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服下刚出炉的丹药后，花火顿感心神澄澈，好似一股清泉从心中流淌出来，滋养了全身。

  “呜啊……好困啊！白狐，你这练得是安眠药吧？”

  花火打了个哈欠，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白狐微微皱眉，下意识望向白露。

  “若是精神世界混乱的人，第一次服下静心神丹后出现困乏疲惫状态实属正常，带她回去睡一觉有助于静心神丹彻底发挥起药效。”

  白露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她在医药方面还是很靠谱的。

  “那我们先告退了。”

  白狐点点头，准备送她回去。

  因为他救了被绑架白露一命的缘故，这次炼制丹药以及其他辅料的费用由持明族内部承担。

  这都是人情世故。

  白露望着花火迷迷糊糊摇摇晃晃的背影，忍不住托起下巴嘀咕道：“这家伙服用丹药后的精神萎靡程度竟然这么重，嘶……她的精神状态到底是什么样子啊？”

  白露光是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凉。

  ……

  服用了丹药后的花火格外安生，一路上也不再像往常一样吵吵闹闹，反倒是一副肾透支了的虚弱模样，垂头丧气的。

  回到民宿后，白狐把她送到了床上。

  白狐本以为她这时候会从嘴里蹦出来两三句低俗笑话嘲讽自己，却没想到刚给花火盖好被子，她便陷入了沉眠。

  呼吸节奏依旧那么紊乱。

  白狐看了看手中剩下的五颗静心神丹，默默将这几颗丹药放进了盒子中。

  这时候，熟悉的紫色浓雾浮现出来，对此白狐早就见怪不怪了。

  “你来了。”

  “嗯，我劝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那几颗丹药上，随着体系进一步崩坏，药效也会越来越差，直到毫无作用。这些丹药只能推迟精神世界崩溃的时间，并不能帮她重建起她的精神世界。”

  黑天鹅双臂环抱在胸前，开门见山道。

  “说这些有用吗？”白狐望着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花火，脸色有些差。

  “你难道不想知道该怎么拯救她吗？”黑天鹅笑了起来。

  白狐微微一愣，他转过身来，随后自嘲地笑了笑道：“你之前不是说了吗？我什么都做不到？我记得这是你的原话。”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黑天鹅望着白狐：“在经过可可利亚那一战之后，我发现你好像变了，你变得……没有那么令人恐惧与憎恶了。”

  “虽然你染上了更可怕的东西，但那所谓的本源之力，终究只是外在工具罢了。”

  黑天鹅脸上的笑意很浓重，几张塔罗牌浮现了出来，牌面笼罩着阴云，看上去扑朔迷离，但却有一股奇特的魔力，令人移不开眼睛。

  “要来占卜一下吗？占卜一下……你与这位人偶少女的未来？”

  黑天鹅循循善诱：“我知道她的过去，我窥探了她的记忆，我明白到底是什么导致她变成如今这副几乎快要四分五裂的样子……我找到了拯救她的方法，白狐……你对这些当真不感兴趣吗？”

  黑天鹅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白狐的脑海当中，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去向漂浮在空中的塔罗牌抓去。

  当牌面揭开时，白狐愣在了原地。

  因为牌面上的那张图，并不属于他印象中的七十八张塔罗牌的其中任意一张。

  画中的少女姿态变化万千、一会是挥舞着烟花的活泼姑娘、一会是一本正经的纯情小妹、有时也会变成满脸坏笑的黑发小恶魔。

  毫无疑问，画中人乃是假面愚者-花火。

  还没等白狐反应过来，黑天鹅便打了一个响指，那张塔罗牌中迸发出了一股无尽的忆质之力，白狐陷入了记忆的旋涡当中。

  下一秒，他出现在了一座科技感十足的都市之中。

  神社大门矗立在前，高耸的银白大楼气势恢宏，上面挂满了各种霓虹灯牌与广告词，引人瞩目，各种浮空车从神社大门下飞过，在高楼间极速穿梭。

  全息投影的金鱼翱翔在天空中，让这座钢铁森林平添了几分生机。

  “这里是江户星，也就是那位好搭档的故乡。”

  一只紫色天鹅突然出现在了白狐身旁，她扇动着翅膀，口吐人言。

  白狐一眼便看出，那是黑天鹅在这段记忆中的化身。

  “你是说，这里是花火过去的记忆？”

  白狐打量了四周后，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要占卜我们的未来么？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过去，何来未来？”

  紫色天鹅露出了一副人性化的笑容，它煽动翅膀，翱翔在天际间：“跟我来吧，我带你去看看她的过去，她的一切……”

  谜语人黑天鹅留下了这句话之后，便只身飞进了这座钢铁丛林之中。

  白狐想了想后便下定决心，抬起步子跨越了神社大门，在黑天鹅的指引下快速移动，如蜘蛛侠般辗转腾挪。

  很快，在黑天鹅的带领下，他来到了一处神秘的人偶制作工厂大门前。

  门口守着两名保安，但他们根本感受不到白狐的存在，目不转睛地望向远方。

  “这是哪里？”

  白狐面露不解，他望向站在大门前梳理自己优雅羽毛的黑天鹅，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黑天鹅这时幻化为了原样，手中塔罗牌飞舞，她纵身从门前跳了下来，来到了白狐身前。

  “进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如果记忆没有出现错误的话，这里，应该是花火的出生地。”

  闻言，白狐眉头一皱，他深吸了一口气，踏步走进了神秘的厂房中。

  白狐来到了科技感满满的主厂房，无数几乎与正常人肢体无二的生物制造假肢被履带运输到了加工房之中。

  白狐面无表情地顺着履带来到了加工房。

  在这里，无数身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通过电脑操控机械臂，使厂房中被制造出来的“人偶”肢体组合在一起，最终缝合成了完整的人体。

  而那人体最终会被送入营养仓之中，通过生物药剂来维持基本的营养需求，直到人偶的各个肢体全都长成一起才将它们从营养仓中取出。

  这就跟生产线一样的克隆人流程在白狐面前演绎，他默默地望着这一幕。

  直到一发炮弹将面前的一切全都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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