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芸香按在桌子上的手已经泛白，她看着楚明溪，只觉得后背发麻，身体的某些地方似乎真的有些不舒服，杜芸香担心自己中毒，立即开口解释：“我们长生门并没有任何对你们不利的想法！我们长老听说千机阁在短短几年内从无人问津转变为人人向往的大门派，认为千机阁一定有什么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所以让我来看看你们给弟子授课的时候都会讲些什么，谁知道正巧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也知道，我连书都没碰到就被白慕雅下了毒，事后又被你送出了千机阁，即便我这行为真的有什么不妥之处，毕竟也没有造成任何不好的后果，甚至还受了这么多苦，你也别和我计较了，好吗？”

  楚明溪自顾自地喝了口茶，说道：“和你开玩笑呢，我怎么会做出在茶水里下毒这种事。”

  杜芸香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定格在惊慌的表情上，她的脸色有些黑，忍不住问道：“所以你说这些话，根本就是在诈我？”

  若是换一个人说出“我只是想偷看你们给弟子讲学的内容，真没有想来争夺禁书这种强大到足以控制人心的宝物”这种话，别说是楚明溪，就算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童，恐怕也不会相信。

  但这话从杜芸香口中说出，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长生门不像落幽谷有着数百年的历史和深不可测的实力，与千机阁这种新兴起的门派更不相同。长生门有着极其精妙的医术和毒术，经常会派出弟子治病救人，无论病人是皇亲贵胄还是平民百姓，只要是真的有疾病在身，都可以得到他们的医治。

  长生门在江湖中的地位较高，风评也极好，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不争不抢，心如止水。

  结合杜芸香平日里的行为举止来看，杜芸香所说的话，倒真有几分可信。

  “那倒不是。”楚明溪慢条斯理地回复：“我和白慕雅早已确认此事，我没说破，只是想看看你接下来会选择怎么做。”

  杜芸香觉得面色发烫，硬着头皮问道：“能否告诉我，你们是如何看出来的？”

  楚明溪耐心地解释：“你应当还记得，付晚秋在我和白慕雅房中搜出禁书，我们二人被带去议事堂，我说要用一种药水自证清白，你一眼看出那药水并不存在，还说你家以卖药为生。江湖中的药水有千万种，寻常人见了自己不知道的药水，只当是自己见识不够。能一眼看破真相，必然是对各种药水有着深入的了解。我和白慕雅都觉得不对劲，私下查证之后，果然发现你是长生门派来的人。”

  杜芸香是个爽快人，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她心中纵然难受，却也不得不接受，直接了当地问道：“我可以保证我刚才的话都是真的，你若不信，可以去查，你想做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也省得总是相互猜忌，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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