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迷上了沙箱，并且花了很多时间在里面，为他的玩具车和自卸卡车修路。

  这个快乐、瘦削、黑头发的美国男孩会毁掉他铺的沙路，埋掉汽车，只是为了和他的塑料士兵和小型医疗队一起执行勇敢的救援任务。

  当救护车顶上的警报响起，这使得他玩的不亦乐乎，很多时候他的父母不得不哄他吃晚饭，然后在他吃饭之前把他身上的泥土都弄干净。

  他的父亲是一名会计师，他的母亲是一名全职妈妈，父母是欧洲背景，在教育方面给他灌输了坚实的道德观和强烈的职业道德。他成长于20世纪50年代的堪萨斯州，花了很多时间思考科学和他周围迅速变化的世界——他总是想知道科学的坏的一面。

  他的朋友们喜欢和他一起在周围的山丘上徒步旅行，因为他有着不可思议的技巧，总能找到漂亮的宝石。

  有时候，他们会发现巨大的排水沟，可以穿过金属路障，在隧道里探险。找到隧道就像是为里昂找到了另一个世界，他很快就成了一个狂热的洞穴探险者。

  当他们徒步旅行回来时，他和他的朋友们口袋里总是装满了他为他们找到的紫水晶和其他石头。他们会把石头藏在大沙箱里，埋在很多地方，他会设法找到它们，成功得令人吃惊，有时甚至闭上眼睛也能找到！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后来，在他十几岁的时候，里昂搬到沙滩上建造沙堡，参加比赛。他发现，这些都有利于给女孩们留下深刻印象，因为当他赢得比赛时，他的照片登上了当地的报纸，并获得了一座奖杯。

  不过说实话，后来他把城堡推倒，把沙子放回原来的状态，一切皆有可能，他也玩得很开心。但是只要他能把手伸进沙子和泥土里，感受它的质地和气味，他就觉得很好。

  当他在高中时，他为一个园艺师工作，并认为他可能开始在这一领域的业务。但是当他考虑在大学修什么课程的时候，他发现有人为了谋生而在地下深处修建隧道，这让对泥土的热爱变成了对他余生都可以从事的职业的热情。

  他学习了土壤学和工程学，因此他成为了土壤和地下建筑方面的专家。然后他成为了一家建筑公司的学徒。

  这家公司专门从事隧道建设，所以他在那里学习了所有关于地下建筑技术的知识。在毕业后的几年里，他在纽约州的一个农村地区经营着自己成功的建筑生意，专门从事地下建筑，主要是隧道建筑。

  他的地下工作使他对晶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此后就在自己的工地上发现了许多晶洞。

  这一系列的行为使他成了一名岩石收藏家和专家，参加贸易展览，甚至给当地的岩石爱好者们做关于岩石的演讲。在这些宝石展览中，他遇到了他未来的妻子。

  对他来说，能够在地下，与土壤和石头一起工作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可这样的梦想他已经实现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天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他的办公室，改变了这一切。

  “你想让我建造地下基地？为了影子政府？秘密军队?”里昂问坐在他对面的黑衣人。

  这个男人很瘦，有一双黑色的小眼睛，苍白的皮肤，黑色的头发很顺滑，就像里昂小时候的一样。

  他的西装也很老式，打着一条黑色的细领带。他的鞋子也是几十年前的款式，但是看起来很新，而且擦得很亮。

  “威尔达先生，别这么大声，隔墙有耳！”那人微笑着说。

  ”我怎么知道这是合法的？你甚至不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可以只告诉我一个人，布莱克先生!”里昂眨了眨他那双坚定的绿眼睛。

  “这样更好，不管我给你什么名字，你怎么能证明我是谁?”男人咕哝着。

  “况且，这只是一次初步的拜访，看看你对我们的提议有没有兴趣。”

  “我明白了。”里昂把自己摇醒，喝了点咖啡。

  这家伙是个傻x，里昂想。

  这个人说他代表的是一个秘密的、军事分支的影子政府，真正的政府，而不是那个里昂和大多数人知道的政府。

  布莱克先生在座位上挪了挪，拿出一个烟盒。很旧，但看起来很华丽，像是20世纪40年代的东西，有着装饰艺术的华丽风格。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排整齐的香烟。

  “不介意我抽烟吧?”

  “不，你说吧。”里昂说着打开了桌子后面的窗户。当布莱克先生点燃，喷出一股浓烟，从他们头顶升起时，随后他又坐回了椅子上。

  他们都看着浓烟升起。微风从窗口吹进来，烟很快就消失了。

  这是一个温暖的春日，空气中带着青草和鲜花的芳香。

  “我修建隧道和地下建筑已经很久了。”

  “你不觉得我的工作是在一些‘秘密的地下军事基地’吗?”

  “没有，除非你被允许去看它们。”

  “比如说?”

  ”这不是儿童游戏，里昂先生，这是严肃的事情。”

  “我也听说过地下城市，但我从未见过任何证据。我在工作中见过一些非常大的防空洞，甚至建造了很多。如果你想让我给你建一个避难所，没有必要像这样......”

  ”不，我们想让你在我们的一个地下基地工作”

  “基地？”

  “对。”

  “如果你有兴趣协助我们，那么秘密军队的一位高级军官会来拜访你。你们的合同细节将会被审核，并且会有文件需要签署。你将被要求通过安全许可，并发誓保密;这两件事你都不会遇到麻烦，因为你是一个好的、勤奋的、守法的居家男人。”

  他的脸上写满了教训，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在监视我了？”

  那人吸了一口香烟，把它吐出来，然后笑了。

  “当然了，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很了解你。我们认为你是我们需要的人，你会为我们提供很好的服务。你想帮助你的国家，不是吗?”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如果这个人真的代表了他所声称的那个强大的组织，那么他就知道这个问题只有一个正确的答案。

  “我当然知道，但为什么是我?”这个男人并没有真的问他，而是温和地告诉他，他知道。

  布莱克先生指了指他的香烟，环视了一下这间镶着木板的办公室，办公室的墙上挂满了工程杂志的框架封面，还有市政府官员的表彰信，以及许多慈善机构的感谢信。

  他说:“你是你所在领域的佼佼者之一。最聪明的工程师之一，拥有丰富的隧道建设经验——最受追捧的人之一。你的生意做得很好。你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客户，而且你的需求量一直很大。你在英吉利海峡工作，真是了不起的成就。

  里昂点点头。“是的。有些日子我以为我们无法完成它，但我们做到了。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希望你来为你的国家工作，里昂先生。”

  “做你们这样的工作，我认为这些组织的存在并不让你们感到惊讶，他们长期以来一直在建造秘密的地下设施。”

  “但是我从来没有为军方工作过，我不知道我是否有兴趣参军，我是个热爱和平的人。”

  ”好吧里昂。”那个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几乎把烟头都烧到过滤器上了，然后他让烟头掉到地上，因为没有烟灰缸了，他用他闪亮的鞋子把烟头碾碎。

  “别再闲聊了，让我来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里昂，你会来为我们工作。你会做一份好工作，你会得到很高的报酬——比你以前挣的还要多——而且你会对你的工作保持沉默。这包括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们此时此刻的访问。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

  ”抱歉我错过了晚餐。正当要离开的时候，我的一个客户来了，我们有些问题要讨论。”

  “哦，希望不是太严重的问题?”她打量着他，感受着他脸上和身上的紧张。她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背上，给他做了一个温柔的按摩。

  “不，我能处理好，”他笑着，摩挲着自己的后颈，直到玛丽接手。

  他们的女儿珍妮跑到他面前，紧紧抱住他的双腿。

  “爸爸，爸爸!”她喊道。

  “嗨，你好!”他抱起她，拥抱了她。

  “爸爸今天很想你。”他去看了她一会儿，但是因为已经很晚了，而且快到睡觉时间了。于是，他把她抱到卧室，给她讲了个故事，把她抱上床，不久她就睡着了。

  然后他一边吃着热腾腾的晚餐，一边花时间翻看电视频道。没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节目，甚至连一集新的《绝命毒师》都没有看。

  玛丽坐在他身边，吃着他最喜欢吃的甜点巧克力碎屑，那是她做的。她告诉他她的一天，他试图集中注意力，但是他的一天本身是相当多事的，他发现很难同时听她，听他脑子里的想法，听电视。

  ……

  里昂在试图和妻子做爱后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他把自己无法工作的原因归咎于压力和睡眠不足，这几乎是事实。

  那天早些时候和布莱克先生的会面让他压力很大，而且他经常有睡眠问题。但是性功能障碍对他来说是很少见的。对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说，他是健康的，有着强烈的性欲，而他的妻子，比他小几岁，相当有吸引力。

  他觉得，被秘密政府的特工拜访，被迫为他们工作，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该死的世界向我屈服了。

  那天晚上，玛丽理解了他的“问题”，由于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她没有进一步质疑他。

  他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玛丽会有问题要问，他也非常希望这不会发生。

  布莱克的来访，他怀疑自己永远不会，也不可能。他知道，如果他最终为秘密政府工作，建立他们的地下基地，他将永远无法告诉他的家人。

  他在床上扭动身体，紧紧地抓住枕头。他的目光搜寻着卧室的黑暗，落在窗外秋天的树枝上，树枝在风中摇曳。

  他下楼到厨房去拿午夜零食。他知道晚上吃东西是个坏主意，因为他已经超重了，但也许这会让他的神经放松下来，让他的胃不停地翻腾。

  他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了一大杯。喝下去的感觉很好，也确实有助于他的胃平静下来。

  喝着酒，他朝厨房窗外看去，似乎看到一个身影在院子后面移动。

  他几乎把牛奶都吐出来了，他知道如果他担心减肥的话，他真的不应该喝牛奶。他尽可能安静地把杯子放在柜台上。轻轻地走到推拉门前，向外张望。

  他没有看到任何人。但猜想，如果有政府类型的秘密特工在监视他，他们很可能技术高超，很难被发现。

  他靠在门框上，心怦怦直跳。

  他突然想到收拾行李，搬到另一个国家去，越远越好。

  在黑暗中，他在餐桌旁坐了很长时间，看着推拉门外面。并他没有看到任何人。

  天快亮的时候，他觉得很累，就爬上楼去看躺在床上的玛丽。

  如果幸运的话，他至少可以睡上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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