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千刀的祸害总算是走了，害得我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程老夫人牛饮一碗水后拿袖子擦了擦嘴说道，长叹一口气后又小心翼翼地看向程始和萧元漪，毕竟自己刚刚被揭了老底，心里慌得不行。程始也不接梗，可见是真生气了，程老夫人一阵尴尬，又看见上官澄正假装若无其事地品茶，自觉丢尽了脸面，赶紧将矛头转向葛氏：“你也是脑袋糊涂蠢笨！怎么能拿大郎辛苦挣来的奖赏投葛氏布庄呢！赔个底掉吧...”说着程老夫人还不忘偷看程始的脸色，“幸亏是有大郎和三郎是好的，我要靠着你们二房...我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程始觉得差不多了，打断道：“阿母啊！”程老夫人慌忙转头。程始又开口道：“三弟来信说，过几日能回都城，今年可在家中过正旦。自孩儿起事十余年难得我们三兄弟能齐齐整整地团聚在阿母的膝下，也可好生热闹一番。”

  上官澄正听得认真，忽然旁边的程少商倚着柱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惹得萧元漪转身看了她一眼，程少商连忙坐好。

  “那真是恭喜老夫人了！”上官澄微笑着说。

  “多谢纯熙君了，到时纯熙君可要过来玩儿啊。”程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那是自然，程三夫人是我幼时的夫子，程三公子是我师叔。届时定当上门叨扰，还望老夫人莫要嫌我烦才好呢。”上官澄答应。程老夫人没想到上官澄还与三房如此相熟，虽心中对抢了自家三郎的桑舜华不喜，却只是拍手说好。

  “君姑，三弟两口子会在清县与颂儿、少宫汇合之后一同归家。除了还在边关镇守的咏儿小两口不能回来，我们一家人总算是真正团圆了...”萧元漪补充道。

  “对对对！”一听说自家儿郎都要回来团聚，程老夫人难得对萧元漪有了好脸色，又转向葛氏命令道，“你！赶紧收拾收拾屋子。哎呦~咱们程家好久没这么热闹喽~”程家老夫人笑得一脸褶子。

  “君姑~这...一时之间哪腾得出那么多间屋子？”葛氏忍不住开口。

  上官澄眼见长辈们要议事，自己和程少商作为小辈也不便在这里呆着，便找了个由头带着程少商回到了她屋子里。

  程少商一回屋就看见了案上堆成山的书简，头疼的很，一下趴在案上，最顶上的书简就滑落下来。上官澄上前将书卷捡起，展开看了一眼，很好——确认过眼神是嫋嫋认不得的文章，随后又将书简放回案上。

  “嫋嫋，明日我便过来教你念书可好？”

  “啊？纯熙阿姊，我最头疼的就是念书了...我可不可以不念...”程少商从案上弹起，苦着一张脸。

  “不可，读书使人明理，就是再不喜欢也得认字。再说了嫋嫋，你难道不想看看这本书吗？”上官澄从青雀手上接来一卷书递给程少商。程少商狐疑地接过：“纯熙阿姊，这是什么？水车！”程少商一打开就惊呆了，这竟然是一本造物的书。“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前朝孤本，里面大多都是些已经失传的工具制造方法。嫋嫋你若是不识字，怎么看这书呢？”上官澄捏捏程少商的鼻子，“我那里还有机关制造之类的书，之后若是你读书读的好，每一个月我都奖励你一本好不好？”

  程少商看得入迷，连忙答应，“可是纯熙阿姊，我一定要读《礼记》那些书吗？我可以直接念这些书的。”程少商眼含期待。

  “不行哦~”上官澄残忍地拒绝了她，“《礼记》这些都是教你树立正确道德观念的书，是教你明理的基本教材，你若是嫌原文生涩难懂，我可以讲的时候带些典故故事，如此可好？”

  程少商一听又有故事听，又能造水车，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抱着上官澄直喊“纯熙阿姊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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