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晨，你说他们玩的是不是真人版的？”韩东来坐回来纠结的问道，这什么灯下黑玩的太逼真了！

  凡晨扭头看他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笑，重新进入了直播间，硬拉着韩东来坐下继续看。

  中间他们中断了一会没看，这会再进去已经接近了尾声，绿的发亮的走廊，变成了老式灯泡一闪一闪的昏黄。

  主持人摘下了面具对着摄像头笑道，“感谢大家的观看，”很正常的一个人，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的满清秀的。

  那个一直在墙边敲的人上前一步，摘了他的面具，对着镜头前的人做出哭笑表情，两幅面孔一用力，五官表情扭曲诡异逼真，他恶作剧完手在额头上摸索半天，最后撕了半边脸皮下来。

  “靠……！原来是贴了人皮面具？吓的我差点抽过去了，”韩东来拍桌子骂骂咧咧起来。

  凡晨似笑非笑的看着韩东来，“你怎么确定他是人皮面具？”

  “这一看就是胶做的面具……”韩东来恨不得头趴电脑里辨认，直播间里那人手上拿的面皮薄薄的，特别有弹性细腻感，怎么越看越像真人版呢？

  “凡晨，你们又进去看了吗？”荆晓月在那一头兴奋的问道。

  “看了，都是骗人的，都揭开面具结束了，”韩东来随口回道。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出去吃饭了，”韩东来关了视频伸伸懒腰。

  “你真不跟我一起去？”

  凡晨微微摇头道，“我出门忙这么多天，账号一直都放在晓月男朋友的工作室里，有点不好意思了。”

  韩东来看了看电脑，“晚饭吃迟一点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

  “不用带了，中午带的东西没吃完，一会放微波炉里加热还能吃，”凡晨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

  韩东来听了没说话，抱着他的电脑出去不多时走了。

  屋里安静下来，凡晨跟荆晓月又鬼哭狼嚎的打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她关了麦筒下游戏起身拉好窗帘，从文件夹找到一个录制的视频。

  视频赫然就是那会他们刚刚围看的，前进到他们中断的那一节，那人去了太平间，太平间的灯比较正常，中间一张床盖着白布，白炽灯惨白惨白的，照着人让人无所遁形，偶有闪烁的光芒也都是小把戏。

  那人慢腾腾的走到了床跟前，抬手掀开白布是一具僵硬的人，闭眼脸上还有冰霜，他扭头又对着摄像头看，似乎在笑，脸上是马面的面具，嘴老长的看不出表情，看着是不怎么吓人，就是有点阴邪邪的麻人。

  他突然毫无征兆的回头又扭回，张嘴就对着那人脖子咬去，白炽灯灭了，只有库哧库哧的声音传出来。

  凡晨不断的放大观看的视频，黑暗里似乎有手在摆动挣扎，还有那个马面人侧头回看，不对，他好像拿下面具了，他是真的在咬人吃什么东西。

  看到这里，凡晨又把屏幕放大一点，感谢自己为游戏做出的财政贡献，这一套设备陆陆续续添置花了她八九万，目的就是为了观察游戏里的仇人，好随时随地去他爆装备捡了卖，没想到在游戏之外，也能有用武之地了。

  灯光闪了五六下那人趴在床上，灯光再闪了两三下，那人起了半个身子，直至灯光彻底亮起来，摄像头推近侧拍他，除了床上和地上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再就是他的马嘴里咬着一只手，马面上及胸前，还有嘀嘀嗒嗒的痕迹，后面就是她跟韩东来看过的结束场面了。

  凡晨一个人闷坐着，反复给没看的那一段看了三四遍，最后暂停在那人抬手的动作，沉默了一会拿手机打出去。

  “李先生你忙吗？”凡晨起身拉开窗帘问对面。

  对面说了一句不太忙，让她有什么问题可以说。

  “我看了一段视频，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需要传给你看看吗？”凡晨拿出优盘拷贝。

  “现在过去？”凡晨皱眉。

  “行吧！我大概半小时左右到，”她挂了电话拷贝好拔掉，背着书包出门了，交通还是老样子扫了小蓝自行车，一路用二十迈的速度骑到了派出所。

  “凡晨，门口有一个阳光大男孩对她招手笑，这一款是绝杀凡晨的，她特别喜欢开朗帅气有朝气的男人。

  “李先生……”

  “叫什么李先生？跟以前一样就叫我李文明，我这人特糙的厉害，听见李先生浑身起鸡皮疙瘩，”李文明龇牙纠正凡晨。

  凡晨冲他笑了笑，从书包里拿出透明包装袋给他。

  “视频我拷贝好了，地址也在纸条上，他们每天下午四点直播十五分钟。”

  “你还没吃饭吧？我买了盒饭，等你来一起吃呢！”李文明接过袋子热情的邀请凡晨进去。

  “不违反你们规定吗？”凡晨迟疑的不太想进去。

  “不违反啊，你不是来过好几趟嘛，”李文明大笑起来带着凡晨走进去，还道；

  “你要是不给我打电话，我这会就该出去了，你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看医生？”李文明回头问凡晨。

  “养好了没事了，”凡晨笑着回答。

  说来她挺倒霉的，去年夏天路过这里乘车，被一个十二三的小胖男孩，骑车直接给她撞进了派出所大院里，正好李文明他们出来去食堂吃饭。

  看她撞的倒地不起抱着车轱辘，歪倒的小男孩哭的是一把一把的掉眼泪，胖嘟嘟的脸上通红的都要裂皮了。

  众人七手八脚给她俩分开，又上下给她检查了一遍，没有大伤，就是腿破皮了肚子青了，扶着她一瘸一拐进去歇着。

  本来是要叫家长的，凡晨看那孩子哭的都要抽过去了，也就自认倒霉让他走了。

  到是李文明跟他同事们挺好的，饭都不吃了，跑去给她买药买创可贴，还给她处理了伤口，外带给她打了一份饭，后面她腿不那么疼了要回去，李文明看她瘸的厉害，就好心提议要不等下班送她？

  凡晨听了心里一阵狂喜，假装不好意思的要点头不点头的，还对李文明羞怯的笑了笑，装模作样的说了句，“会不会让你太太，或者女朋友误会啊？”

  想着他要是有其中一样情况，她马上腿就不瘸直接坐公交车走了。

  李文明其他同事听了都哈哈笑，还有一个年纪大的同志打趣，“他一年轻的大小伙子连对象都没有，姑娘你大胆的让他送！”

  “我们文明小同志好啊，28岁，无不良嗜好，为人热情正派，品质良好上进，是个不错的好小伙对象。”

  凡晨听完心里笑开了花，天爷！这是瞌睡遇到枕头了吗？

  然后就心安理得的找个位置留下了，下午有人没事路过跟她聊天，她还不经意的透露了自己的情况。

  汪凡晨，27岁，为人善良可爱，说话文明有礼貌，至今连个初恋都没有，人还是农村姑娘会种菜，勤快能干的可怕，简直就是最佳首选的好对象。

  不得不说老同志的热心，那真是火红火红的热情，不过一个下午的功夫，凡晨家情况里外扒个透明，李文明家情况也是里外介绍的透明，甚至他喜欢啥样颜色的袜子都介绍了。

  晚上下班凡晨羞红脸的跟李文明走了，虽然她是装的，但是她真的对李文明这一款气质帅哥没有抵抗力。

  事实证明李文明确实不错，给凡晨贴心送到家，还看凡晨屋里乱，不见外的给她收拾了一番，又动手给凡晨做了点晚饭。

  凡晨有理由有借口留人吃饭了，于是很腼腆的说了一句。

  “你做这么多我吃不完太浪费了，要不你打包带一点回去？”

  李文明看看面条又看看凡晨，“打包带面条？你确定？我住的地方离你这里有四十分钟路程。”

  “啊，这么远吗？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吃完再走，走前把锅碗给我洗了就行，”凡晨说完特意露出瘸腿，一瘸一拐的去冰箱跟前拿饮料喝。

  就这么凡晨两碗半的饭量，硬是忍住饥饿只吃了半碗，剩下三碗面条全给李文明吃了，面条也吃了，李文明也表现了热情，她腿也不瘸了。

  凡晨心里觉得这把稳了！还特地假装忘了有人存在，去洗了个香香的澡，穿着妈妈才穿的格子裙，好为一会找借口送李文明做牵手准备。

  但是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她洗完澡出来李文明告诉她，她手机都要响炸了，凡晨打开手机一看，是荆晓月连忙拨过去，电话通了她还没开口说点什么。

  荆晓月率先骂骂咧咧的，爹娘祖宗组团成串的从她嘴里出来了，骂了有十多分钟，才歇气的说了一句。

  “凡晨赶紧上线，今天老娘不给他狗逼打爆头，算他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临挂电话前还来了一串艺术语言。

  凡晨假装按了电话，实在是旁边的李文明过于安静了，总按电话就显得刻意了，她抬头羞涩的笑了笑。

  “我……我跟她实际上不熟，但是她这里有点不太好，她说我是唯一的朋友，所以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第一个给我打电话发泄。”

  李文明木木的点头，“你人挺好的……”

  “天不早了我送你下去吧！”凡晨佯装打断李文明的话。

  好怕他小嘴里下句好人卡发完，再来一句我有女朋友了。

  俩人沉默的下了楼，沉默的上了公交车，凡晨预想的牵手心跳统统都没有，目送李文明坐车走远。

  凡晨气冲冲的回了家，打开电话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给荆晓月骂的磕头道歉。

  就在凡晨以为李文明没戏了，李文明还是给她发了信息，大多都是问她腿的情况，有没有什么困难？有困难就开口说。

  凡晨自然是有很多的困难的，腿也是好了又把疤抠了，拍个照片发个笑脸，说自己粗心大意下面条刮了一下。

  李文明的热情关心肯定少不了的，来凡晨的出租屋，给她收拾了两三次，两人就差开口明面说的时机了。

  凡晨心里窃喜道，稳了稳了！老娘这把绝对稳了，不用再装了可算熬出头了，每次李文明吃完饭走了，她就像老鼠一样在家到处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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