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吗？许坏不仅问自己，这一次一定要死吗？

  白虎早早被菩提圣母咬死，白蛇才刚被咬成两半，身首异处。至于火鸟，还在苦苦坚持，想必坚持不了多久吧。

  死吧，那就死吧，还有什么不可能，反正现在我是残缺的，走了那么久，依旧没有寻找到活着的真谛。

  许坏踉踉跄跄走到仅剩半截身子的桃儿身前，颤抖拨开她的乱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把她抱在怀中。

  “我恨过你，以为会恨你很久，不过这么多年，早就忘了”。

  “我不怪你恨我，我告诉你个秘密，仙宗、仙宗还在，你是仙宗的宗主，知道吗”？

  许坏眉头一挑，随即归于平和，什么宗主对他来说不重要：“一直以来，我已经习惯戴着这张面皮生活，从今天开始，把它还给你吧！毕竟青霞已经嫁人了”。

  “她，她没死？你为何不找她？咳咳，看我，快死了还在吃你们的醋。其实，我很嫉妒她”。

  “我知道。”许坏把仙宗至宝面皮放在桃儿胸前，与仙宗的开始，不过从一张面皮开始，临死前，物归原主，似乎是正确的。

  “还记得当初相遇的情景吗？小哥哥，你身上道家气息好浓郁啊，桃儿喜欢你。”桃儿说着说着，眼角再次湿润，泪水溅湿了胸前的面皮。

  “小丫头，离我太近不好，危险。”许坏苦涩的说道，又有鲜血渗出。他知道，青虹赋予他的神识就快消亡了。

  “小哥哥，当初如果是我先遇到你，那该多好？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我会专心爱你。”桃儿缓缓闭上了眼睛，忽然猛地睁开，不可置信低头盯着胸前的面皮。

  面皮被她的眼泪滋润，不知何时脱去了外面的形态，变成一朵真正的花。没人见过这朵花，仿佛集合了世间所有花的美，清纯、高傲、冷艳、魅惑又独具一格。

  桃儿就好像被注入一股强大的灵气，居然抓起花塞进许坏体内，又一手推开他，起身挡住已经爬到他身后的菩提圣母。也在同一时间，染成血红的茧终于裂开一条条口子，随着桃儿临死前的呐喊，怦然轰塌。

  “快走，忘了我”。

  月光洒下，十几条人影站在茧外，他们看着桃儿被蚕食，来不及做出选择。甚至当菩提圣母诡异的脸孔转向众人露出笑脸时，瞬间汗毛倒竖。

  最先出手的妙善，她反应最为强烈也是最快，似乎对菩提圣母的缺陷较为了解。此时的桃儿基本救不活了，死也要死的其所。

  妙善一手结佛印，一手变出个瓷瓶，瓷瓶倾斜甩出，从中甩出一滴水落在桃儿身上，桃儿身体瞬间变的透明，然后扭曲变形，几个呼吸后变成一朵白色莲花。

  莲花如水透明，花开九瓣，慢慢包裹住菩提圣母，与它完全融合。

  “这是佛家天一水，可容万物，是邪魔外道的克星，以前我曾想用它对付齐麟，现在看来，连菩提都杀不死”。

  妙善长舒口气，瓷瓶口好像带有无穷吸力，将被天一水控制住的菩提变小吸入瓶内。

  “呼，好家伙，菩提这是怎么了？啧，可惜桃儿姑娘了。”狂战左右看了看，见许坏正痴傻的一动不动，无奈摇摇头：“祖剑、冬楼，你们带他回去洗洗。哎！多事之秋”。

  欢喜山庄在菩提圣母被控制后就毁于一旦，许坏搬进了第二山庄，不过有些奇怪，从这日起，妙善代替了狂战的位置，俨然成为这里的首领。

  对此，狂战没有任何不满，还是相当认可。其实在所有人心里都有了一个答案，妙善所展示的，已经不是他们能看透的，妙善很可能就是南州之主，失踪许久的菩萨。

  许坏洗去一身血迹，换了套衣服后，站在铜镜前，望着可以随意改变且已经不用面具的脸，居然有些怕。

  无畏之主曾说过：我化身万千人，以杀入道，成就杀神。

  现在想想，自从恢复记忆，好像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所到之处，都会掀起死亡的阴影，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一人共千面，千面合一人。

  “没想到你这么好看，很像我以前的一个邻居，可惜他死了，要不然我定然把你看作是他。”严冬楼嘴里的人，正是被谢七笑杀的方远。

  “不仅，还有点像我的一个仇人，可惜眉眼之间的邪魅差了些。好了，不用照镜子了，你现在是天下第一美男，以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走吧，还有事要做。”祖剑拍拍许坏肩膀。

  “还有什么事？”许坏木讷转过头，难道问关于桃儿和菩提圣母为什么发生冲突吗？

  “当然是抓妖了，你可知狂战用了多久才把满山的柳树枝捡全”。

  柳树枝？许坏内心一寒，不会柳妖也被抓了吧，现在没了三个倚靠，要是连柳妖都没了，活着也就没什么希望了。

  今天的第二山庄内，摆着堆积如小山高的柳枝，所有人站在柳枝旁，脸上表情各异，其中还有人拿着火把。

  “来了，没什么事就好，对了，你变成男人了，以后叫你什么好？天下第一美男？”妙善朝许坏笑笑，故意打着趣，缓解桃儿的死带来的悲哀。

  “暂时还没想好”。

  “行，反正名字就是个代号，叫什么无所谓。”妙善耸耸肩，轻咳一声道：“关于菩提，我把他收在瓷瓶中，是我杀不死它。其次我也有私心，想办法控制它，就算控制不了，当咱们陷入绝境了，把它放出来，可以扭转局势”。

  对仅次于齐麟的大妖，况且能在齐麟手下逃走，许坏不信这个南州之主有本事除妖，只能点头默认。

  “这段日子发生很多事，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无家可归的苦命人，我们早就离开。现在，咱们要完成在这的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许坏感知柳妖就在这堆柳树枝内，他一定要把它救出来。

  “通过我们对圣灵山的观察，山中有柳树成精，就藏在其中一条柳枝内。我想尽办法都找不到它的真身，只有放火烧，逼它现身”。

  “柳妖？如果它是妖的话，可不可以让我试试，虽然我刚刚半妖”。

  “请，当初想等菩提康复让他来做，现在只能靠你了。如果你做不到，就把它毁灭，不归服于我们的，一律毁掉”。

  虽说是半妖，但现在的许坏，体内可没有一个妖怪存在，他缓缓闭上眼睛，指向柳枝的方向。

  嗖的一声，堆积如山的柳枝中，突然飞出一点黑影，直入许坏体内。

  许坏发出呻吟的声音，面部一阵扭曲后，又恢复原先的样子。

  妙善疑惑的皱皱眉，不解问道：“你可以随意改变样子吗”？

  “嗯，桃儿临死前给了我一件法宝，可以变幻不同样子”。

  “这是一件有趣的事，嗯，让我想想…听说北州的许坏失踪很久了，祖剑，你说许坏体内都有什么妖怪啊？”妙善扭头看向祖剑，随手一招，许坏的画像便落入掌心。

  “白蟒和凤凰”。

  “妙啊，我想到了一个计谋，可以把北州拉进这个战场，让北州来面对西南万座大山。你说如何？许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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