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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赐婚


“放肆!”景德帝知道这个妹妹向来被宠坏了,但也不容许她挑战自己的权威,“当初你让我给你和驸马赐婚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那酒是纪大小姐为了勾引燕王裴渊,下在他的酒里的。这么巧,赵契又来找纪大小姐,才会误打误撞喝了酒,将你认作了纪大小姐。如今朕才知道,永泰啊永泰,你竟然是把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间。你可知道你的行为是在给皇室颜面抹黑?你简直就是在欺君!”

  永泰长公主在景德帝这里向来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否则也不会深得帝宠,见景德帝是真的生气了,立刻跪地请罪道:“皇兄恕罪!”

  再抬头,已是哭得梨花带雨,“皇兄,永泰从小备受你跟母后的宠爱,永泰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想要,可驸马是永泰人生第一次想要一个人,永泰也是被求而不得折磨得痛不欲生,才会想了那样的昏招,事情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如今再提亦不能拨乱反正,请皇兄饶恕永泰的任性吧。”

  景德帝见妹妹哭得稀里哗啦,想起她很小的时候,刚学走路时摔了跤,抱着他的腿哭喊“皇兄,抱抱”,包子一样软萌可爱,比他所有的公主都亲近他,让他少了许多孤家寡人的寂寞。

  顿时心里便柔软了几分,心想这事过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不能揭过去,又想到谢陆两家的事,板着脸说道:“你给驸马下药的事可以不提,那陆府跟谢家退婚又是怎么回事?这里面你敢保证没有你的参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安乐那丫头,能把天给捅破了。”

  永泰心知皇兄已是什么都知晓了,也不再隐瞒,说道:“皇兄就是永泰的天,永泰只巴望着天下永远太平呢!皇兄不知,那谢家嫡女不过就是在庄子上长大的野丫头,粗鄙不堪,哪里配得上状元郎?皇兄也不想别人嘲笑你亲自选出来的状元郎竟然娶了一个糟糠妻吧?既皇兄也觉得那陆修竹是个人才,定然是希望他能全心全意为朝廷出力,把安乐嫁给他,他就是你的侄女婿,还不得为皇兄鞠躬尽瘁?”

  景德帝听永泰如此大言不惭,简直要气笑了,哼道:“这么说来,安乐还是为了朝廷牺牲了自己的幸福?”

  永泰知道皇兄这关算是过了,笑道:“皇兄亲自选出来的状元郎,配安乐那丫头就是她的福气,哪里算什么牺牲了。说起来安乐这丫头也是皇兄你看着长大的,她大婚那日,你这个舅舅可一定要来喝杯喜酒。有了皇兄的祝福,安乐跟郡马定是琴瑟和鸣。”

  景德帝道:“纵是如此,可如今流言四起,裴翌还昏迷着,他母妃却陷在流言中,状元郎也没摘干净,你打算如何平息此事?”

  永泰道:“妹妹倒是有个主意。保管让此事平息,还能让燕王府记皇兄的好。”

  景德帝认真询问道:“哦?说来听听。”

  永泰眼中的阴冷一闪而逝,对景德帝说道:“我听说燕王府如今为了裴翌的病情已是急得不行,都在挑八字合适的新娘准备给世子冲喜了。既然谢家大小姐跟陆家哥儿退了婚,一时也挑不到好的婚事。不如皇兄便下一道旨意,让谢大小姐给裴世子冲喜,一来,能嫁入燕王府做世子妃已是谢大小姐高攀,有了皇兄赐婚的圣旨,谢大小姐跟陆状元的流言自然就都洗清了。二来,万一裴世子真的冲喜后醒了过来,也算是皇兄赏了燕王府一份恩情。”

  景德帝听了道:“可裴翌若是醒不过来,把谢大姑娘嫁过去岂不是要守活寡?”

  永泰道:“反正谢大小姐退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几年内都说不定能再说到亲事,说不定还会一辈子待在卫国公府嫁不出去。她嫁入燕王府就是世子妃,便是裴翌有什么,皇兄再赏她个一品诰命,让她下半辈子都享有尊荣,总比她在卫国公府做老姑娘要强吧。”

  景德帝听了,觉得这主意可取,笑道:“你如今果然是大了,也能帮皇兄出主意了。只别再任性,闹出更难看的事来,让我和母后为你忧心。今日既然入了宫来,顺便也去寿康宫看看母后吧,他在宫中最是念叨你。”

  永泰笑着应了,自往太后宫中而去。

  景德帝则让秉笔太监来磨墨,亲自写了一道赐婚圣旨。

  很快圣旨就从宫中到了谢府跟燕王府。

  谢府众人听到宫中来宣旨,皆是心有戚戚,不知道是好是坏,当听到是给谢知禅和裴翌的赐婚圣旨,卫国公,老夫人,杨姨娘等皆松了口气,谢母却差点晕倒。

  宣旨太监走后,谢母便哭道:“那燕王世子如今就是个半死不活的,让阿缘嫁过去冲喜,不就是让她去跳火坑么?就算燕王世子醒了,可他已经瘫了啊!阿缘岂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

  卫国公呵斥道:“行了!圣上都下旨赐婚了,咱们还能抗旨不成?若是裴世子能因她醒过来,也是她的造化。裴世子就算瘫了,如今也还是燕王世子,禅儿嫁过去也是世子妃。”

  杨姨娘则阴阳怪气道:“是啊,姐姐,禅姐儿身为嫡女,才能得圣上赐婚的福气,哪里像我的宁姐儿,便是冲喜,这样的赐婚也轮不到她。我们宁姐儿是想为家中谋划,可身为庶女,也没有资格啊。”

  谢老夫人道:“既然是圣上赐婚冲喜,婚期这么赶,杭氏,你就多操心一些,别办得太难看,禅姐儿的嫁妆,从公中再加三千两,维护好燕王府这门亲家,等将来昌儿中举入了朝堂,燕王府也能对昌儿多有助益。”

  谢母听了这些,心中有气,却也知道跟这些人说不通,便不再言语。

  谢知禅捧着圣旨发了一会呆,所以她这是刚解决了一个未婚夫,又来了一个未婚夫?

  而且,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他的伤分明就没有大碍了,怎么会严重到束手无策,竟然指望冲喜这样荒谬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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