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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采花贼


对寡妇图谋不轨,家人还在隔壁,那人的声音却一点没控制,高声张扬。

  足见他多么有恃无恐。

  桂如月凄凄惨惨地喊:

  “不要……”

  更激起那人的色欲。

  衣服脱不了就不脱了!真真是一刻也等不得!

  他把裤子一扯,把被子一掀,就往底下摸:

  “让爷好好疼疼你……娘子,白日里瞧不出来,你这毛儿恁的多,让爷好找……哎哟!”

  他突然一声惨叫,然后翻滚到地上。

  房门突然被踢开,张小兰执着油灯站在门口,照亮黑暗的房间。

  桂如月并没有在被窝里,而是坐在床边。

  而地上有一个衣衫凌乱、光着下身的男人,正弓成虾米,满脸痛苦地捂着下面。

  仔细一看,他大腿血迹斑斑,隐约可见道道抓痕。

  桂如月面色冷峻:

  “刘麻子,你为何深夜来我家意图不轨!”

  刘麻子痛得冷汗淋漓,半天说不出话。

  张小兰愤怒:

  “娘,别跟他废话,把他绑起来,明天找村长!”

  张小兰还是未出阁的闺女,桂如月怕脏了她的眼,让她站远些。

  自己则上前用绳子绑人。

  谁料,这刘麻子的痛劲过了,趁桂如月不注意,反手将她压住,占了上风。

  “臭婊子!竟敢抓老子!”他破口大骂:“看老子今晚不弄死你!”

  他又用下流的眼神看了看张小兰:

  “你给我过来!把衣服脱掉!不然,我现在就勒死这婊子!”

  桂如月被他压在地上,又听他出言冒犯,愤怒道:

  “刘麻子,若我声张起来,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刘麻子嘿嘿笑:

  “你嚷啊?叫啊?这深山老林,你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

  他话还没说完,背上突然挨了重重一脚。

  踹得他冷不防飞出去,哇地喷了一口血。

  张恒义收起长腿,面色黑沉如罗刹:

  “刘麻子,你是活腻了吧?”

  张小丫气喘嘘嘘地在窗外踮脚,瞧见张恒义将人控制住,她擦了把冷汗。

  “幸好是抓住了。”她不由得抱怨:“恒义哥哥睡得死猪一般,害得我好一通叫!”

  翻窗入内勉强赶上的张恒义:

  “……是我的错。”

  刘麻子则见鬼一般:“张恒义,你的腿……你的腿怎好了!”

  张恒义则回应他一个重重的飞踢。

  对于刘麻子,张小兰提议,捆起来明天送村长发落。

  但桂如月觉得不妥。

  身为一个寡妇,沾上这种事,不论是谁的错,最终她都会吃亏。

  哪怕是刘麻子摸黑潜入,强行非礼她。

  人们也会唾弃:

  定是她自个儿身不正,才勾得下流胚子犯事!

  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既是如此。

  今夜这事一传出去,她的名声必定毁了。

  而刘麻子顶多遭人议论一阵子。

  输的还是她。

  这事不能声张。

  可也不能白白咽下这口气。

  桂如月让张恒义把刘麻子狠狠揍了一顿,然后扔在他家门口。

  第二天,坝子村炸开锅。

  一个哭丧般的叫喊响彻半个村:

  “我的儿!我的儿啊!是谁害得你,害你断子绝孙了啊!”

  桂如月一家四口正在美美地吃早饭呢,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耗儿山杀来。

  “好你个贱蹄子小娼妇,专会勾人的下流玩意,竟然勾引我儿!”

  一个脸尖颧骨高的老太婆指着桂如月骂:

  “姓桂的小婊子,看把我儿抓成啥样了,你给我赔!”

  族老从人群里被抬出来,表情严肃:

  “桂氏,你可得好好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刘麻子说,你抓烂了他的……”

  老太婆,也就是刘麻子的娘,刘老太,一径儿滚到地上,哭天喊地。

  “抓烂了我儿的子孙根啊!老刘家的香火要断了!我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今天一头撞死在这得了!”

  说完就要往树干上撞。

  村民们赶忙七手八脚拉住她。

  桂如月扶额。

  明明是想息事宁人,怎么还闹得半个村子的人都来看热闹?

  其实一开始,刘麻子自知亏心,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他是打算瞒下这事。

  谁知,被抓伤的下身越来越痛,他受不住,匆匆找了赤脚大夫来看。

  大夫却说,他这子孙根被抓得太狠,以后不中用了!

  这下他老娘炸了。

  在刘老太的声泪俱下紧逼追问,他不得已道出实情。

  刘老太更是一蹦三丈。

  “好你个张大家的!小贱货!自个儿不干不净勾引我儿,还敢伤了我儿!不成,我找她算账去!”

  且这刘老太是个泼辣不怕没脸的主,她不但自己要来,还特地叫了村长主持公道。

  来的路上,她逢人便说,将桂如月编排得像窑子出来的。

  八卦的村民们当然不会放过看热闹的机会,呼啦啦半个村子的人都跟来。

  “桂氏!”族老猛地一拄拐杖:“刘麻子说昨夜与你苟合,你说,可有此事!”

  桂如月当然不认:“我昨夜在家中睡觉,并未见过刘麻子。”

  刘老太骂:“小娼妇你扯谎!你还抓的我儿下身血淋漓!”

  桂如月道:“我指甲短,不可能将人抓得血淋漓。”

  刘老太又骂:“那定是你连夜剪短的!好狡猾的娼妇!”

  桂如月不为所动:“除非验伤有证据说明是我伤的,否则你这是平白污人清白。”

  刘老太哭骂,翻来覆去地非说是桂如月伤的。

  最后族老也烦了,又是拐杖一拄:

  “别吵了!今日天色已晚,明天请镇上的郎中来验伤,再议!”

  刘老太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脸上的鼻涕:

  “那不成,今晚这小娼妇跑了咋办?谁来赔我儿的子孙根?我得留点东西作抵。”

  然后她左瞟右瞟,把茅草屋前前后后看了个遍,然后指着猪栏里的小猪仔:

  “我要这只猪!”

  张小兰挺身而出护住小猪:

  “我娘昨晚根本没见过刘麻子,凭什么让你拿走我家的猪!”

  刘老太上前扳开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

  “娼妇生的小娼妇,也敢在我面前大声!小贱蹄子,这猪就该赔给我,是我的……”

  张恒义见状上前拉开她,现场混乱起来。

  族老不得已,叫了几个壮庄稼汗把人分开。

  “行了!”族老一脸不耐烦:“这小猪就是作抵,无事明天自然还你。桂氏,你若没有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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