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鱼想问怎么称呼老人的时候，老人却误会她觉得价格太高了。

  他赶紧又换了一个数字，又说，“我们还能再送一些青稞面过来！”

  姜子鱼赶紧摇头，她说，“就按你说的价格，我还可以给你加两成！”

  老人瞪圆了眼，而姜子鱼也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询问老人的名字。

  西姜的部落分为东南西北四个部落，而老人是北边部落里的人，名叫普布。

  如今东南两个部落已经分别和张家和周家合作，而西北两个部落暂时搁置。

  “太多了！”普布是老人，也清楚的知道，邺城的人根本买不了这么多的东西，姜子鱼要把这些东西运送到其他城池去卖，需要大量的本钱。

  他骨子里便是淳朴的人，哪里肯占人的便宜。

  “不高！”姜子鱼笑着说，“我是想和普布爷爷长期合作的，而且，我还有个提议！”

  普布赶紧询问，“什么提议？”

  “普布爷爷这个时候来邺城，低价售卖这些牛羊，其实是为了过冬吧？”姜子鱼说，“你拿到银子后，应该会买米面油盐等东西回去。”

  “不如我直接拿这些东西来和你换，价格按照我买的时候，高一成！”

  普布知道这简直是天大的馅饼，也知道姜子鱼不可能白白给自己这些东西，他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和普布爷爷说话自然不累！”姜子鱼笑着说，“我还想要西姜的玉米！”

  “普布爷爷知道，我擅长酿酒，若要从其他城池买玉米运过来，需要不少的时间和资金。所以，我想找你们买！”

  “我还想要一些荞麦，牛乳等等东西！”

  普布愣了愣，“就这些？”

  “对！”姜子鱼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当然，若普布爷爷对我们的玉米酒有兴趣，我们也可以低价给你！”

  普布年纪已经大了，他这些年见识到了贫穷的可怕。

  西姜的东西除了大越有能力购买，其他国家买的少之又少。这些年，他们冬天因为买不到太多的东西了。

  西姜的牛羊众多，可压根没什么银子，连像样的衣衫都没多少，大家几乎都披着羊皮。

  他想了想又问了一句，“那我可以再换一些丝绸、粗布吗？”

  “当然可以！”姜子鱼和裴七爷一直都有来往，而裴七爷在江南多年，手里攒着不少绫罗绸缎，还有些一批陈旧的料子。

  这种陈旧的料子，虽然颜色不怎么样，但是却依旧能够保暖。

  姜子鱼想起了羊绒衫……

  她这段日子买了不少的羊，自然也会得到羊毛，若是把羊毛制成羊绒衫，既能卖到北方，又能再次卖回西姜。

  这一场聊天，姜子鱼和普布谈的极其愉快。

  当夜，姜子鱼就和萧九成说起了这件事情。

  “西姜这边更喜欢大越的盐、布、茶叶。”姜子鱼很是开心，看着萧九成的眼神，宛若星河落日，熠熠生辉，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她说，“大越这些年最畏惧的，便是西姜！”

  “若西姜和我们建立足够牢靠的贸易往来，他们的百姓能吃饱喝足，谁还会赞成开战呢？”

  “而且我们能大量购买他们卖出来的东西，若是邺城出事了，那么谁还会再买他们的东西？他们会相信打压过他们的张家还是周家呢？”

  “他们需要我们输送利益，也需要我们购买他们的东西，那么他们就能成为保护邺城的一个盟友！”

  “我听人说，西姜四个部落里，最擅长作战的便是西边的部落。敲好，普布爷爷和西边部落的首领关系不错！”

  萧九成听的眼前一亮，他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还能比朝堂上的大臣们更明白布局和控制人心。

  在普布的眼里，姜子鱼是救了他们，可私下姜子鱼也把握住了他们的命门。

  姜子鱼毕竟是大越人，更不喜欢战乱给百姓带来的痛苦，所以她处理这件事情干脆又利落。

  她可以给普布很多东西，但是不包括兵器和弓箭。

  她直接回答，她只是一个商人，买不到这些东西。

  冷兵器世代，两国交战，好的兵器能占不少的便宜，姜子鱼这样做，不止能赚到足够的银钱，还保护了邺城百姓的安全。

  萧九成相信，不用三年时间，邺城将会变成大越边境最热闹税收最高的城池。

  “你帮了我大忙！”萧九成身为邺城的县令，这个地方所有的功绩，自然都会算在他的头上。

  姜子鱼做的一切，人们也会分一些功劳给他。

  “那你要给我什么奖励？”姜子鱼丝毫不客气的问道，“小的奖励我可不要！”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开眼笑。

  她用右手托着下颚，然后整个人身子微微往前倾，有种撒娇的味道。

  平日里的姜子鱼说话的时候滴水不漏，在外人的面前，她比世上许多的男人都要强。

  她谁都没依靠，走到了如今。

  可现在的她，宛若一只小奶猫一样，既可爱又没半点力气似的，软乎乎的。

  萧九成太喜欢她这样了，他沉默了片刻，故作为难的说，“那我们姜老板想要什么呢？”

  “嘻嘻！”姜子鱼拿起左手，用食指挑起萧九成的下巴，像是在欣赏宝物一样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屋内烛火光并不明亮，可少年的脸庞却像是用上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俊的不像是一个真人。

  他的体温并不高，姜子鱼还能感觉到手指传来的温度有些微凉。

  她本想开口说，不如以身相许，可如今的气氛却变得有些怪怪的。

  “咳——”姜子鱼赶紧放下手，低着头说，“你做点吃的给我吧，我好饿啊！”

  她强硬的转移话题，起身要离开，像是要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似的。

  萧九成无奈的笑了笑，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姜子鱼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后，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萧九成用手搂着她纤细的腰，像是抱着他的整个世界一样，他的声音既低沉又有磁性。

  他在她的耳边呢喃，“宝宝，我以身相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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