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每人只能买三块！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谁？”

  “抢到了，我抢到了！”

  “快快快，给我拿三块！”

  “......”

  “别挤别挤，我的月影镜要碎了！”

  “什么，已经没有了！”

  “掌柜的，啥时候才能有货啊！”

  月影阁的掌柜最后只能擦着额头的汗，拿出主子早就准备好的小牌子：“各位贵客，若当真想要月影镜的，可先拿着牌子登记一番，等到货了，小人会派人到府上通知一声。”

  听到是通知一声，而非送货上门。

  有些婆子不干了，这月影阁莫非仗着是瑞静公主开的，就这么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可没等她们开口，有那心急立马道：“我我我，我家是鸿胪寺赵大人府上，掌柜的帮我登记一下，我家夫人要五枚！”

  她一开口，大伙哪里还顾得上指责月影阁，纷纷让掌柜记下她们家的名号，生怕自己落了后，回去吃主子的挂落。

  看着没有抢到明月镜的客人，掌柜的还十分好心地提醒道：“各位客官，隔壁凝香馆也是我家主子开的，里面好东西也不少，相信你们家主子一定会满意的。”

  起初那些怕回去被骂的丫鬟婆子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谁知这一去，就没能空手走出来。

  莫说给主子们买的，就是连自己都忍不住掏了点私房钱，买了个洗发水。

  谁让这味道是真的好闻呢！

  如果说前两个铺子得到了京中妇人们的追捧，那新华书肆更是让京中所有读书人惊叹。

  里面的书籍，虽然价格依旧不便宜。

  但不仅品类齐全，关键是整个二楼被打造成了一个宽敞明亮的阅读空间。一排排整齐的书架如同智慧的长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书籍，从古老的经典到当代的佳作，无所不包，任何一个爱书之人进来了都绝对走不动道了！

  甚至若是你想抄书，只需抄上两本，一本留在书肆之中，另一本便可自己带走。

  至于笔墨也只需出一半即可。

  此刻，二楼的窗边，透过的阳光洒在古朴的木桌上，桌旁摆放着舒适的座椅，为读书人提供了一个静谧的阅读角落。一盆盆翠绿的盆栽点缀其间，带来一抹生机与自然的气息。

  而在这个宽敞的书海中，有两位书生格外引人注目。一位名叫陆绍，另一位是他的兄弟陆羽。

  他们身着青衫，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子书卷气，显然是饱读诗书之辈。

  他们兄弟二人祖父也曾是个小官，只可惜没什么门道，到他们父亲这一脉只能做个教书先生，二人自小聪颖，祖父与父亲自觉他们非池中之物，如今二人来京城就是想找祖父昔日的同僚，看能不能攀上关系，走走仕途。

  但祖父的同僚阮大人也不过是个五品郎中，二人在京中待了半年，始终没有半点关系，在阮大人家中待久了，也难免会遭些白眼，二人只好在京中租了个小屋。

  但京城居大不易，没多久二人囊中羞涩，又无所事事。

  正打算不久离京，回家乡继续教书罢了。

  谁知今日不过心血来潮出门逛逛，却发现了这么个去处。

  二人刚开始虽然心中不信，但想着只要一文钱，自己若是能看完半本书，也是自己赚了。

  便坐了下来，谁知这一坐当真没人来赶他们，甚至掌柜还让小二给他们送来了一些糕点。

  说是新店开业第一日，东家早早让人准备好了，送给今日来的每一位客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一个抱着好奇进来的客人，不禁大手一挥：“这本这本还有这本，本少爷都要了！”

  就是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开始看书。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新华书肆的名号就在整个京城寒门读书人的圈子里打响了。

  每日一早就有不少人带着馒头等在门口，直到夜幕降临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这里的小二和掌柜们也十分和善，不仅没有瞧不起他们，反而在熟悉了之后，会时不时给他们送些糕点过来，以免他们腹中饥饿。

  掌柜的是个胖胖的中年人，不管是对谁都和善的很，偶尔有人不小心将书籍弄皱了些，他在确认对方只是无心之失后，不仅不急着让他们赔，反而反过来安慰他们没事，不要放在心上。

  久而久之，双方便熟了起来。

  那些读书人渐渐放下心防，将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为何入京，人生履历都跟掌柜的说了。

  但他们都不知道，他们以为的随口一说，却被掌柜的全都记录了在册，甚至还在下面带上了自己对每个人的评语。

  然后这册子，自然而然地落入了程芷沅的手中。

  只是程芷沅并未急着动作，只是吩咐掌柜的继续好生观察。

  心里却在琢磨着等什么时候李知许再出宫的时候，安排一场书会之类的，让他自己挑选对胃口的人。

  ***

  说回月影阁和凝香馆，这两个铺子着实让程芷沅在短短七日内便赚得盆满钵满的。

  既然有了银钱，程芷沅便没打算再让李知许那小子去卖身。

  主要也不想耽误那些女子的青春，虽然也许，她们并不觉得是耽误。

  但那一个一个十万两银钱，让她拿出来，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好吧，不是舍不得。

  简直就像是拿刀割她的肉一般。

  这银子大多来路不明，与其还给他们继续将养那些世家，不如给李知许，万一以后有个天灾人祸的，也不至于两眼发黑。

  因此，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思索，如何在不得罪王乔李三家的情况下，将这些银子给赖下来......

  还别说，这一想还真让她想出了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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