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宁眸一喜，双手圈在嘴边呼叫：“贵妃娘娘。”

  听到声音，姚锦云远远望去，因为有些距离，加上穿着女装，她一时没有分辨出是何人。

  白芷也伸长了脖子探了探，随即嘟囔道：“也不知道是哪个贵人如此无礼，见到娘娘不上前行礼，居然敢大呼小叫，真是没规矩。”

  姚锦云则是站着不动，因为大呼小叫之人正往这边走来，是谁等下看看便知。

  “你们在这等着。”姜柚宁对着身后的两个宫女开口，随即提起裙摆，向不远处小跑，脸颊因为跑动泛起红晕。

  待那张脸离自己只有几米距离时，姚锦云神色一震，话都说不出来，攥紧手中的绣帕。

  竟然是——姜柚宁，她为何穿着裙子？她是女的？

  姜柚宁自是看到姚锦云脸色上的震惊，她走上前笑嘻嘻：“吓到了？”

  姚锦云咬了咬下唇：“你是女儿身？”

  她现在脑中很乱，姜柚宁不是太监吗？怎么就变成女子了呢？这，已经是欺君之罪，或是皇上知道，并且默许了？

  “如你所见，货真价实，对不起啊！因为事出有因，所以才扮成太监，你不会怪我隐瞒吧？”姜柚宁心里有些发虚，她已经把姚锦云当朋友了。

  “原来如此。”

  姚锦云震荡过后也接受了这件事，想起皇上明晃晃的偏袒，原来他不是无情，只是爱的人不是她罢了！

  “对不起，其实我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姜柚宁悬着一颗心，在她眼里，姚锦云是朋友，但明显男女转变有些欺瞒的意思，虽然太监也不算男人。

  姚锦云却是其他想法，上前靠近了一步，声音有些急切：“你是不是要入主后宫，我们......”

  姜柚宁哪能让她误会，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从未想过入后宫，你放心。”

  她明白贵妃的想法，毕竟祁承御是姚锦云的夫君，而她们是朋友的话，关系好尴尬。

  “为什么？你......”姚锦云知道她误会，但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她早就对皇上死了心，帝王的眼神也不会落在她身上，就算不是姜柚宁，也会有无数的女子进宫，夺那点少得可怜的帝宠，她早就想通了，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去争去斗，到头来就能如愿么？她累了，早就歇了那份心。

  其实她想让姜柚宁在后宫陪着自己的，太监也不算男人，是女人也许关系还能更亲近些。

  姜柚宁发虚，压低声打断她的话：“没为什么，其实我并不想待在这里，只是暂时而已。”

  她对仇人向来狠辣，但是对朋友，她还是很珍惜的，没有哪个女人希望其他人来争宠吧？这就是她不想继续待在皇宫的其中一个原因。

  另外就是她骨子里向往着旷野的风，渴望自己踏着荆棘强大，灵魂永远自由。

  姚锦云品出了这句话的意思，脸色霎时发白，姜柚宁要离开皇宫吗？她要去哪里？那自己以后是不是见不到她了？

  “你......”话到嘴边，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说自己不想她离开么？自己又凭什么说这种话去阻拦她的脚步，自己在她眼中，应该也没那么重要。

  姜柚宁没心没肺开口：“哎呀，不说这些了，喝酒吗？去我那里，请你喝甜甜的鸡尾酒。”

  她只要一想到今日祁承御那要吃了她的眼神，就不想回养心殿。

  姚锦云胸口很乱，其实她也说不清，姜柚宁在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说是朋友，但又觉得朋友不是那种情感，她送的花，自己还养着，她送的歌，自己听着入睡，有时候会被她逗弄得眼红心跳。

  她很迷茫也很乱，开口道：“本宫...本宫还有些事要处理，改天，改天再喝。”

  也许，她羞于面对心里真正的情感，毕竟，说来可笑，也很荒唐，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捋清自己的心。

  听到这话，姜柚宁心一沉，点了点头：“好。”

  是吧！她想的没错，谁喜欢别的女人来分自己夫君的爱，反正换自己是不爽的，别说喝酒了，腿打折！

  姚锦云搅了搅手中的帕子，低声道：“那本宫先走了。”

  “嗯，再见！”姜柚宁牵强地笑了笑，挥了挥手。

  姚锦云微微颔首，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原地。

  *

  夜色渐沉，各个宫殿灯火通明。

  姜柚宁满腹心事，不想那么快回去，想起她之前住的房间还有东西没拿。

  刚踏入院子，便对身后的宫女开口道：“你们在这等我，我拿些东西便出来。”

  她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没收起来，等下被人看到，不得吓死！

  两个宫女对视一眼，躬身道：“是。”

  姜柚宁进了黑漆漆的房间，还没点上灯火，她便意识到房中还有其他人，并且就站在身后。

  她眼一沉，从戒指中拿出一把消音枪，飞快地转过身，手指扣下扳机，快速射击。

  来人穿着一身宫女服，眸里溢出杀气，手中的匕首高举着还未刺下，下一秒，“噗”的一声，肩上传来一阵剧痛，脸上一白。

  姜柚宁嘴角勾起冷笑，又补了一枪，也不知道打在哪里，但听到了人体落地的声音，想必死了！

  她慢悠悠地掌起房内的灯火，这才看清地上之人，脸很普通，没见过，也没死！

  那双眼睛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另一枪打中了她的腹部，鲜血淌了一地。

  反正是将死之人，姜柚宁也懒得收起枪，蹲下身，用枪管拍了拍她苍白的脸，嗤笑道：“是谁派你来杀我的？老实交代，让你死得痛快。”

  宫女手捂着流血的肚子，痛得嘴唇发颤：“不知道，你杀了我吧！”

  她是拿钱办事的杀手，组织也不可能泄露雇主的信息，而且她是真的不知道。

  “哦？想死啊，也不是不行，但爽快的死和痛苦的死还是有区别的，若是你想尝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姜柚宁站起身，从戒指中拿出一只跟小猫一样大的玩具鼠，形象逼真，双眼血红。

  当时她就是想拿来吓赫连无忧，可惜她跑回西烨，没有用武之地，便一直放着，看来今日可以玩一玩了。

  她手中一捏，玩具鼠还会发出吱吱声，身体疯狂地扭动，说句真的，她开始觉得恶心，拿着都想马上去洗手，但为了吓唬这个宫女，她的表情愣是淡定无比。

  宫女看着她手中的老鼠，嗤了一声：“一只老鼠，就想吓我，真是笑话。”

  作为杀手，什么东西没见过，一只老鼠罢了！

  姜柚宁蹲下身，眼底浮起变态：“谁说拿来吓你，我是打算让你吞了它。”

  这话一出，宫女脸霎时惨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身子也下意识地往后退。

  “杀了我，杀了我。”

  姜柚宁拿着玩具鼠，脚步渐渐逼近，兴奋道：“别怕，不会死，很快！”

  她不喜欢用刑，只喜欢玩心理战，这玩具鼠吞下去？噫噫噫，她光拿着都恶心，要不是知道是玩具，她早甩哪里去了。

  腹部加上肩膀的剧痛，眼前不断扭动的老鼠，还有姜柚宁脸上疯癫的表情，时刻都在挑战她的极限。

  “你不要过来......”

  姜柚宁见她还在挣扎，上前掐着她的下巴，手中的玩具鼠慢慢地凑近她的唇。

  宫女惊惧地瞪大眼，老鼠血红的眼，小猫大的躯体令她精神有些崩溃，终于忍不住。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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