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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夺位谋逆


此事一过,虞宁公主自请幽居安阳宫,直到三年恭惠皇贵妃丧期满,出阁之时才会踏出安阳宫。

  这日,诚国公偷偷来看虞宁公主,向淑墨打听了虞宁公主的事,诚国公:“公主最近如何?”

  淑墨:“公主自恭惠皇贵妃逝后,说话也少了,人也沉稳了不少,有时候奴婢都觉得公主变了一个人,公主整日在祈月殿中,无论怎样都不肯出去,也有时候也回去恭惠皇贵妃的牌位前跪着,一跪就是一日,都不曾用膳,有时候长公主也会来找公主说说话,公主才肯说几句话,奴婢真的怕公主会想不开。”

  诚国公:“多派些人看着公主。”

  “是。”

  回到祈月殿,淑墨:“公主,要不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总这样闷在殿中也不好。”

  虞宁公主:“不,本公主说了,要在安阳宫为母妃守孝三年,这三年本公主都不会踏出安阳宫一步。”

  淑墨:“对了公主,过两日便是陛下的生辰了,公主要不要去宫宴?”

  虞宁公主:“时疫才刚过,国库需要充盈,所以不会大办,本公主去与不去都不打紧。”

  淑墨也是没有话题再说了。

  淑墨每日都要向陛下汇报虞宁公主的情况,在太明殿,淑墨:“回陛下,公主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人都瘦了一圈了,奴婢真的怕公主再这样下去,身子会熬不住的。”

  陛下:“朕知道了,朕会让太医开一些开胃健脾的汤药,回去好好叮嘱悠儿,一定要好好吃药,把身子顾好才是最重要的。”

  “是。”

  陛下与太后也是很苦恼,自恭惠皇贵妃逝后,虞宁公主就从未出过安阳宫,陛下与太后也是想尽了各种办法,可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也是没办法,也只能等到三年丧期满了出阁之时才行。

  自从二皇子为敬德王妃报仇以后,二皇子在差事上就更加勤勉,但他还是不肯答应娶妻一事,别说是娶妻了,就算是纳侧妃、纳妾都不行,但陛下与太后等不了啊,也是逼着二皇子娶妻,可二皇子却以死相逼,最后也是没办法才只好作罢。

  但宫中为管理六宫的权利也是越来越大,说什么太子妃只是储妃,不配管理后宫,但架不住人家是嘉顺皇后和恭惠皇贵妃的儿媳。

  此事传到了太后耳中,太后大怒:“真是大胆!倾城管理后宫是皇帝的旨意,再说了,倾城是未来的皇后,未来的六宫之主,如今熟悉管理后宫也不算早,下面的人竟然敢传成这样!”

  长公主:“皇祖母息怒,恭娘娘离世,管理后宫之权没有交到后妃手里,也没有抬高某位后妃的位分,她们自然是不服的,她们肯定认为皇嫂不配管理后宫,例如婉娘娘,孙儿那日在涔熙宫门前听见文念(婉妃贴身侍女)在传播谣言,当时孙儿就训斥过她,至于其它宫的娘娘们更是不必说。”

  太后:“真是大胆,竟敢质疑皇帝的旨意。”

  长公主:“皇祖母不必生气,您大可下一道旨,就说后宫嫔妃都需遵守自己的本分,不可妄诽圣意。”

  这一道旨一出,流言便无处遁形了。

  因为虞宁公主要守孝三年,所以陛下与太后的注意力都用在了长公主身上,他们希望长公主与宣宁侯能很快喜结连理,可长公主心里也是有宣宁侯的,就是不擅于表达。

  这日晚上,长公主正在沐浴,宣宁侯爬窗进了公主府,见她在沐浴,连忙转过身,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沐浴,我先去外间等你。”

  连忙走出了里间,坐在桌前连忙灌了几杯凉水,长公主洗完澡穿着寝衣出来,看见宣宁侯面红耳赤,宣宁侯见长公主穿着寝衣,脸更加红了。

  长公主首先打破了寂静,说:“你怎么又翻窗进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白日里光明正大地进来不好吗?你这样半夜翻窗,跟那些登徒子有什么区别?虽然父皇已经给我们指了婚,但没成婚之前也要保持距离……”

  宣宁侯根本没听她说话,被她的美色深深吸引住了,话还没说完就吻了长公主,直到长公主缺氧才放开她。

  长公主害羞地转过身抿了抿唇,宣宁侯从背后环抱住她,长公主一怔,宣宁侯:“情儿,咱们什么时候成婚啊?我都等不及了。”

  长公主:“说什么呢!我希望悠儿能亲临咱们的成婚大典,可悠儿自请关在安阳宫为恭娘娘守孝三年,所以我想等她三年后出来,咱们再成婚。”

  宣宁侯:“什么!三年!怎么要等那么久!”

  长公主:“怎么,诚国公都愿意等悠儿三年,你却等不了,看来是我看错你了。”

  长公主生气地坐在桌前。

  宣宁侯也坐着握着她的手,长公主却把手抽了出来,然后转向另一边,宣宁侯也走向另一边,而长公主又转回来了,宣宁侯见她这样也没辙,他一把抱起长公主,长公主一惊,也只能挽着他的脖子,宣宁侯将长公主轻放在床上,然后压在长公主身上,又吻了长公主,这次吻到两人都缺氧才停止,宣宁侯:“这回你明白我的真心了吧?”

  长公主羞涩地点了点头,宣宁侯也不敢太过分,坐起来坐在床边,说道:“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便翻窗走了。

  长公主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情景。

  第二日,长公主一脸春色地走出殿门,芸桃见她这副模样,说:“公主,您一脸春心荡漾,看来是昨夜宣宁侯来过了。”

  长公主:“不准胡说,我们还未成婚,会保持距离的。”

  芸桃:“公主这么说,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长公主:“你若是再胡说,本公主就让你去抄经书了。”

  “奴婢不敢了。”

  长公主进宫本是要去给太后请安,在半路上被太子拦住拉去了东宫,来到初晨殿,长公主:“皇兄找我何事?”

  太子:“今日父皇同我讲了你的婚事,父皇说你与宣宁侯正月初六完婚,皇兄知道兰娘娘(兰淑皇贵妃)走了对你打击很大,也知道无人操办你的婚事,所以皇兄我曾经答应过兰娘娘照顾好你,所以我自请操办你的婚事,你答应皇兄,唐翌要是对你不好,我立马要你跟他和离。”

  长公主感动地流下泪,说:“皇兄,宣宁侯一定会对皇妹好的,皇妹会一辈子念着你的好,皇妹未嫁之前是皇兄护着的,皇妹出嫁之后,宣宁侯会护着皇妹。”

  说着就向太子行了一个大礼,太子连忙扶起她,说:“你我兄妹,何须如此,快起来。”

  太子妃走进来扶起长公主,说:“皇妹不必如此,你皇兄早就为你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另外父皇也有一份,咱们一定会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长公主:“多谢皇兄皇嫂。”

  又来到顺德宫,长公主:“孙儿拜见皇祖母。”

  太后:“快起来吧,情儿,皇祖母知道你出嫁前的一段时间都要住在公主府,公主府没有宫中好,什么都有,有什么缺的只管告诉皇祖母。”

  长公主:“皇祖母安心,父皇还想将公主府修的更奢侈,但孙儿知道,时疫过后国库空虚,所以孙儿让他们一切从简。”

  太后:“皇祖母知道你善解人意,宣宁侯娶了你,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皇祖母也知道,由你皇兄操办你的婚事,皇祖母很放心,皇祖母这儿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嫁妆,清瑶。”

  清瑶夫人把一顶翡翠头冠拿了出来,太后:“这顶翡翠头冠是哀家当年册封皇后时,老祖宗赏的,就当是给你添嫁妆了。”

  长公主行了礼,说道:“孙儿多谢皇祖母。”

  后又来到安阳宫,长公主:“悠儿,皇姐与宣宁侯的成婚之日在正月初六,皇姐希望你能来,皇姐知道,你还在为恭娘娘的薨逝伤心,但你迟早都要走出来,皇姐真的希望你能来,就当是皇姐求你。”

  虞宁公主:“皇姐,容我考虑一下。”

  长公主:“好,皇姐会等你来的,你不来,皇姐可不拜堂。”

  虞宁公主:“好,我会好好考虑的。”

  长公主:“对了,悠儿,你要守孝三年,那诚国公怎么办?他说过他会等你,可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呢?”

  虞宁公主:“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若等不了,再娶便好,我这一生都愿在安阳宫陪着母妃。”

  长公主:“悠儿,自恭娘娘逝后,你的性子愈发沉稳了,只是你也不能一辈子都在这安阳宫吧,你迟早要嫁出去的。”

  虞宁公主:“如果可以,我愿意过璟妘姑母一样闲云野鹤的日子,我多么希望自己不是皇室公主,没有生在皇家,哪怕是一个乡野村夫的女儿也好,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苦恼。”

  长公主也感慨道:“但这一世身为皇家子女,也要为皇室撒花铺路,皇姐也不想做公主,可奈何生在了皇家,从小到大都被困在这个‘鸟笼’里,只有嫁出去了才能享有宫外的自由,只恨自己生来不是皇子,但皇兄对咱们很好,日后皇兄登基,咱们也该牺牲点东西为皇兄效力。”

  虞宁公主:“可我觉得皇兄对你跟对我是不一样的,皇兄眼里对我只是利用,而对你却是真心实意的,兴许是兰娘娘当年救了皇兄才对你有善意吧。”

  长公主拉过她的手,说:“悠儿,你别胡思乱想,皇兄对我们都是一样的,你就是想太多了。”

  虞宁公主:“皇姐,皇兄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皇兄了,他有了野心,也随时可以为了他自己弃我们于不顾,皇姐你醒醒吧,皇兄是在利用我们!”

  长公主甩开了虞宁公主的手,说:“不可能!皇兄是我们的兄长,他怎么可能会害我们!”

  虞宁公主:“他如今对你好,是为了日后更好的控制你,咱们毕竟是隔了一层肚皮的,皇兄是嘉顺母后的嫡子,我是恭惠皇贵妃之女,皇姐你是兰淑皇贵妃之女,他自然是觉得咱们这些庶妹好利用,毕竟他没有嫡亲妹妹,就算有,他不会利用她!”

  长公主:“好了!以后这件事不要在提了!我还是希望你能来我的成婚大典。”说完便走了。

  自恭惠皇贵妃薨后,太子与虞宁公主越来越疏远,连太子来看望她,也是拒之门外。

  恭惠皇贵妃逝后,三皇子沈峥又回到了德妃身边,德妃便在筹谋三皇子的太子之位,联合右相(夏品谪)想帮三皇子谋得太子之位,但三皇子对这却毫不知情。

  这日,右相一身黑袍跟着银惜去往明秀宫,被文音看见了,立马回东宫禀告太子妃,文音:“娘娘,德妃娘娘的贴身宫女银惜带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去了德妃娘娘宫里,奴婢问了,说是为了给三殿下驱邪才在宫外请的法师。”

  太子妃:“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走,去初晨殿。”

  来到初晨殿,太子妃:“殿下,事情就是这样,咱们要不要派人暗中盯着?”

  太子:“三弟身边的乳母苏氏是原来母妃的人,本殿会让她盯着德妃的动向,其实将三弟送回德妃身边的时候,本殿就想过,要不要对她们实施监视,如今看来是本殿太纵容她们了,又想整出什么幺蛾子,看来本殿也不得不出手了。”

  苏氏得到命令之后便去芳茵殿外听了听,听见的却是右相夏品谪的声音,听完后立马跑回东宫禀报太子与太子妃,苏氏:“殿下、娘娘,那身穿黑袍的根本不是什么法师,是右相夏氏,奴婢还听他们说在长公主的大婚之日动手逼宫,为三殿下谋得皇位。”

  太子:“右相手中掌握着宫中禁军,但本殿却可以从边关调动虞军,皇妹大婚在一个月后,先调他们回来驻扎在城外,但要不被右相与德妃发现。苏嬷嬷,你的一片忠心,本殿会记在心里,德妃那边有任何的动向都来禀报本殿,事成之后,本殿有重赏。”

  “是。”

  当德妃还在为自己的计划沾沾自喜时,太子早已从边关调了虞军回来,右相与德妃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

  长公主成婚那日,大殿上的气氛莫名的紧张,当宁公公要说一拜天地时,殿外传来:“虞宁公主到。”

  众人都十分欣喜,因为虞宁公主已有一年未曾出过安阳宫了,当初陛下与太后想尽办法想将虞宁公主请出安阳宫,可都以失败告终,没想到能在长公主的成婚大典上见到她。

  太子知道右相与德妃的叛军就在锦华殿外,也知道他们的信号是摔杯子,于是,正在长公主与宣宁侯喝交杯酒之际,太子就将杯子摔了,右相与德妃一惊,叛军就冲了进来,右相与德妃也站在了叛军前面,陛下:“大胆!你们是想谋逆吗!”

  德妃:“妾本不想谋逆,但,是陛下您将妾推上了谋逆之路,明明妾的峥儿也很好,可为什么陛下看都不看一眼,却总是将期望寄托在沈晏身上,当年妾如何求陛下,陛下都不肯放过妾的父亲,今日,妾同样也不会放过陛下。”

  太子:“德娘娘未免也太过得意了,可您就这么确定你们成功了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来人。”

  又从外面进来了虞军,将宫中禁军团团围住,太子:“德娘娘、右相,你们确定禁军的三万多人能跟本殿的十万虞军比吗?”

  德妃被气得说不出话,太子继续道:“那日银惜带着身着黑袍的右相进明秀宫时,不甚被倾城的贴身侍女文音给看见了,儿臣便留了心,便让三弟的乳母苏氏监视着德娘娘与右相的一举一动,所以儿臣早就从边关调了十万虞军回京护驾,他们一直驻扎在城外,一直监视着右相的一举一动。如何?德娘娘,您作何感想?”

  “本宫不服!”

  太子:“成王败寇在此一举,您已然输了。如今放下武器投降的,父皇可以从轻发落,若是冥顽不灵者,满门抄斩。”

  德妃见身后的禁军都放下了武器,说:“谁敢放下武器!本宫杀了他!”

  但没有一个人听她的,最后也只能瘫软地坐在地上,太子走下来说:“德娘娘,您这盘棋下输了。”

  右相见大势已去,跪下说:“陛下、太子殿下,臣都是听了罪妃的挑唆才会谋逆,她一心想让三皇子登临太子之位,求陛下看在臣为大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放过臣一命吧。”

  德妃见他背叛自己,便拿起身后禁军的剑,一剑贯穿右相的腹部,右相最后说了一句:“你好狠的心啊!”

  最后倒在地上死了。

  德妃:“成王败寇,本宫输了,悉听尊便。”

  陛下:“德妃许氏心肠歹毒,因皇位之争谋逆,即日起,废除位分,废为庶人,打入冷宫,闭门思过,收回所有妃嫔之物,终生监禁。”

  三皇子跑进来跪在德妃身侧,德妃慌忙地抓住他,说:“峥儿,你来这儿做什么?快回去!”

  三皇子:“此事因儿臣而起,儿臣愿与母妃同罪。”

  德妃:“傻孩子,你在胡说些什么!”

  三皇子:“母妃,儿臣从未想过要坐上太子之位,一直都是您想让儿臣做太子,可儿臣的心思从未放在太子之位上,儿臣觉得大皇兄挺好的,也相信他日后是一位英明的君王,所以儿臣求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德妃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觉得自己确实错了,于是她跪向陛下,说:“陛下,妾求您,看在往日与妾的情分上,不要责怪峥儿,一切都是妾自己谋划的,求陛下开恩。”

  陛下:“你放心,朕不会为难峥儿的。来人,把德妃关入明秀宫终生囚禁。”

  “谢陛下。”

  太子:“父皇,那右相的尸体该如何处置?”

  陛下:“将右相的头颅砍下来,挂在城楼上,警示朝臣们,这就是谋逆的下场,另外把他的尸身扔去乱葬岗,三日后将右相全家满门抄斩。当然,晏儿你这次也立了大功,朕决定将鸿胪寺交到你手里。”

  “儿臣谢父皇恩典。”

  陛下:“既然已经没事了,那成婚仪式继续吧。”

  到了晚上,宣宁侯来掀长公主的盖头时,长公主:“今日真是整了一出大戏!突然觉得自己挺委屈的,本公主的婚礼被搞砸成这样。”

  宣宁侯:“夫人别生气了,这不也是为了安邦定国嘛。好了,今日也够累的了,咱们早些就寝吧。”

  说完就将被褥盖在了自己身上,将长公主压在身下,当夜行了周公之礼,两人甚是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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