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嫣然的询问并没有得到回应，许嫣然就这样看着手中的光团明明灭灭，就犹如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要熄灭一样。

  许嫣然无法，最后只能求助天道，天道看了之后直接道:“他的魂魄正在消散，用不了多久就会消散于这天地间。”

  消散。

  许嫣然太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了，情谨的魂魄本就只剩下如今这一抹，若是消散，便是真正的死亡了。

  “怎么会？”许嫣然喃喃自语，有些无法接受，她不过是让情谨帮忙去……

  想到这，许嫣然想到了姜明月身上的系统，原本她不以为意，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厉害。

  也是，能够轻易进入别人识海中心，能够隔空投药的系统，又怎么可能是普通的系统，是她大意了。

  想到这，许嫣然在床上躺下，一抹金光，她坐起身来下床，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自己，魂魄不能离体太久，她双手虚虚捧着明明灭灭的光团，闭眼无声念着咒语，淡淡金光亮起，却很快消散。

  许嫣然睁开眼睛刚好看到光芒消散的样子，一愣，再次念起了从前念过无数次的咒语，金光聚起又消散，一次又一次，许嫣然脸上出现惊慌的神色，眼中满是悲伤，泪水凝聚在眼眶中。

  许嫣然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模糊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刚要抬手擦掉眼泪，便有一只手先她一步擦掉她眼眶上的泪珠。

  看着再也熟悉不过的人，许嫣然再也没忍住哭了出来。

  “寒，我哥他……”许嫣然声音哽咽，看着已经快要消散的情谨，不知所措。

  “我都知道了。”寒将隔在两人中间明明灭灭的光团轻轻拨到一边，将人搂在怀中，“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带他回去，你呢？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不要回去，这个世界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暂时不能离开。”

  “我可以……”

  许嫣然打断了寒的话，问:“寒，秩序长已经收回秩序者对法则之力的掌控，他已经……回归法则了吗？”

  “嗯。”寒知道许嫣然有事第一反应就是使用法则之力，发现这事也不难，因此也没有隐瞒，但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只是暂时离开，待一切稳定之后，秩序长还会回来，这一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时间问题，是他们这些人最不缺的。

  许嫣然有些失落，之前秩序长将光球球送还给她，她就已经猜到对方会不告而别，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许嫣然想到光球球，将其从自己识海中拿了出来，看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神懵懂的光球球。

  许嫣然问寒:“寒，你带哥回去是打算让哥以任务者的身份前往各个小世界，获取能量修复灵魂。”

  “嗯，之前我就有这个打算，只是那时候哥只剩一抹神魂，虽然我可以出手直接补全哥的魂魄，但和哥商量之后，哥决定自己修补齐全魂魄之后再进入小世界，却没想到……”

  寒剩下的话没有再说，许嫣然也已经明了。

  “放心吧，有我在，哥不会有事的。”

  “嗯，寒你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许嫣然看着寒脸上的黑色魔纹，比上一次少了许多，很明显是对方的能量稳定了。

  而距离她离开其实也没过多久，寒真的很厉害，若不是他，或许对方可以更好。

  寒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再次将人搂住，安抚道:“霜儿，我了解你，我比谁都了解你，当初不止是你心悦于我，我也是心悦你的。不管是从前种种还是如今一切，我都是心甘情愿，无人强迫，也不会后悔。

  我寒今日以灵魂向法则起誓，若有朝一日，我……”

  许嫣然伸手想要去捂寒的嘴，手还没捂上去就被寒给抓住，寒继续说，“我寒今日以灵魂向法则起誓，若有朝一日，我寒有后悔之心，便为傀儡，供霜驱使，生生世世，魂销魄散方止。”

  许嫣然很清楚寒的誓言和那些个随随便便就指天发誓的渣男不一样，对方没有留一丝余地给自己。

  向法则起誓，就算是秩序长回归法则，也不可否认，无法改变的一点，那就是，同为法则之下诞生出来的生命，法则更偏爱于她。

  “我霜今日以灵魂向法则起誓，若有朝一日，我霜有后悔之心，便为傀儡，供霜驱使，生生世世，魂销魄散方止。”

  寒能发誓，许嫣然亦也不惧。

  魂魄不能离体太久，许嫣然虽然很是舍不得寒，但最终还是开了口:“寒，你回去吧。”

  “你先回去，我等你魂魄归体之后再离开。”

  “好，对了，”许嫣然刚想回去，看着手中的光球球，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将其递给寒，道，“不知道哥之前教了它多少，你再教教它，让它做哥的系统吧。”

  寒皱眉，直言道:“那你呢？没有系统帮忙，又有诸多限制，做任务可能会不太容易。”

  “我暂时就不需要系统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这件事也是许嫣然深思熟虑之后做出来的决定，她很了解自己，一旦有了能够值得信任的存在，她便忍不住，不知不觉地想要依靠。

  一开始的法则，后来的寒，还有再后来的情谨……

  寒也知道这点，但还有些不放心，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又怕自己说多了惹了许嫣然不高兴。

  “寒，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无处不在的法则也不能一直陪着我，更何况是你。”许嫣然说到这有些悲伤，“如今法则之力不再供我使用，秩序长也回归了法则，若是你哪一天不在我身边了，我又该怎么办？要知道，温室的花离开了温室都是活不久的。”

  “好。”寒像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承诺道，“等这次你回来之后，我就告诉你，入凡尘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许嫣然再次醒过来，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感受着识海的空荡，有些伤神，有些不习惯。

  她想到了寒刚刚离开前告诉她的话，姜明月身上的系统并非是真的系统，而是曾经的秩序者。

  原来是秩序者，也难怪对方能够伤到情谨  要知道情谨虽然只剩下一抹神魂，但那也是神魂，一般的能量体可是无法伤到他的。

  寒走之前提出处理掉对方，不过被许嫣然给拒绝了，她这一次能够依靠寒，那下一次呢？

  她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些自信的，又加上如今敌在明，她在暗，谈结果还为时过早。

  许嫣然想到这，也不伤神了，立即起身打开电脑，想要通过网络获取如今对自己有利的消息，顺便看看何远志那边的情况。

  情况比她所想的要好多了，何远志那边不仅没事，似乎是还有所察觉，只不过他们并没有调查到姜明月身上。

  因为何远志是被许文轩叫到操场的，所以许文轩被何远志重点调查了一番，而重点调查之后许文轩发现，比起对自己动手许文轩一开始的目标是许嫣然。

  只是不知道后面因为什么原因，许文轩改变了主意，选择对何远志动手。

  他们正在调查许文轩动手的目的，很显然关于姜明月的部分都被姜明月身上已经被称为系统的前秩序者清除了。

  不然凭借着何远志以及他背后的那些人，不可能找不出姜明月参与这件事的蛛丝马迹。

  许嫣然也看了看，监控被删得太彻底了，以至于她也无法恢复，这件事也只能暂时这样放下。

  而眼下她要思考的是，要怎么不动声色地对姜明月身上的系统动手。

  对方所谋夺的是气运，想必对方是需要靠气运而活，而姜明月因为重生的缘故，身上被赋予了少量气运，若对方能够压制住柳菲菲，自然会理所当然成为新的气运者。

  许嫣然思来想去，她能做的就是盯紧姜明月，防止对方对柳菲菲出手，至于何远志，在姜明月重生前的那个世界，姜明月所知道的何远志不过只是一个高中辍学，靠着父母长辈庇佑无忧无虑活了一辈子的富二代。

  虽然不知道姜明月对付何远志的时候为什么会对何远志动手，但如今这两个人都是她要放在眼皮子底下保护的对象。

  因此，她利用自己的计算机技术在网上肆无忌惮地获取着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而她之所以会一手好计算机技术也是因为当时的任务多数都在现世界，她还没有完全信任当时作为系统的情谨，只能够自己动手通过网络收集自己想要的消息。

  许嫣然想到这，有些担忧情谨的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她面前的屏幕突然变化，许嫣然回过神，慌乱切断了对方的信号，关上电脑。

  看着已经变成黑屏的电脑，许嫣然渐渐从刚刚的慌乱中缓过神来。

  想到自己刚刚愚蠢的躲避方式，许嫣然便有些懊恼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于草率了

  而就在许嫣然思考着自己要如何补救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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