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说到如意郎君四个字的时候，满含风情的桃花眼在凌川身上上下扫视，看那样子，只要凌川点个头，当场就能把凌川给吞了。

  凌川嘿嘿干笑了两声：“其实陶染姑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想想，名利名利，是先有名还是先有利呢？”

  陶染可是生于书香门第，大儒世家，见识远非常人可比，凌川这番话，她稍微一咂摸就明白过来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陶染起身郑重地向凌川施了一礼：“凌公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多谢凌公子。”

  凌川拱手回礼：“陶染姑娘过誉了，是金子总会发光，陶染姑娘眼下不过是明珠蒙尘，迟早也要声名远扬。”

  陶染两眼放光，上前两步来到了凌川身前：“得凌公子指点，染儿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

  这句话出口，即便是在教坊司浸染多年的陶染也不禁满面羞红，低垂着眼眸不敢看向凌川。

  结果凌川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退两步：“陶染姑娘，你是聪明人，当知如何取舍，何必在我身上白白浪费了呢。”

  陶染咬着下嘴唇，幽怨地白了凌川一眼：“凌公子未免也太不知情识趣了一些，染儿还能在此与凌公子欢好不成？”

  凌川心头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这妖精也太厉害了，什么虎狼之词都敢说啊，老子要招架不住了。

  “陶染姑娘说笑了，这两日还请陶染姑娘多费点心，以便琉璃堂开业的时候，能把声势弄大一些，拜托了。”

  说完凌川赶紧拱手告辞。

  才出门，身后就传来陶染那又绵又柔的娇笑声，凌川不由得脚下又加快了一些。

  坐上驴车之后，一路来到珍珠桥，凌川身上的气血依旧翻腾，不得不把计划书拿出来又仔细看了一遍，才总算平复下来。

  铺子里，凌川把计划书上的内容仔仔细细地给刘锦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鉴于咱们这间铺子的高端定位，所以我想了个招牌名，叫盛世琉璃，刘掌柜你觉得如何？”

  “盛世琉璃？”刘锦一声惊呼：“咱们这可是大盛朝，你用这个盛字，就不怕犯了忌讳？”

  凌川一愣：“还有这种忌讳？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大盛的律法也没禁止此事啊。”

  刘锦道：“律法里自然是没有，不过树大招风，万一有人把这事捅到宫里去，可就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

  凌川挠了挠头：“既然盛世两字犯忌讳，那就用繁华吧，繁华琉璃，虽然差点意思，但是相差不大，刘掌柜，你觉得呢？”

  刘锦想了想：“也行，回头我会把这两个名号都禀告与夫人，等夫人定夺。”

  凌川说道：“那就拜托刘掌柜了，刘掌柜记得跟李夫人说一下，样板间的装潢需要请手艺精湛的工匠来做才行，咱们既然是做高端定制，那就要做出高端的水平才行，这玩意儿做好了，一本万利。”

  刘锦朝凌川拱了拱手：“凌公子做买卖的手段，着实令小人受益良多。”

  “客气客气。”凌川拱了拱手：“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这里就拜托刘掌柜了。”

  从珍珠桥的铺子出来，凌川依旧没闲着，挨家挨户看了看那些加盟店，装修得都差不多了，眼看着再有三五天就能全部开业了，凌川打算来个十二店同开，搞个开业大酬宾之类的活动，再给云福记造一波势。

  正当他盘算着活动方案的时候，驴车正巧经过了广丰号，那刘全眼尖看到了凌川的驴车，激动跑到铺子门口大声叫唤起来。

  一开始凌川还没听见，直到铁开提醒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刘掌柜，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好好。”刘全嘴上客气着，伸手请凌川进了铺子：“凌公子最近可是京城里的大忙人啊，不瞒凌公子，我都看见凌公子在我这门前经过好几回了。”

  凌川笑着回道：“实在是太忙了，一口气加盟了十二家分号，所有的事情都赶在一块儿了，刘掌柜可万勿见怪呀。”

  “岂敢岂敢。”刘全道：“说起来这个月业已过半，那两千斤白糖也卖得差不多了，凌公子能不能这几天再给我安排一批啊？”

  “两千斤都卖光了？”凌川惊讶起来，这段时间他还真就忙得把这事给忘了，甚至连白糖还有多少存货都不清楚。

  一来因为云福记各加盟店的需要，所以最近都是制作黄糖，二来凌川原本是打算等鸡笼山那边的作坊建好，再重新调整生产计划的，现在这刘全居然半个月就卖空了两千斤白糖，这就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虽然凌川不清楚白糖库存的具体数目，但是顶多也就几百斤，于是他只能露出为难神色：“不瞒刘掌柜，我那也没多少存货了，要不然先给你调三两百斤应应急？”

  刘全拱手：“那就多谢凌公子了，不过这三两百斤……属实是有些不够，能否再多给点儿。”

  “那刘掌柜想要多少？”凌川记得清清楚楚，这刘全可是宁王的人，虽然目前来说双方是合作愉快，但是凌川始终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只不过他还弄不清宁王到底图谋自己什么，难不成真就只是图钱？

  刘全凑到凌川身边，伸出两根手指：“凌公子，我要两千斤。”

  “这么多？”凌川禁不住惊呼出声。

  然而刘全又补充了一句：“这两千斤只是这个月的，下个月我还想预定个六千斤。”

  看到凌川一脸不可思议的疑惑眼神，刘全解释道：“不瞒凌公子，我们广丰号十几家分号，手里头可是有不少豪客的，这白糖着实是好卖得很，而且利润还不低，所以……”

  “刘掌柜，你可还记得，咱们当初签下的契书里，可是说好了三个月试销的，到时候咱们签订正式独家销售契约的时候，可就要按照最高销售量来定了，你这个量……”

  刘全一摆手：“凌公子你放心，我既然开了这个口，自然是心中有数。”

  “那行，我月底前给你两千斤，下个月再给你六千斤，如无意外，咱们到时候签订独家销售契约的时候，可就要按照一个月六千斤来定了。”

  刘全朝凌川拱了拱手：“没问题，就照六千斤定。”

  凌川前脚刚走，刘全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宁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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