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电脑是张和平最近手搓出来的，12寸液晶屏、16M内存、256MHz中央处理器都能买到，只有2G硬盘、主板、外壳、电池组件等要花点时间做。

话说，这台7厘米厚的笔记本电脑有些差强人意，张和平觉得太厚了。

即便如此，还是让与会众人惊讶不已，暗自揣测这种电脑的用途和价值。

隔了一天，小老婆陈淑婷就让律师把这台笔记本电脑拿去申请了外观专利，并加入了招标计划。

就在张和平跟鹰国人商谈中环广场那边的地皮时，王主任带着投标队伍，以及马秀珍来到了港岛。

12月31号下午，张和平见到母亲马秀珍时，还意外的见到了黄文莉站在王主任身后。

“组织委员，好久不见！”黄学民的四女儿黄文莉，向眉头微皱的张和平打了声招呼。

“里面坐！”张和平不轻不淡地点了下头，接着将人请进了118号别墅。

张和平猜测，这王主任把黄文莉找来，是想利用黄学民曾经给母亲马秀珍介绍工作的那个情分，亦或者是黄文莉这层同学情分，谈电脑招标的事。

“文莉是今年7月毕业的大学生，读的是魔都大学的经济系。”王主任见张和平拿来茶叶，主动说道：“本来是要派她去镁国留学的，但上面突然决定，让她进你的公司学习一番，你看行不行？”

“我倒是没意见！”张和平一边倒茶，一边看着脸色复杂的老同学黄文莉，“你爸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需要问问你爸！”

这两年，庄家、赵家为了避嫌，都没跟张家来往；黄家因为黄学民去了北湖省当官，已经举家搬了过去。

在张和平想来，以黄学民那官迷性子，恐怕不会让女儿来港岛经历资本家的熏陶。

正在打量客厅布局的黄文莉愣了一下，然后报出了一串号码。

张和平给她们倒了茶水后，就拿起茶几上的黑色大哥大，拨打了黄学民的电话。

上面让黄文莉来他的公司学习，这倒是有些出乎张和平的预料，难道是想来打探他的生意动向？

“喂！黄叔，我张和平。”

“嗯，她过来了……对你和宇哥、轩哥他们有没有影响？”

“就是打电话跟你确认一下，你要不要记一下我的电话号码……”

张和平挂断电话后，拿着大哥大摩挲了一会，然后朝王主任问道：“王姨，上面有没有给黄文莉规定学习时间，以及学习目标？学完后是什么工作安排？”

王主任状似不知道这些，转头看向了坐在旁边绞手指的黄文莉。

黄文莉看了王主任一眼，然后看向张和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学习任务是突然给我的，让我过来听从你的安排。”

“签保密协议了？”张和平皱眉问道？

“嗯！”黄文莉点了点头。

“如果是让伱来学企业管理，我可以让你在港岛电灯、中华煤气、港岛电讯、日岛电信之类的上市大公司里当总经理秘书。”张和平把玩着大哥大，淡淡说道：

“如果是让你来学金融的，可以让你去汇峰银行、港岛证券、日岛东都证券。”

“如果是外贸，婷美贸易公司那边学不到什么，别看它挣钱多，内部就几个公关、销售、保管员、接单员，卖货的是下面的分销商。”

“如果你以后要进体改委，会说鹰语的话，倒是可以进港岛的财政司学习一段时间；等你学会日语后，还可以想办法让你去日岛财务省学习。”

“如果上面让你来打探我的资金动向，亦或者其他什么，你打探不到。”

“所以，你最好打电话问问你的上线，派你来是学什么的，学多久，学成回去后做什么工作？”

语毕，张和平指了沙发边上的座机一下。

张和平这话，可谓说得非常直白了。

但黄文莉摇头道：“我没有上线，也不知道该问谁。”

“王姨，只能请你帮她问问了。”张和平放下大哥大，端起茶杯说道：“免得像那些计算机系的大学生，安排来了，就什么都不管了。”

那十几个留在日岛不回来的水木大学生，王素梅也有所耳闻，听说只有5個大学生回了港岛，还在张和平控股的公司里打转。

“行！”王主任坐到座机旁边，拿起话筒就拨了一串号码出去。

张和平看了一眼放了行李下楼的母亲马秀珍，然后看着黄文莉，问起了她大学里学的内容。

黄文莉是78级大学生，课本都是国内教授自己编的。

“你学的那些课本，只能关着门搞理论研究；我书房里有些经济类书籍，你这几天可以先看看。”张和平看了一眼还在打电话的王主任，对黄文莉道：

“随着港府放开港岛的金融管制，加上港岛的税制简单、税率又低，以及我现在在搞的互联网，用不了多久，港岛就会成为国际金融中心。”

“你若不抓紧时间学习，很难看懂国外的资本运作。”

黄文莉点了点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显得有些紧张。

“要我说，你其实应该去鹰国留学，那边正在将国企私有化，很多私有化的企业实现了扭亏为盈。”张和平继续说道：“内地对国企的改革，其实也是奔着扭亏为盈去的，但上面不敢完全放手。”

“鹰国的国企私有化有利有弊，眼前能看到的好处是，通过卖掉国企的股份，鹰国财政得到了一大笔钱，缓解了这两年的石油危机造成的财政赤字。”

“他们装着看不见的坏处是，那些私有化后的公司，会想尽一切办法避税、逃税，以及剥削、压榨工人。”

“国内不会私有化的！”黄文莉辩解道：“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不会走资本主义的道路！”

张和平笑道：“两个体制的说法，你听说过吧！”

“嗯！”黄文莉点头。

“不管是黑猫、白猫，能抓住耗子的，都是好猫！”张和平指了一下黄文莉面前的茶杯，“尝尝版纳的普洱茶！”

“港商喜欢买普洱茶，是因为普洱熟茶发酵一年后，能比其他茶叶多泡几壶茶水而不失茶色；常被港岛的茶餐厅、麻将馆买去，供客人免费饮用。”

“国内的改革开放，就如普洱茶水一般，茶色最初很浓，但随着反复泡水后，就会渐渐冲淡。”

“在我看来，不管是浓茶也好，还是淡茶也好，能让人解渴的就是好茶！”

“所以，你觉得国内以后真的不会私有化国企吗？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想通了，你就能看懂国内的改革走向，就明白你应该学什么了！”

“老公，你在跟谁谈国家大事？”小老婆陈淑婷抱着小女儿张诺，一脸微笑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黄文莉瞪大了双眼，指着刚进来的陈淑婷，然后看向了一旁陪着马秀珍说话的唐欣，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有两个老婆？”

张和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这是我的初中、高中同学黄文莉，她在国内学了几年经济学，想来我们公司学习，却不知道该学什么。”

“你给她找几本经管方面的书，让她先看，等招标会后，再讨论她的去处。”

“嗯！”陈淑婷应了一声，又跟马秀珍、王素梅打了个招呼，将女儿张诺交给马秀珍后，这才招呼一脸错愕的黄文莉，“黄同学，我带你去书房挑书。”

黄文莉去楼上后，一直拿着话筒在那假装打电话的王主任，挂断电话坐到了张和平旁边，小声说道：“负责人没问到，估计是其他保密部门的安排，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她没有明确的学习目标，我会安排她先去南华早报学三个月；那是一家鹰文报纸，内容涵盖全球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有助于她锻炼鹰语，尽快了解外面的世界。”

“这样也行！”王主任点头道：“我是在你杨奶奶家接的这个丫头，你明白她的意思吧！”

“长期住我这，不太方便！”张和平想了想说道：“下面保护伞小区有个女保镖和她的寡母住两室一厅，我会安排黄文莉住过去，然后让那个女保镖陪她上下班。”

王主任笑道：“你这样安排，我对老杨就有交代了。”

“对了！”王主任正色道：“我召集下面的工厂负责人和工程师开了个会，我们认为，你再用16M内存和256MHz中央处理器，很难保持1万镁元的电脑单价。”

“所以，我们想给你提供32M内存条、512MHz中央处理器。”

“我还以为没有我提醒，你们就不会升级产品了呢！”张和平淡淡笑道：“明天的招标会，我不会参加。不过，只要你们的产品在价格、性能、产量上有竞争优势，中标部分产量没问题。”

王主任问道：“上面让我问你，你以后还会不会提供芯片技术？”

“硅芯片的制程到1纳米就见顶了，我最近要在港岛弄医院和研究所，以后会研究光学芯片和量子芯片。硅芯片让他们自行研究，我只提供技术咨询。”张和平解释道：

“至于研究经费，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我这边不会像之前那样让利了！”

“嗯，我懂你的意思了，一味的靠你提供技术，国内的研究很难自我突破。”王主任一脸凝重地说道：“以后，我会想办法留住研究经费，不会再全部上交了。”

“那些电脑配件工厂呢？准备怎么办？”张和平随口问道。

“臭小子，你这是在考我吗？”王主任笑呵呵地端起茶杯，说道：“如果不能出口创汇，我们还可以转内销，供应机关单位和工厂。”

“品牌呢？”张和平微笑道：“这一年都要结束了，婷美贸易公司没有定电脑的品牌，你们为什么不定呢？要知道，把品牌打响了，才能把电脑这行的生意长久做下去。”

“就比如，婷美贸易明年要卖的和平电脑里面，是可以有英特尔CPU、东芝内存条、夏普显示器等配件的，可你们的产品叫什么？”

“这个，我们还真没想过！”王主任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张和平笑道：“我觉得，黄文莉在港岛学一段时间后，应该分到你那里，给你当助手，你考虑一下。”

“奶奶！”

“王奶奶好！”

随着孩子们放学回来，张家的晚饭也安排上了。

饭后，王主任将黄文莉带下了山。

……

华润安排的酒店门外，王主任向张家的司机挥手告别，等那辆黑色的陆巡防弹车开走后，王主任才看向拿着两本书的黄文莉。

“通过刚才的接触，说说你对张和平的看法。”王主任说着，将黄文莉带到了酒店旁边的阴影中。

黄文莉略显担忧的说道：“我觉得，他已经猜到了你是我的上线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愿意教你。”王主任拉住黄文莉的手，拍了拍黄文莉的手背，说道：“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他有没有猜到，你得知道，他默认了这件事。”

“嗯！”黄文莉应了一声，然后皱眉说道：“我不敢苟同他说的国企私有化，但他说动了我，我觉得他把握住了上面的改革方向。王主任，你觉得我们会私有化国企，走资本主义道路吗？”

“不会！我们肯定会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王主任不容置疑的回了一句，然后说道：“不过，私有化一小部分国企试验，这个是有可能的。”

“你才从学校出来，还没真正见识到港岛的繁华，也不了解深城这几年的变化。你在这边待半年，就知道张和平为什么那么笃定了。”

“不过，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你觉得张和平比以前变了多少？”

“他……”黄文莉皱眉回想以前的过往，再联想到今天的意外见面，摇头道：“他还是那么聪明，从跟我爸打电话，到给我规划未来学习方向，让我很快放下了许久不见的疏离感。”

“我只是没想到，他会娶两个老婆，这跟他在版纳的表现……他那时都不太接触女生的，我听说他还拒绝了许多版纳姑娘。”

“你还不知道，他16岁就跟现在这个大老婆结婚了！”王主任笑道。

“16岁？”黄文莉惊讶的看着王主任，心中默默计算时间，“他竟然在下乡之前……难怪他会拒绝刘媛，难怪……可是，他娶了两个老婆！”

“我听他母亲说，这个小老婆是那个大老婆招进门的，港岛当时的法律是允许一夫多妻的。”王主任叹道：“他那个大老婆的两个哥哥，就各娶了五、六个老婆，所以她才有那种封建思想。”

“等你在港岛待久了，你就会发现，港岛很多有钱人都有好几个老婆。”

“然后，你会发现，在这些有钱人中，张和平算是很克制情欲的人。”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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