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杨厂长带着程光耀离开不到八个月，到了第二年的一月，轧钢厂又是欠了工人四个月工资了，这回，程光耀终于觉得何雨柱说的对了，这样下去，就算再借到钱也就是维持几个月，所以他也躺平了，就等着上面的处置，而且他也计划好准备辞职下海了，只是还没想到做什么而已。

  这天，轧钢厂的工人又聚集在一起，来到程光耀办公室门口要说法。

  就在程光耀头在办公室边听动静边看报纸的时候，秘书走了进来，"厂长，你的办公室门外面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现在工人情绪很激动，要不你出去说两句，多少安抚一下，先度过眼前这关，不然我感觉你回家都难。"秘书说道。

  "哎！安抚什么？要想叫工人离开，我必须承诺发工资，可是我拿什么发？就算我再搞到钱，那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几个月的事情，几个月后工人们又要闹，有用吗？"程光耀说道。

  "那怎么办？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要是出现不好的事情，厂长，你可是第一责任人。"秘书说道。

  "你说的我知道，我这就去和他们说，我去找上面，要是要不来钱和办法，那我就引咎辞职。"程光耀说道。

  "啊？厂长，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辞职了，我看你最近一点儿都不着急。"秘书问道。

  "呵呵，被你看出来了，实话说吧，这个厂长我觉得我没办法干了，我觉得我能力不足，所以我决定辞职，叫部里另排他人。"程光耀如实说道。

  "啊？真的吗？那我……"秘书支吾道。

  "嗨，你不要担心，下一个厂长肯定会倚重你，毕竟你对厂里的情况了解的多。"程光耀解释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想辞职，要不是有点儿积蓄，我家里都过不下去了，我打听了，现在有些私营企业里，工资可是高上不少，之前就是舍不得这个铁饭碗，现在看来，碗是铁的，可是里面没饭啊！"秘书苦巴巴地说道。

  "哈哈哈，有道理，没错，碗是铁的，可是架不住没饭啊！"程光耀笑道，"你要是真辞职，我现在就批，我也去辞职，去他的铁饭碗，我也好几个月没工资了。"

  于是，很快，程光耀就来到了外面，看到厂长出来了，工人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工人同志们，我知道你们来找我是为工资的事情，不瞒大家，我也五个月没拿工资了，现在回家啊！媳妇儿都不给我好脸色了。"程光耀大声说道。

  "厂长，你工资高，可能有存款，可是我们不行啊！现在家里拉了五个月饥荒了，我家小子下个月的学费我都不知道怎么出呢？所以，你必须得给我们想想办法，哪怕是先发一个月应应急也好啊！"有人说道。

  "对啊，厂长，我们真的古不下去了。"有人附和道。

  于是，下面一个个地附和了起来，目的就一个，必须发工资，不然就不干了，天天来堵厂长的门。

  "安静，安静。"程光耀挥手制止道，"工人同志们，安静，听我说。"

  ……

  "我知道大家的想法，所以我在这里给大家保证，现在我就去找部里领导，要是要不到钱，我程光耀引咎辞职，你们看这样行吗？"程光耀说道。

  听到厂长这么说，工人们觉得他说的是实话，毕竟谁也不可能拿铁饭碗开玩笑，于是工人们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于是，很快程光耀就去了部里汇报了情况，可是结果还是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部里没办法，叫他自己想办法，不过部里也给了命令，必须在提高产品质量的同时开始按计划裁员，知道厂子能够自给自足为止。

  而程光耀也趁机提出了辞职，他说他没办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由于程光耀是老部长的亲信，于是部长也没犹豫，当即就批准了他的离职。

  就这样，在工人们期待新厂长来解决他们问题的时候，他们迎来的却是下岗，于是，一批批的工人被有计划地下了岗。

  他们也闹过，觉得自己的铁饭碗就这么没了有点儿难受，可是没办法，怎么闹厂里都是拿不出钱，而且也不是他们一家厂的事情，其他厂都在下岗。

  就这样，轰轰烈烈的下岗潮就此开始，随着下岗工人的增多，外面干零活的人也收到了冲击，因为没事做的人都上街开始揽活了，就连阎家的破烂生意都有人抢，而且是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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