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想翻墙进去。

  当他们走到墙边的时候，听到了里面的狗叫声，还有一个小厮打哈欠的声音。

  “大概是夜晚巡逻的，咱们进去后，要弄晕他。”农夫小声说。

  “等会儿，他就会去睡了。他睡了，咱们就进去。”郑闺美轻轻地说。

  农夫点点头。

  两人就在墙下的暗处蹲着，有很多蚊子，咬得他们身上起了红癍。

  不久，听不到院内的声音了。

  农夫先爬上墙，再伸出手把她也拉上去了。

  墙内有一块废弃的假山石，农夫踩着石头下来了。

  她也低头踩着假山石下来了。

  院子里长满了奇花异草，最多的是一丛丛的竹子。

  郑闺美还担心狗儿会出来狂吠，可惜没碰着。

  郑闺美轻轻推开了一扇门，只见里面摆放着布帛、香檀等物。

  她又推开了右边的门，里面的小厮听到了门动的“吱呀”声，说：“别吵了，我要睡了。”

  她冷冷地走进去，掐住小厮的脖子，“快说，老虎骨放在哪里？”

  小厮惊恐地睁大眼睛，看不清她的面孔，只是小声说：“谭老爷叫人抬到客堂了，还没叫我们抬到后厨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

  “若有一个字是假，姐姐便剁了我。”小厮倒也硬气。

  “好，我信你。”

  小厮扭着身子，大约是喉管被掐住了，极不舒服。

  他哀求说放了她。

  她就放了手。

  此时，农夫走过来，压低声音说：“你现在放了他，我们去客堂了，他马上回去叫人来抓我们。一定要捆起来。”

  郑闺美点头，叫他去找绳子。

  农夫拿着火折子，在房间里找遍了，也没找到绳子。

  “小厮有腰带，拿他的腰带，捆住他的双手、双脚就行了。”

  农夫在地上找到了一根腰带，剪为两截。

  一截捆住小厮的双手，另一截捆住小厮的双脚。

  “你别叫，你若叫，先杀了你。”

  郑闺美的威胁，使其不敢动弹，任人宰割。

  她找了一块破布，塞到了他的嘴里。

  农夫劲头大，把他扔到了大床上，没想到，床上竟然还躺着四个小厮！

  他们刚才睁着眼睛，目睹了这一切，吓得瑟瑟发抖。

  “怎么办？”

  “把他们都捆起来，嘴里还塞一块布！免得他们大喊大叫！”郑闺美沉着冷静。

  农夫拿着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蜡烛，叫那四个人各自把腰带交上来。

  四人乖乖地把腰带全交给他了。

  他拿着剪刀，把每根腰带剪成了两截，把对应的四人捆住了双手、双脚。

  郑闺美找了四块布，分别塞到了每个人的嘴里。

  农夫还不放心，把他们五人围在一起，又找了一块布，用剪刀剪成布条状，然后连在一起，搓成绳子，再把他们全捆起来。

  这样，郑闺美也放心了。

  她对着五个人说：“都别动，天亮了，这院子里的人醒了，自会来救你们的。”

  说完，她和农夫退出去，把门轻轻关上了。

  此时，那只狗站在他们面前，张嘴垂着舌头。

  农夫甩出了手里的刀子，正中其咽喉。

  狗倒地死去。

  农夫捡起刀子，将刀子上的血在狗身上揩干净，跟着郑闺美走向前。

  两人走上一条走廊。

  走廊九曲回肠，走了半天，才走到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前。

  郑闺美试着用手去推门，竟然一推就推开了。

  月光撒了进来，但是看不清屋内的摆设。

  她把农夫拉进来，阖上了门。

  农夫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根蜡烛。

  借着昏黄的蜡烛微光，他们看清了屋内的陈设。

  华丽的帷幕，精美的茶桌，硕大的瓷瓶，还有几张官帽椅等等。

  其中，一张楠木桌上摆着老虎的骨头和头颅，只是不见了虎肉、虎皮。

  她很焦急，在屋内翻找着，但没找到。

  “别找了，找不到的，肯定是谭老贼拿去泡酒或者腌着了。”农夫倒是很坦然。

  “我再找找。”她看到了屋后有一扇小门，伸手推开，走进去，只见里面全是一些胡椒、肉桂、八角等香料。

  “这个老东西，堆这么多的香料有何作用？”她喃喃道。

  农夫走进来看，顺手抓了一些胡椒，放到一块布上包着。

  “你偷谭老贼的东西？”

  “你以为他的东西干净么？他的哪样东西，不是从农民手里偷的、抢的？我拿他的这点东西，算不了甚么，还给他减轻不少罪孽。”农夫振振有词。

  “好，你拿，能拿多少拿多少。”

  郑闺美在里面找了一块大布，走到桌边，把布铺到地面，再拿了桌上的老虎骨头，全摆到布上了。

  摆完了，她把布的四角打了一个结，用手提起来，“还挺沉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你们放下虎骨，我可以放你们出去。”

  “你是谁？”郑闺美的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哈哈，我是这里的管家，你们刚才做的事，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们是走江湖的，但我不想和你们结缘。”

  “我定要带走虎骨，有些根由，你是不清楚的。”郑闺美愤愤不平。

  她来开门，只见管家拿了一把剑守在门口。

  “我告诉你，谭老贼出钱买的老虎，不是那四个人打的，是我埋了之后，他们挖起来，抬到小的。”她板着脸。

  管家不太看得清她的脸色，“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管你怎么说，我就相信你。这样罢，明日早上你来找谭员外说清楚。”

  她不想跟他多说，绕开就要走。

  管家把剑横在她的面前。

  “你敢拦我？不要命了？”郑闺美急促地呼吸着。

  “你今晚拿走了这些东西，明日谭员外若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

  “滚开！”她喝道。

  管家把剑直接刺向她，农夫用手捏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拧，他的手腕断了。

  他脸上的冷汗直流，开始大喊：“抓贼啊，贼要杀人呐。”

  郑闺美咬牙切齿，“好，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她用手里的刀杀了管家，再返回屋里，拿起桌上的蜡烛，点燃了屋里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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