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房，你今日错了！你可知错哪儿了！”程少商突然说道。

  “奴婢今日...自作主张了...”

  “不错！自作主张了！但你今日的自作主张我很喜欢。就好比我让你买一块豆腐，你可以自作主张走哪条街道，去哪家商铺，买你认为最好的豆腐，而不是自作主张地将我的豆腐分一半给别人，也不是替我决定我需不需要豆腐...”程少商说最后一句时看着对面的菖蒲冷冷地笑。

  “好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们姊妹二人今后要和睦相处。”萧元漪不想让家中传出姊妹不睦的名声便急忙叫停。

  “多谢女君为女公子说话，四娘子有三位同胞兄长撑腰，可怜我女公子势弱。咱们做奴婢的都日日担心女公子受人欺负，所以四娘子有的我们就觉着也要给女公子讨上一份，这才犯下过错...”傅母“故作可怜”地说。

  “萧伯母，您可要听仔细了，这位傅母似乎有所指摘，有意挑起程家姊妹不睦呢，晚辈僭越今日想多说几句。”上官澄走到中间向萧元漪行了一个深礼，“萧伯母，刚刚一事我亦在场，却看见了完全不同的一面，另外我还有一位证人...”

  “哦？”

  “青雀请人进来吧。”

  “是——女公子。”

  青雀不一会儿就领了一人进来，待看清来人萧元漪吃惊极了：“崔媪！”

  “女公子！刚刚上官女娘带着老身前往三娘子院落，瞧见的情景可不是同这仆妇所言。老身虽年龄大了，可也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这刚刚的言论听得也是一干二净，倒是真让老身刮目相看啊！早就看你们二人在葛氏被遣后蠢蠢欲动，如今当真是下手了。不就是怕我家女公子掌权，二房又没有个主事的人，让你们捞不到好处，甚至被扫地出门吗？我原以为你们会在琐事上闹事，没想到你二人竟胆大到挑拨主家兄弟姊妹和睦。我家女公子自打三娘子母亲离开就事事念着三娘子，生怕三娘子没有母亲庇护，心中难过，有时连女公子亲生的四娘子都没有这般待遇，你说！这哪里亏待了！”

  “如此看来，你们二人当真胆大包天！姎姎，今日你可愿意让大伯母管管你的仆婢？”萧元漪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一掌拍向桌子。

  “但凭大伯母处置——”程姎听到缘由也十分吃惊，没想到菖蒲和傅母竟如此胆大，想要离间程家。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理智告诉她这件事必须根除，否则后患无穷。

  “既如此，念在你们侍奉三娘子一场，便把菖蒲和傅母遣回葛家罢！”

  “女君饶命啊！女君饶命啊！三娘子，我不想回去！三娘子！三娘子！”

  “女公子，依老妇看三娘子身边的茱萸是个忠心的，可以提拔上来暂时作为三娘子的贴身婢女，至于其他便下次采买置办吧——”崔媪向萧元漪建议后便告退了。

  “今日之事，萧伯母实乃大贤，能早日根除这般奴大欺主之事。”上官澄赞道，“您可听闻近些日子都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姚六娘子之事？”

  “哦？阿姊，是什么事啊？”程少商来了兴趣。

  “莫不是姚侍中家的那件事？”萧元漪有所耳闻，却也不甚知晓。

  “对！就是姚侍中家的六娘子。”

  “这和今日之事有何联系啊？”萧元漪看向桑舜华，桑舜华摇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关系大着呢！这姚六娘子心悦苏家三郎，奈何苏三郎同方将军府上的方二娘子早有婚约。那姚六娘子便想着放下情缘，没想到她的婢女自作主张，瞒着姚六娘子在苏家订婚宴上将方二娘子推进冰冷刺骨的湖中，方二娘子本就体弱，救上来后高烧不止，没两天就去了。那方将军丧幼女，十分生气，直接带人杀进了姚家，把姚六娘子那婢女拖出来活活打死，那姚六娘子的名声也被牵连，被姚侍中连夜送到了庙庵中，一辈子不准出来。幸亏，萧伯母与姎姎妹妹果断，否则这二人还不知以后要捅出多大的篓子呢！”

  上官澄说完众人皆是一惊，程姎更觉后怕。

  “多谢大伯母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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