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

  “哎，进来吧——”

  “好——”上官澄和程少商跟在萧元漪身后进了门。

  “妹妹——”葛舅母起身迎接。

  “葛舅母/葛夫人安好——”上官澄和程少商向葛舅母行礼。

  “这位是嫋嫋吧，这孩子看着就乖巧。”葛舅母看着程少商又看见后面有一个生面孔，“这位女公子是？”

  “这位是圣上义女，九江上官家的女公子琼熙公主纯熙君，现在在教导我家嫋嫋读书——”萧元漪介绍道。

  “公主安好——”葛舅母连忙行礼却被上官澄拦下，“葛夫人不必多礼，今日是我冒昧了，您就当我是程家一寻常小辈吧。”

  “那就多谢纯熙君了——”

  “坐吧——”几人围着桌子坐下，上官澄一人坐一边，程少商挨着萧元漪坐在一边，程姎挨着葛舅母坐在一边。

  “我们家女叔她——”

  “阿姊别再说了，咱们两家比邻而居，有何不清楚？阿姊也没少吃过她的苦——”

  “可是后来她嫁入你家，轮到你受苦了。”

  “这下她被太公领回去又得你受罪了。”程姎听见葛氏的恶行羞愧地低下了头，程少商察觉到了不禁盯着程姎瞧。“说起来也是我对不住你...”

  程少商的目光惹得几人注意到程姎的异样，葛舅母批评程姎：“姎姎，不要一听到别人非议你的母亲你就觉得羞愧把头低下去。我们受之父母的，不仅仅是你的身体发肤，还有你的品性。如果父母品性得宜，你就好好的学习、跟随；如果父母有所不足，你就引以为戒。记着，你的言行才是你身上最好的配饰，现在把你的头抬起来！都说男儿志在四方，那女娘难道就能永远依附父母而活吗？父母做不了你一辈子的靠山，只有你自己心志坚毅才不惧山倒海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像一棵大树般自立、自强。你呀~以后要学到大伯母的三四分就无虞了。”上官澄听着直点头，又见程少商想要盛酪浆给葛舅母，上官澄扯了扯程少商的袖子，程少商眨眨眼表示知道。

  “为何都不喝酪浆？我家的酪浆可好喝了，董舅母你尝尝，”程少商请董舅母喝，转而又将盛好的酪浆递给程姎，“堂姊，别难过了。你还有我们呢，我和我阿父阿母，还有兄长们之后都是你的靠山。”

  葛舅母看着程少商对程姎这般好放心了许多，萧元漪也眼含欣慰。“看着她们姊妹二人如此和睦，我就放心了。”葛舅母说道。

  “若是董舅母和姎姎不嫌弃，今后我也可认姎姎作为我的义妹，这样我也能照拂一二，都城中人也不敢乱嚼舌根。”上官澄提议道。

  “如此甚好，我替我家姎姎谢过纯熙君。”葛舅母心知有了上官澄的庇护意味着什么，连忙替程姎答应。

  ——城门外——

  三辆马车缓缓停下，程家众人下马向葛太公、葛舅母和程承送行。

  “因家母年迈，未能远送。”程始抱歉道。

  “哎呀，老夫哪有脸面再让老亲家远送。”葛太公抱拳道，说完又转身同程承说话，“贤侄，你从小就好读书，家事误你呀！你既有心继续求学，此去白鹿山定学有所成。”

  “太公错爱，实对不住。”

  “你呢——不要自愧残肢，也不要自愧年长。古来多少圣贤一把年纪了才有成就。咱们比不了圣贤的成就，但是比比劲头总可以吧。待到以后你学有所成，返回故乡，一定要办一间学社，不论贫富，只要他肯读书咱们就教，到那时也不枉老夫一片苦心呐——”

  “承太公所言，程承定不负所望——”程承低头行礼。

  “好——”

  “阿父——”程姎叫住程承，“阿父只管安心去读书，家中杂务，姎姎会学着打理。”

  “你阿母回葛家，阿父也要远行了，从此便不能体贴照拂于你，”程承转过身请求萧元漪，“长嫂，姎姎性子软，身边婢女虽然都是使唤惯的，但我依然是放心不下。所以还望长兄长嫂能够看顾一二。这样我去白鹿书院也能够安心读书。”

  “二弟放心，我定会如亲生子女一样教诲养育的，定不让姎姎受半点委屈。”萧元漪承诺道。

  “姎姎，以后遇到事多跟你大伯母商议，你要记着程家才是你的家。”葛舅母眼眶湿润嘱咐程姎。

  “请舅母放心，我会的——”

  “孩子，日后要多听大伯父、大伯母的话。好了，常言道：‘送君千里必有一别’，大家请留步，告辞了——”葛太公告别道。

  “太公一路保重——”

  “拜托长兄长嫂。程承，谢过了——”

  “贤弟，保重——”

  “程夫子等等——”一道清亮的女声从远处传来，程承刚踏上马车的腿停下来。

  上官澄一身雪青色曲裾策马而来，来到程家人面前翻身下马，匆匆向众人行礼，走到程承面前，“程夫子，听闻你要去白鹿山读书，我大父同桑山长是故交，所以我托我大父写了一封引荐信请您收下，这里还有一封问安信请您帮我代为转交给桑山长，多谢了——”上官澄从袖子中拿出两块竹简递给程承。

  “多谢上官娘子，我一定带到。”程承接过竹简，向上官澄行了谢礼，转身上车。

  车行远，程姎伏在萧元漪怀里，上官澄搂着程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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