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屠夫的手下吗？

  维利眨眨眼，系统连忙提示道：

  “宿主，那是原主的人设啦！”

  “噢……我都忘了。”

  毕竟他从没遵循过人设就是了。

  “所以呢？”

  看着陷入自己思绪中难以自拔的谢礼期，维利催促。

  “那说明了什么？”

  主角就这么难以接受，自己不是个玩家，而是NPC的事实？

  总不会他对NPC还有什么偏见，因为自己骗了他，就要一门心思追杀自己吧。

  卡斯汀看出了维利的心思，忽地笑了起来。

  “哈，我看他可能还没有接受现实，就让我来替他说吧。”

  “玩家的目的都是离开游戏，而离开游戏的前提是举行封印邪神的仪式。”

  “仪式需要三样道具，圣剑。”

  他指向谢礼期。

  “圣瓶。”

  他又指向自己。

  “以及圣石。”

  他指向褚来，得到了阴郁黑客的怒视。

  “最后，还需要一个东西。”

  “也就是——”

  他望向坐在中心的维利，笑容扩大，眼中闪烁着充满兴味的光。

  “祭品。”

  “……”

  虽然能猜到系统的反应，维利还是忍不住开口。

  “原作……”

  “原作没说啊宿主！”

  系统崩溃，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掺杂电流声。

  “咱们的任务直到被主角杀死就完了，也不知道还有祭品这件事啊！”

  “唔。”

  维利倒很是淡定，反正他从没将原主的身份与自己划等号。

  “原来我是祭品啊。”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接着他看向一动不动的谢礼期，好奇道：

  “所以你带走我，是想杀了我？”

  谢礼期浑身一震，猛然抬起头来，不知何时，他的眼中满是血丝。

  “不……”他的声音嘶哑，“我从未想过这点！”

  “我……”

  他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身体踉跄，差点再次摔倒在地。

  “我要保护你。”

  最重要的一句话说出口，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维利，跟我走。我会保护你。”

  “以我的生命起誓……”

  “你不想离开这个游戏了吗？”

  维利还未说话，卡斯汀先问道。

  “……已经无所谓了。”

  谢礼期闭眼，雨丝划过他的两颊，分不清那是否是眼泪。

  “这是我的赎罪。”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他自己能听清。

  “就这事吗？”

  褚来似乎已经恢复了精神，插嘴道：

  “保护我老婆这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来就可以。”

  不就是一辈子生活在这个游戏里吗？反正他也不是没想过。

  “我可不觉得你们值得维利信任。”

  卡斯汀笑眯眯地出声。

  “你们在现实生活中应该都有着清白的身份与光明的未来吧？”

  “想要在血色镇定居下去，就要舍弃现实中的一切……你们真的舍得吗？”

  “我就不同了。”

  他终于说到重点，对上了维利试探的目光。

  “我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想过离开这个游戏。”

  “倒不如说，我享受着这一切。”

  他忽地张开双手，站在雨中。

  “杀戮、鲜血、背叛……这是多甜美的滋味啊，我恨不得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

  “——和你一起。”

  他彻底撕下了伪装，眼中满是狂热的爱意。

  维利，你永远不会懂，当我在这场血腥游戏中与你相见的第一秒，我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

  您是只不属于人间的漂亮恶魔。所以，这就是我的应许之地吧。

  我的地狱，我的罪恶与我的恨。

  我的天堂，我的救赎与我的爱。

  “……”

  这样的场景，好像有些熟悉。

  维利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在三个风格迥异的男人眼中看见的，是相同的爱意。

  与上个世界多么相似。

  但是，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压下那些不妙的猜想，维利冷哼一声。

  “你们想待在这个游戏里，我可不想。”

  他先走到了正对自己的谢礼期面前，伸出了白皙的掌心。

  “圣剑，给我。”

  “但是……”

  “给我。”

  谢礼期颤抖着手，取出了道具递给维利。

  接着少年又走到卡斯汀跟前，摆出了相同的动作。

  “侦探”倒是没那么纠结，动作洒脱地拿出圣瓶，放到了维利的掌心。

  “回到现实世界也不错，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太少了。”

  一缕发丝耷拉在额前，他露出个犹带着血腥气的笑。

  接着是褚来。

  他算是最积极的，不等维利走过来，自己就拿出了道具，屁颠颠跑了过来。

  “老婆，给。”

  “不过先说好了。”

  等到维利接过的瞬间，他忽地伸出手覆盖上维利的。

  “如果你想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换取脱离游戏的机会……我可是会阻止的。”

  “……”

  维利抬眼看他一眼，使力抢过了圣石。

  “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是那种为了他人，牺牲自己的滥好人吗？

  在凑齐了三样道具后，暴雨竟也转小，随着又一声钟声的敲响，夜幕不知何时降临了。

  通常来说，对于没有魔法的普通人，想要画出具有效力的法阵，只能以自己的血液为引子。

  不过对维利来说倒不用这么麻烦。

  因为一些小小的形象包袱，他没选择直接趴在地上绘画，而是颇具仪式感的召出一柄法杖来。

  他很少用这样的媒介释放魔法，因此这东西，是他之前从某位姓氏拉塞尔的好心人家里扒拉出来的，除了顶上闪闪发亮的宝石，看上去平平无奇。

  旁边围观的三人中，褚来已经开始了记录。

  “我老婆原来是魔法少年……”

  他嘴里还念念有词道。

  卡斯汀瞥他一眼，突然搭话。

  “你在现实中，真名叫褚来是吗？z国人？”

  “怎么？”褚来连一丝目光也没分给他，“想找机会暗杀我？”

  “你还是先祈祷，别叫我先查到你的位置。”

  “否则我一定会发往当地的每一个警察局。”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没避讳旁边的谢礼期。很明显，他们已将青年排除出了竞争对手的行列。

  毕竟，他现在看着就一副精神不正常的模样。

  而另一边，维利已然画好了法阵，并将三样道具都摆了上去。

  只有谢礼期注意到，法阵的走向与他记忆中的有些许不同。

  然而他只是眼神闪了闪，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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