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进实验室，和自己呆在一个空间里，真的很难熬啊，要忍着不扑上去蹭，几乎用尽了虞瓷所有专注力，她坐在沙发上，颇有些屁股蛋打滑——坐立难安。

  直到顾锦出来，她一出来，自己还要控制着站在角落自闭的顾安，几乎所有精力都用在这上面，连电视都看不进去。

  实在难忍，虞瓷欻地从位置上站起来。

  两个人类包括一个丧尸的目光都汇聚到她身上。

  虞瓷一僵，她不是想引起注意，只是太难忍了。

  顶着眼神压力，她一步一步挪开沙发，朝着电视柜走去，继续顶着眼神，抱着自己的珍藏坐了回来。

  怀里的芋泥啵啵奶茶味道和香香人类的气息没有混合在一起，甚至有些泾渭分明。

  但是，这并不影响闻起来感觉很不错。

  虞瓷最近觉得自己越来越饿了，这种饥渴让她常常感到空虚，想要咬人。

  这或许是因为她饿的有点久了吧。

  鹿饮溪没给她喂食过生肉，因为她的身体无法消化，血腥生肉只会在她肚子里发酵腐烂，最后肚子涨起来烂出一个口子，掉落一地。

  而丧尸原本的身体器官因为感染了病毒，所以会保持一种介于死亡和活着之间的非弹性僵肉。

  自她将自己的收藏拿到怀里之后，客厅内的氛围就更怪异了。

  身后顾安控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丧尸，居然私藏我姐姐外套！

  身侧顾锦耳根子烧红起来，她原以为小丧尸只是拿去玩，就像小孩子玩玩具一样，谁知道她居然收藏起来了！

  另一边，鹿饮溪手里端着的水杯都要端不住了，冷冷看着自己面前这杯咖啡，最后杯子被温柔地放下。

  她打破了在场的宁静，似笑非笑地勾了勾手指：“520，跟我来。”

  虞瓷将埋着的脑袋抬起来，懵懂看着鹿饮溪，手里却还不肯松掉那些衣物，（做什么？）

  “跟我来做实验。”鹿饮溪语气温柔中带着冷冽，嘴角轻勾，却看上去像是硬弯出来的。

  可惜她的表情虞瓷看不清，她站起来熟练将东西放好，就和鹿饮溪一起走了。

  想来应该是一些肢体康复运动或者认识学习课程，这个人类似乎在致力于将自己变得聪明一点。

  但虞瓷丝毫不觉得自己笨，她的记忆和智力都清晰的很，只是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需要用点力才能拨开云雾。

  跟着鹿饮溪离开后，顾锦坐在沙发上有些僵硬，她明显能感受到，这个救了自己弟弟的……姑且叫做鹿队长吧，似乎还挺在意那只小丧尸的，而自己因为一些不知名原因吸引到小丧尸，让对方情绪有些不太开心。

  或许，她应该出门猎杀点丧尸，以证明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在客厅待着，无所事事。

  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还是需要付出些什么，才能住的安心。

  地面上，顾安见到虞瓷离开，他在挣脱控制的刹那狠狠朝后退去几步，直到姐姐的血肉气息对他没有那么大吸引力才停下。

  他朝姐姐比划，自己不是因为嫌弃她而退后，是怕伤害她。

  顾锦自然明白小安的意思，看着小安现在还有些僵硬的模样，丝毫比不上那只名叫520的丧尸来的灵活强大。

  她不由好奇，这位鹿队长是使用了什么方法去培养的，她也想学习一下，将小安也锻炼得灵巧一点。

  而不是像现在，躺下都困难，日日站着。

  幸好，已经死了。

  不用担心筋脉曲张。

  地下室里。

  被鹿饮溪叫去的虞瓷乖巧跟在身后，始终维持着三步的安全距离，她是真的怕自己会扑上去。

  鹿饮溪耳力强大，测算两人距离，有些微恼。

  分明刚到家的时候，像只小金毛一样往身上蹭，怎么现在就距离自己这么远了？

  是她的气息血肉不好闻了，还是她移情别恋了？

  进入地下室，鹿饮溪转身看向虞瓷，一人一尸面对面，鹿饮溪靠近一步，虞瓷退后一步。

  一直逼近，直到虞瓷背靠上墙壁，退无可退，她有些困扰道：（快，别离我那么近！）

  （我要忍不住了！）

  鹿饮溪听见前半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心口好像被人插了一管药剂，冰冷的药剂注入其中，以至于整颗心都凉了。

  后半句则是春风送暖，冰雪消融。

  她眉峰一挑，步步紧逼，直到将虞瓷壁咚在底下墙面上，只看见虞瓷的鼻翼飞快耸动着，双手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抱上了鹿饮溪的腰，随后一股脑扑进她怀里。

  （这是你逼我的，不是我故意想蹭的！）

  虞瓷打好免责声明。

  接着一个翻身，将体态从被壁咚，边为壁咚，将鹿饮溪一整个压在墙面上，小狗一样钻进鹿饮溪脖子，冰冷的皮肤贴上温热的脖颈。

  鹿饮溪仰起脑袋，目光澄澈冷静地看着天花板的白炽灯，理智告诉她，不该这样的，只不过是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一个试验品，且还是具有强大破坏力和危险性的丧尸。

  自己这是将生命交于一个神志还不成熟的灵魂……

  可她的理智浮在表面，身躯却没有拒绝，只是任由对方与自己贴近。

  鹿饮溪将手轻轻放到虞瓷背上，摸着她的背部，缓缓收紧了臂弯。

  其实，这样全然属于自己的520，也挺好的。

  她为什么要抗拒呢？！

  一样没有危险性的，可以上瘾的东西，就乖乖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既然如此，不如就沉沦进去便好。

  直到哪一天，她厌弃了为止。

  她将头也回靠进虞瓷怀里，两人靠着墙壁拥抱着，鹿饮溪低低声音响起：“520，以后想抱我，可以随时找我。”

  虞瓷原本本着反正已经闯祸，能蹭一下是一下的想法，毫不犹豫猛蹭，现在告诉她，可以随意贴贴了？

  惊喜来的太太太突然了！

  虞瓷将脑袋一抬起来，那憨直的眼神便直直落进鹿饮溪眼里，她嘴巴轻轻张开，发出丧尸特有的嘶吼，只是属于自己的小丧尸，即便是嘶哑的吼叫声，都显得那么娇气。

  （我可以，吻你吗？）

  虞瓷单纯地想起夜晚偷亲鹿饮溪手手的记忆，她牙有点痒痒的，想要找一剂强心剂，过把瘾。

  鹿饮溪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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