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妪被气到咳嗽。

  “母亲。”何灵芸关切地望向老妪，“兄长，要是我今日不听从你的安排，又当如何？”

  何灵志冷冷一笑：“那就怪为兄对你不客气，你今日走不出这内堂。”

  何灵芸心头一痛，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怕是你今日留我不得。”

  与此同时，“咔......咔”几声轻响过后，堂内一处暗门被何灵志打开，随即数名修仙者缓步闯入。

  闯入者恭声问道：“家主，有何吩咐？”

  何灵志：“速速将此女擒下！”

  “遵命！”闯入者闪身而至，准备发动攻击。

  突然，一名闯入者抬手制止：“且慢！”

  其他修仙者闻言纷纷停下攻击，接着将何灵芸包围起来。

  那位喊停的闯入者走到何灵志身前，附耳低语道：

  “家主，我等修为恐怕难以将其擒获。”

  何灵志：“你是说她的修为远在你们之上？”

  “不是，是另有其人。而且是深不可测的力量。”

  何灵志瞪大双眼，显露出惊愕之情，不可思议地凝视着何灵芸。

  空气再次陷入死寂，许久，何灵志额头似乎渗出一滴冷汗，缓缓说道：

  “何灵芸，今日算你走运，念在你我毕竟一奶同胞的份上，你可以走了。从此刻起，你与何家再无瓜葛！”

  何灵芸并未在意，而是向老妪投去关切的目光：“母亲！”

  老妪表情痛苦：“芸儿，走吧！是何家对不住你。从此以后，你不必再顾虑他人，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何灵芸心中不舍。

  老妪：“趁你兄长还没改变主意，快走！为娘不愿看到骨肉至亲相残的场面！”

  何灵芸流下了热泪：“母亲，请您多保重，等芸儿出头之日，定会回来探望您！”

  老妪：“去吧，为娘等着那一天。”

  何灵芸挥动长袖，将满是泪水的发丝摇散，对挡在她前方的闯入者大声呵斥，声音中夹带着一股愤怒与不屑：

  “都给本仙子闪开，否则别怪本仙子翻脸无情。”

  闯入者征询何灵志的意见，何灵点头示意可以放走何灵芸。

  随后，何灵芸快步如流星般奔向堂外。

  “哐当。”堂门被她重重推开，接着何灵芸飞奔而出。

  玄天圣、黄玉迅速紧随而上。

  至院门处，杜莫麟、石太平、理岳行三人正懒散地倚靠在门上，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推力袭来，三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随着木门被打开的瞬间，身体向前踉跄几步。

  “谁如此大胆？竟敢对本公子如此无礼！”杜莫麟不满地咆哮道。

  接着，一道女子身影从门内向外一闪而过，随后又是两个身影。

  看清身影后，杜莫麟唤道：“玄兄，这是何等戏码？一追一赶，岂非有趣之事？”

  玄天圣拉住杜莫麟，示意他不要过于激动，然后迅速跟上何灵芸。

  玄天圣拉起还未说完的杜莫林向前跟随何灵芸，并对他说道：

  “杜兄，此时不是解释的时候，快些跟上。”

  杜莫麟：“好，好嘞！”

  穿越人来人往的街道，跨过小镇外蜿蜒的河流，直至身影渐渐隐没在落寞的夜色之中。

  在玄天圣发现何灵芸时，她已是花容黯淡，依靠在一棵翠柏下，泪水如珠帘般坠落。

  玄天圣犹豫要不要前去安慰何灵芸之际，身后却有人轻轻推来，原来是黄玉已赶到，接着她低语道：

  “玄师弟，这里只有你与何仙子最为亲近，此刻正是你帮助她的时候。”

  玄天圣缓步向前，欲言又止。何灵芸止住哭泣，看向他，语气幽怨：

  “都是你害的！”

  玄天圣一时茫然。

  “本仙子如今是无家可归之人，再无顾忌，亦无退路。这难道不是你所愿看到的？”

  “何仙子，难道你是因悲伤过度，引发祸水东流？”

  “呵呵。”何灵芸发出一阵清冷的笑声，“如今看来，自你从‘雾海’归来，便开始谋划这一切。因为本仙子曾戏弄你，你心怀怨愤，于是采用以德报怨的手法，巧妙地将本仙子引入你精心设计的陷阱。然而，本仙子却毫不自知，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玄天圣明白何灵芸已洞悉他当初亲近她的动机，而今她深陷困境，对何灵芸的遭遇深感怜悯，因此决定坦诚以对，将所有的恩怨情仇在此刻一并解开。

  “何仙子，本尊当初确实因您多次的戏弄而心生怨愤，然而事后不过是想戏弄你一番，以发泄心头不快罢了。至于与你走近，目的是想透过您了解叶家内幕，但也仅此而已。”

  “呵呵。”何灵芸再度冷哼，“请不要继续再惺惺作态。尽管您平日看似呆头呆脑，却隐藏极深，对事情思虑周密。

  你确实打算通过本仙子了解叶家内幕，但却刻意让叶冰雪知晓我们的关系变得亲密，致使她不得不多加考虑，甚至可能生出嫉妒之情。这一结果就是最终将本仙子逼入绝境，再无其他选择，只得寻求你的庇护，将叶家所有秘事毫无保留地向你透露。可以说，你整个过程的算盘，算得极为精准。如今，本仙子已成孤家寡人，您得偿所愿了吧。”

  何灵芸的眼神充满幽怨，似乎已将天下人视为她的敌对之势。

  玄天圣神情变得郑重：“何仙子，这些只是你臆测出的情节。本尊确实出于对叶家信息的索求，同时也有意分化你与叶冰雪之间的关系。但关于叶冰雪知晓你我关系亲密的事情，并非本尊所设之局。你我二人并无不可示人的勾当，何必惧怕他人知晓？

  至于叶冰雪心生嫉妒，这超出了本尊的掌控能力。她的所思所想，以及她对本尊的态度，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最后，你提到本尊将你置于困境，这一点实在难以认同。本尊对何家一无所知，而今日之举也是出于好意。既是为了履行承诺，也是为了讨你的欢心，期望你今后能心甘情愿地协助本尊，并将叶家的情报告之，而非出于胁迫。”

  何灵芸对玄天圣的回答，细细斟酌一番。之后，在她的眼神中，怨恨之色褪去少许，随之增加一丝疑惑之情。

  “此行，你所言履行承诺，讨本仙子欢心，并非全部用意。你还有隐藏的目的，却未曾明示。”

  玄天圣微怔：“何仙子，确实背后另有目的，但却与你无关”

  何灵芸：“有本仙子的参与，才能达成你背后的目的，怎么能说与本仙子无关？这不过是你的搪塞之词。”

  “好吧！既然仙子坚持要知道，本尊不是不可告之，只是担心你此刻难以承受更多的悲伤。”

  何灵芸见在她的逼问之下，看到玄天圣屈服，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小小的喜悦。

  “本仙子自幼寄人篱下，经历的凄凉景象已经数不胜数，何惧再添一遭？”

  玄天圣见何灵芸的态度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也不再隐瞒，于是将自己从生之日起，因为父兄为他购买鲛丹而受到惩罚，以及之后两人在“雾海”中的失踪，导致玄家的巨变，一一细细诉说。后来跟随母亲在外祖父家的成长，以及后续的经历，都慢慢有条不紊地向她做着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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