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主，靠岸了，抛锚吗？”船总管说。

  “抛锚！”云楼客镇定自若。

  已经有水手放下了长长的船板。

  云楼客走上船板，阿勒旺跟在其身后。

  两人走到海岸上，云楼客把右手食指曲起来，放在口里，用大力吹了一个口哨，震动了密林里的很多鸟儿。

  鸟儿们扑棱棱地扇动翅膀飞走了。

  一刻钟后，长老带着一群人从树林里走到了海岸上。

  “欢迎尊贵的天朝客人！”长老微笑了。

  云楼客拱手致敬。

  于是，长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即在前方带路。

  云楼客跟在长老后面。

  那群人跟在云楼客后面。

  走到海岸左边的一千多米的地方，有一处山脚，山脚下有一个山洞。

  洞口有一块大石头堵着。

  “给我挪开。”长老说。

  从人群里走出几个壮汉，移开了这块石头。

  有两个大食人举着火炬，走进洞里，在前面带路。

  云楼客跟着他们走了十米的路，见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里面分门别类，堆放了乌木、沉香、玳瑁、鹿皮、蜜蜡。

  云楼客拿起一块沉香木，掂了掂，“还不错。”

  “客官，这些货，都可以搬走。只是——”长老说话吞吞吐吐。

  “你说吧，我听着呢。”

  “能否拿些刀给我们？”长老说。

  “要刀作甚？”云楼客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我们之前用的那些刀大部分砍坏了，没有好刀，日后如何捕猎呢？”长老笑出了一脸的褶子。

  “好，总管！”云楼客转身对身后的船总管说。

  船总管走过来后，云楼客凑近他说了几句，总管连连点头。

  随即，总管离去。

  此时，长老已经吩咐那些大食人，将山洞里的物产全搬到海边的大船上去。

  阿勒旺没有去搬货，而是转身要走。

  长老叫住他，“走什么？我还没问你呢。”

  “什么事？”阿勒旺愣住了。

  “你带去的两个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长老声音低沉。

  “呃——他们、他们被海盗杀了。”阿勒旺别过头去。

  “啪”，长老抽了他一耳光。

  “他们都死了，你还有脸回来？是不是你勾结海盗杀死了他们？——来人，把他打死！”长老冷冷地说。

  “长老饶命，长老饶命。”阿勒旺痛哭流涕。

  几个壮汉拿了木棍，等候命令。

  “给我打！”长老说。

  阿勒旺被打得皮开肉绽。

  此时，云楼客走过来，跟长老说明了情况。

  “住手——暂且饶你一命，再犯错，决不轻饶你！”长老咬牙道。

  几个壮汉把阿勒旺抬走了。

  阿勒旺痛叫的声音还在云楼客耳边回旋。

  “把米、药等物放洞里吧。”总管安排的那些水手挑来了货物，云楼客对众多水手说。

  “客官，我们为您准备了烤羊宴，请您去品尝。”长老笑眯眯地说。

  云楼客点点头，带着船总管前去赴宴。

  那地方不远，就在一座山下。

  早有人收拾干净了，摆放了很多平整的石块。

  宾主坐定后，各拿起小刀割去羊身上的肉。

  “这羊是喂了一年的新羊，肉很嫩。”长老咀嚼着羊肉。

  “我看很好，不腻，肉很焦。”云楼客嘴角上全是油。

  船总管很矜持，不敢放开了吃。

  忽然，有人跑来了，“长老，阿勒旺跑了！”

  “混账东西，如何让他跑了？抓回来呀。”长老急眼了。

  “抓不到了。他打伤了几个人，拉着他妻子跑了。他们俩跑到海边，抢了一条船，便划走了。哪里找他们去。”这个人说。

  长老把一根羊骨头扔在了他脸上，“走，别站这烦我。——传我命令下去，以后再碰到阿勒旺和他的妻子，一律打死！”

  “是！”这个人说完，匆匆走了。

  “一点小事——客官，您吃！”长老朝云楼客假笑。

  “阿勒旺没有勾结海盗，而是海盗要杀他，是他自己逃出来了。”云楼客耐心地解释。

  “不管那些事了，反正他已经跑了。”长老又割了一片羊肉。

  “那伙海盗，几天前被我打败了。他们的首领求我饶命，我可怜他，放过了他。可他劣性不改，还在害人。我就不客气了，叫水手们放炮，把海盗的大船轰沉了。”云楼客说得云淡风轻。

  “幸亏客官神武无敌，否则海盗们上了岛，我们可要遭殃了。”长老摇头道。

  “这些海盗是我天朝东海沿岸的渔民，只因朝廷实行海禁，他们为了求活路，铤而走险，当起了海盗。在海上飘，不一定要当海盗，也可以来往各国互通有无，赚些银钱。这条路，他们不走，偏要走害人的那条路。假使他们不惹我，我才蓝的管他们。只是他们在海上却要劫掠我的商船，你说我能不气吗？”云楼客的剑眉竖起。

  “海盗坏。”长老说。

  “我已经送他们上西天了，他们不会再来骚扰我的商船了。”云楼客喝了一口酒。

  “今晚客官就在岛上住下？”

  “不了，在船上过夜。你看，这天色已暗了——还是船上安全。”

  有一个大食人在附近燃起了四堆篝火，暗黄的火光映在他们脸上，显得诡异而神秘。

  “这岛上除了大食人，还有其他人么？”云楼客盯着长老看。

  “没、没，没有。这荒岛距离天朝五千多里，谁会来这里？”长老的目光躲闪。

  “哈哈，在说谎。有什么事，还能瞒过我？”云楼客笑道。

  “你、你看见什么、什么了？”长老愕然。

  “我看你的脸色就很僵硬，肯定是有话不想说。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岛上住了其他人。”云楼客大口吃着羊肉。

  “你、你知道了？”长老垂下眼睑。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哈哈。”云楼客说。

  长老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几天，是有两个人，好像是父女，他们上了岛，就住在那座山上。”长老指着黑暗中的一座山头。

  “你不担心他们是海盗派来的？”云楼客一时严肃起来了。

  “我们打不过他们。已经有几个人被他们杀了。”长老放下手里的小刀，神情怆然。

  “需不需要我去帮你干掉他们？”云楼客站起来说。

  “你去了也没用，他们可是绝世高手。”长老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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