开玩笑挺好的，这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经过几句玩笑，顿时段然和娜娜感觉大家没那么生分了。

  段然问道：“娜娜，我有个事不是很明白呢？”

  娜娜：“什么事？”

  段然：“你们方案费的提成大概是多少啊？”

  娜娜：“具体的我也不好说，不过应该在两毛钱吧，有时候项目太小了可能会多一点。”

  段然：“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上次我说方案费提到5毛钱一平米，大家对这个事情好像都不怎么感冒呢？一点兴奋的劲儿都没有，好象没听见似的。”

  娜娜也是波澜不惊地说道：“这很正常啊，因为我们都被忽悠过几次了，谁还会信啊？不相信，到时候有了还是个惊喜。如果太相信了，到时候没有，那不是很失望？”

  段然听的眼睛都瞪大了，腹诽道，怎么还有这种操作吗？领导还会骗人的？难道又是一个楼叔的“大奖金”？不至于吧。

  段然还是相信领导的，说道：“不至于吧。”

  娜娜：“我也不知道，你到八月十五发奖金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段然漠然，这个个都是老油条了，看来可能真的会有问题。

  段然的积极性的确是受到了打击，没想到这说好的事情还是不靠谱的，还有不算数的可能。不过，还是先选择相信领导吧。

  无聊的打开QQ，在这个心情不爽的时候，想起了自己的发小，张轩。

  看到张轩在线，段然点开了张轩的QQ对话框，发出了一个消息“忙吗？最近干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张悬回到“刚刚从原来的地方辞职。”

  段然：“怎么了？不在德邦上班了？”

  张轩：“不在了，在考虑做别的事情。”

  段然：“有什么好的事情做啊。”

  张轩：“最近和一个朋友在考察卖电视机的事情，你了解吗？现在山寨机很多，比那些品牌机便宜太多了，市场还是比较大。”

  段然：“这个行业不是很了解啊，不过你说的山寨机这个事情现在谁不知道？手机不是也很多吗？什么山寨不山寨的，我觉得那都是那些卖高价的品牌给人家的污蔑吧。我看很多手机就不错，便宜，信号还好，电池耐用，怎么就不好了？”

  张轩：“谁说不是呢？现在那些品牌机还是暴利的，他们肯定不想人家打破他们的高额利润啊。

  其实说的山寨机就是自己买原件组装的机器呗，那些品牌机也是一样的，你以为哪个不是组装的？屏幕都是台湾或者日本韩国的，很多品牌机也是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的，自己就是做了一套程序，弄了一个壳子和线路板，遥控器而已。

  再说了，就算是组装机又怎么了？我们买电脑现在还不是明目张胆的就是组装的？要按他们的说法的话，那我们的电脑全部是山寨的，不是便宜又实惠吗？又有谁说什么了呢？”

  段然：“说的有道理。比喻非常恰当，哈哈。你是想怎么弄？”

  张轩：“这边有一个朋友，也是我们县，共城市的，他在一个做电视的工厂上班，熟悉货源和价格。现在我们商量着准备回县城弄一个店面，卖电视机。就是专门卖山寨机，和品牌机抢市场。”

  段然：“听你说这事应该可行啊。价格优势大吗？”

  张轩：“这么说吧，进货价基本上是品牌机的一半，运费什么的又都是一样的。

  现在农村结婚娶媳妇，谁家不要买个液晶电视啊，这是主流，不然没面子。但是农村人钱少啊，所以大多数可能会选择买我们的山寨机，因为有面子，质量也不错，价格还低。”

  段然：“是啊，在农村大家赚个钱不容易，能够省一点，谁愿意多花啊，那都是血汗钱。”

  张轩：“你感兴趣吗？”

  段然：“你是指哪方面？”

  张轩：“我们算着启动资金可能也要12万的样子，现在我们两个人拿不出这么多钱啊，估计也就是八万左右，正好差4万块。这不是正好你问起这个事了吗，又是准备在老家县城里做，就问你一下呗。愿不愿意一起做。”

  段然：“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还是商量一下吧。要不然到时候被骂了就不好了。”

  张轩：“怎么，现在怕老婆了？不像你啊。”

  段然：“说什么呢，这不叫怕，这叫靠谱，负责任。这叫做爱好不好？”

  张轩：“好吧，没想到你还...现在比以前能说了啊。”

  段然：“哥们一向都是口齿伶俐，能言善辩好不好。”

  张轩：“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怎么样？你准备结婚了吗？家里不催你啊？”

  段然：“你说呢？咱俩的情况说不知道谁啊，能不催吗？

  正常情况下，现在是说结了婚就不管了。等到结婚以后，肯定就是崔孩子了。哈哈。”

  张轩：“那是必须的。对了，你们这个行业不是挺忙的吗？怎么没事啊？最近不忙？”

  段然：“怎么不忙？刚刚一个项目今天把问题搞清楚，准备出文本了，估计方案组要紧张半个月了。现在我还在加班呢，刚刚把工作计划和文本目录，大纲搞出来。明天给他们安排任务。”

  张轩：“听着不错啊，升职了？都开始给别人安排任务了。”

  段然：“在一个所里面当了一个方案组组长。今天才是第二天上班。”

  张轩：“恭喜恭喜，好好干，给咱们老家挣点脸。”

  段然：“那是必须滴。钱可以少赚点，脸必须的挣够，哈哈哈。”

  张轩：“好了，你考虑一下，先不聊了，我和别人约好了去吃夜宵。”

  段然：“好的，88”

  张轩：“88”

  段然和张轩是同一个队同一年出生的，段然比张轩大几个月。所以两个人从小到大都是同学。直到高中，段然上了省重点，张轩上了二中。后来段然考上了重点大学，张轩上了二本。两人毕业后段然到了南疆省，张悬去了深圳，这才感觉远了。现在，在老家，家里面的距离也就是50米。所以张轩说的话，段然是绝对相信的，没有怀疑，之所以没有马上同意，那是自己觉得这是个大事，现在4万元也不是个小钱，是必需要认真对待的，也是必须要商量的，这是负责任的表现。

  这两年山寨这个名词响彻大江南北，制造业正在如火如荼的扩张的过程中。很多懂技术的人通过购买元器件，配件自己就可以组装生产出很多的电子产品。比较常见的，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比如手机、电视机、MP3之类的，火遍了大江南北。主打的优点就是物美价廉，这对传统的品牌产品是一个不小的冲击，抢占了相当部分的销售市场份额。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张轩他们才想到了做山寨电视机销售，想蹭一波时代潮流的红利。

  其实，山寨这个名词也不知道是谁取的，不过肯定不是一个褒义词。但是，山寨产品确实让广大的低收入阶层获益匪浅，不用花太大的代价也可以拥有一款原来遥不可及的，价格昂贵的、属于是暴利的产品。山寨产品其实也就是组装产品，从根源上讲，和大部分的产品没有太大的本质区别。就像电脑一样，大家基本上用的都是组装机，但是并没有人说他是山寨。难道大家非要去买品牌机？其实没有必要。

  之所以被很多人鄙视，主要是有些商家没有责任心，唯利是图，品控不严格，导致产品质量参差不齐，影响了产品在市场中的形象和信誉。再一个就是原来的老的品牌机商家通过各种宣传舆论手段的打压。

  段然一边思考着张轩说的这个生意，不知不觉的，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娜娜看向段然说道：“段工，准备回去吧。”

  段然：“你完了？”

  娜娜不好意思道：“你还说我，现在你也是这样说。”

  段然：“以牙还牙吗，这不正常？

  你认真核对过了吧？指标可千万不要错了。”

  娜娜：“放心吧，我核过了两遍，都是一样的。”

  段然：“那就好。”

  两个人这才离开办公室，锁好门往楼下走去。

  白天人来人往的走廊，现在变得无比冷清，说句话都带着回音。并肩走在清冷的走廊中，娜娜脚下发出“嗒，嗒，嗒”的有韵律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这孤男寡女在十一点多，气氛还是有点怪异，一路无言。到了楼下，段然问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娜娜：“不用，我打个的就可以了。”

  段然：“哪，好吧”

  在路边给娜娜拦了一辆的士，送她上车，段然说了一声“车费明天报销吧，我给你签。”

  段然则继续了以往这条陌生又熟悉的深夜回家之路。

  第二天上班，段然就召集方案组开了工作会议。把工作内容按照计划分配了下去。但是，没有再提5毛钱方案费的问题。因为现在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了，也想到了，当时自己提到这个事的时候，贾总好像有点闪烁其词，就连第一次甄所在咖啡店和自己说到这个事的时候也是说，他已经尽力了，后面看自己的。他们都是留着口子，留着余地的，没有把话说死。

  果然是城市套路深啊，段然不禁腹诽道，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段然自己虽然也会忙，但是，他不是一个什么都自己做的组长，是懂得把工作安排下去的组长。所以自己也就没有那么忙，只是该加班还是要加班，因为，别人加班时，随时有问题，他都要处理。

  方案的事情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都在段然的控制之中。

  段然把卖电视的事情和父母说了。父母的意思是，现在你长大了，事情应该自己做主了。更为重要的是，他说这个事情，父母不懂，所以也不好说什么。万一是个机会呢？要是阻止了，将来发现错了，那不是耽误孩子的前途吗。对张轩这个人呢，从小都是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儿，也没有什么不相信的。

  和紫叶商量的结果也是，让他自己做主，并说这事情她也不懂。其实段然很想说：“我也不懂。”但是没办法，谁让他是个男人呢？

  经过认真思考后，过了几天，和张轩重新上线聊了一下这个事情，确定可以参与。

  张轩就提议，我们先建个群吧，有什么事情大家在群里说，这样不用传来传去，方便很多，也方便我们讨论问题。

  三天后，在张轩的召集下，大家同时上线了。这是第一次会议，要讨论的事情很多。

  张轩是一个做事情很有条理的人，心怀也比较坦荡。大家都上线了以后，张轩首先发言。

  张轩：“首先我先介绍一下，段然是我的同村同学，现在在南疆省做建筑设计的。”

  张合：“你好，段然。”

  段然：“你好。”

  张轩：“张合是咱们一个地方的，原来也在二中上过学，是校友，也算是同学吧。在深圳一个生产电视机的厂里上班，对这行比较了解，懂技术，有货源。”

  张轩：“我们现在讨论一下具体的事情。”

  段然：“你说吧，这行我不太懂。”

  张合：“你组织的，你说。”

  张轩：“第一个问题，起步资金的问题。

  我前几天回过一次老家，在县城里面了解了一下门面的情况，初步计划在新建街开店。综合门面和我们开始时应该配备的机型来算，预留两个月的工资，起步资金还真的是要12万。不然搞不定。

  所以，三个人每人出资4万元。占股33%。你们有没有意见？”

  段然：“没意见。”

  张轩：“没意见”

  这都是前期预算过的，早就有心理准备了的事情。

  张轩：“那好，第二个事情。

  开店呢就得有人去照看，没有人肯定不行。

  张合需要在深圳这边组织货源，发货，包括一些技术问题的解决，配件的采购，还要上班。

  段然呢，在设计院上班，也不可能走得开。

  只有我现在是辞职出来了，自由人，没有工作。就我回去算了。

  我不要求多进行利润分红，为保障基本生活，每个月要3000元的工资吧。大家自己的钱，我也不多要，能够保障基本的生活就可以。

  店里的账目，我们都发到段然那里记录，做账。

  这个有没有问题？”

  张合：“没有问题。”

  段然：“这个我同意，你是全职的，我们都相当于是兼职的。保障生活是应该的。”

  张轩：“那好。第三个问题。

  开店需要进行工商注册。这个名字需要取一下，段然你辛苦一下怎么样？你的学历最高了，。还有，店面的logo也需要设计一下，这个也得你来，我们两个就更不专业了。好歹你是做设计的，又有美术基础。”

  段然：“这个没问题，我多想一下。”

  张合：“”

  张轩：“下一个问题。

  张合，你这几天加紧了解各个品牌的质量和价格了，到时候我们好决定进货的渠道。”

  张合：“没问题。这个交给我了”

  张轩：“我这几天就准备回家，去找店面，顺便了解市场。

  我们的钱就转到我回去后新开的账户上，这两天先提前把自己的钱准备好，到时候发给大家。”

  段然：“好的，那你辛苦了。”

  张合：“辛苦了”

  聊完直接下线。这时段然参与的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生意。因为大家都有信任基础，而且，这时候，都还没有太多的社会阅历，人先对来说都还算单纯，所以，很简单就搞定这个事情。每个人都是信心满满，充满激情，一往无前，，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后顾之忧。

  这也就是现在的年纪敢于这么轻率和直率的做的事情。不过嘛，人总是在不断地跌倒的过程中，再爬起来，不断地学习并前进的。所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活到老，学到老”，真的是至理名言，古人诚不欺我。

  方案组的工作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毕竟现在不用事事都自己做，都要自己亲力亲为了。有了几个手下，还就是真的不一样。段然自己也就是在一个项目的初期画画草图，提出方向。剩下的就是平时指导一下工作，审核校对一下图纸，并给出修改意见而已。最花时间的就是建筑的立面造型设计了，这个现在还没有人能够替代他的工作，分担他的压力，必须时刻不能松懈。

  贾总通过平时方案的查看，也对现在方案组的情况了如指掌，知道现在整体方案，特别是前期的概念方案，明显已经上了一个大大的台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当然，这是段然努力的结果。总平草图是他画的，户型草图也是他画的，其他人基本就是配合工作，主要担任具体的制图工作。在和甲方的沟通故工程中，60%，贾总都是会参与的，这点他确实不偷懒，非常敬业。

  甄所现在工作压力就少很多了。贾总这边很多项目方案已经有直接安排段然的趋势了，这对甄所来说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段然这时还没有敏感的嗅觉，他意识不到甄所的危机。

  天御坊的文本基本上做完了，没有意外发生，按时保质保量的做完了。整个文本大概有150张纸，内容可谓详尽，表达可谓到位。但是不知道这文本出来之后会不会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呢？段然有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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