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的房子前面，有一辆巨大的黑色轿车。

  早晨七点半左右，玛丽在厨房为珍妮做早饭，以便去学校。

  玛丽努力掩盖自己红肿的双眼，想要止住眼泪，但是，就是这样，也无法掩盖她内心的焦虑。

  “放心吧，妈，我爸说了，他一定会回来，他说到做到。”

  玛丽吸着鼻子笑着，把她的手伸到她的手里。“对，我知道他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觉的。”

  珍妮从窗户往外看，“那是什么车，妈妈？”

  玛丽看了她一眼，“我也不清楚，我……”

  她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看见一位身着军装的将军，正从那辆车的后座上下来，走向这所房子。

  “不不不!”玛丽捂着自己的脸，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怎么了，妈？”

  紧接着，门铃声响起。

  “珍妮，你先回去吧！我找他有点私事。”

  “妈，怎么了？他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爸爸的原因？”

  玛丽俯下身去，和珍妮目光平齐。“但愿不会吧。她紧紧地搂住珍妮，并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屋里，关上门。

  珍妮正站在虚掩的房门前。

  “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声，爸爸他几点回来？”

  “好吧，我答应你。”她默默地在心中画了一个十字架，然后轻轻带上珍妮的房门。门铃声再次响起，她赶紧跑过去应门。

  “早安，里昂太太。”我是辛普森将军。已经跟你老公里昂共事很久了。我想就这个问题跟你商量一下。我可以进去么？”

  她看着他，脸上一片木然。“他已经死了，对吗？”泪水沿着她的面颊流到地上。

  “这倒不是。有什么话，我们到里面说。”

  她嘟哝了一句：“请进。”

  她把门关上，把他带到起居室里，迅速地把昨晚用过的枕头和酒瓶收拾好。

  “说真的，你不必这么认为。我们可以坐下来吗？”

  她在长沙发上坐下，从桌上的一张小桌子上取下几张纸巾，擤起鼻子来。“我就知道他不该参与这种工作。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摘下帽子，坐在她对面的一张沙发上说：“我不能透露太多的细节，因为这些都是机密，但我会告诉你我能告诉你的一切。你丈夫失踪了。我们不知道他的情况，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也不敢打包票。”

  听完她放声大哭。

  “别灰心！我曾经看到一些人，当我们认为他们已经不在了，而他们却又回来了。

  “可你怎么没发现？你应该很清楚吧？”

  “我也在现场。但我们遇到了一些敌对势力，发生了小规模冲突。当硝烟散去，里昂不见了。我们找不到他的任何踪迹。”

  “这就是他的死因？”

  “不清楚。其实我并不这么想，我也不能说。我……”

  他抬起双手，想让她冷静下来。“不过，我从目击者那里得知，他被带走了。”

  ”俘虏?像战俘一样?”

  “我没有那么说，只是说他失踪了。”

  “天哪！”

  “里昂女士，麻烦你尝试一下。”

  “我们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正在寻找救援的办法。”他坐在那儿，望着她哭泣，心里明白，她必须发泄出来。

  他看见有什么东西在动，抬头看见珍妮站在楼梯顶上，透过栏杆看着他们。

  “喂，你就是珍妮吗？”

  “我父亲很快就会回来的？”她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仿佛就要溢出来了一般。

  玛丽抬头看着她说：“我叫你待在屋里，宝贝！”

  “这没有关系，“他说，“她肯定明白是怎么回事。你干吗不让她下来？”

  玛丽耸了一下肩膀，说道，“珍妮，下来。”她们看见她光着脚，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将军把他的大手伸给她，说：“我就是辛普森将军。”她不好意思同她握手，便在妈妈旁边坐了下来。

  父亲跟这人合作过？珍妮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将军，“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母亲说：“但愿吧，亲爱的。”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将您心爱的人带回来。”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电话放在桌上，说道：“这个电话你可以用它跟我联络。”这是保密电话，我的电话号码已经存好了，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叫我。我一有进一步消息就会联系你。但现在我需要回去继续监督寻找你丈夫的行动。”

  他立起身来，扣好帽子，按照惯例敬礼。他伸出了手。

  玛丽起身与他握了握，珍妮也伸出手，两人的手轻轻一握。

  接着，珍妮给他敬礼，他还以一礼，于是玛丽再次放声大哭。

  “母亲，您怎么哭了？”

  “因为这段时间，我们过得很艰难。”

  “我一会儿再跟你联络。”将军说完就走向了门。玛丽开门送他。

  珍妮目送他坐进礼宾车，开车离去。“父亲呢？难道他们没有找到他？”

  “对。我不明白他为何要干那个笨差事。反正我们也不差这点钱。他希望早些退休，这样就可以和我们在一起了。玛丽蜷缩在长沙发上，两条腿紧紧地搂着。

  珍妮跑到她身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对她说:“妈妈，别担心，爸爸很聪明，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玛丽啜泣道：“但愿如此。”

  说着，她起身走向到酒柜前，打开另一瓶伏特加。

  她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灌，一边往嘴里灌，一边瑟瑟发抖。

  珍妮看到这一幕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还从未见到妈妈如此不安。

  “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呆着。”

  “爸爸马上就会回来的！妈，放心吧！”

  随着车子的远去，将军往后一仰，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但里昂的家庭让他念念不忘，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将里昂接回家。

  “该死!”他猛地一拳砸在了座椅上，上一次里昂将他抱起来的时候，他就是坐在这里的。

  他为自己斟满了三杯威士忌，点上一根雪茄，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营救行动。

  “事真多，事真多……”

  首先，他要监督对灰人星门的研究，看他们能否使之可靠地工作。接着，如果他们发现了里昂与弗兰克的下落，他们将会派出一只营救小队穿过这片区域。这是一次极其危险的救援行动，而且成功率极低，但是他明白自己必须这样做。

  他望着窗外，望着从身边掠过的风景，端起了杯子。“里昂，弗兰克，祝你平安，在我们将你带回家之前”许诺完，他猛灌一大口酒，合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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