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礼的事，季母犯了难。

  许铁柱带的东西不少，鱼肉烟酒点心都带了，都收下不合适，他们图的是许铁柱这个人，又不是图东西。

  留多少回多少，这个度不好掌握。

  季母就这一个女儿，没有什么经验可谈。娶儿媳妇那会，回的礼季诚又留下了，她压根没见着。（因为娶的满意，季母也没在意过）

  乔安安也不懂，得有个人问问吧，外人嘴太碎，真不敢交底。

  “要不，我回去问问我妈？”

  “我看行，你快去快回。”

  乔大嫂和江秀正在家里和面蒸馒头，乔安安推门走了进来。

  “妈，大娘。”

  “是安安呀，快坐，我跟你妈准备蒸馒头，也准备蒸一锅大包子。”

  乔中江和江秀结婚了，乔大嫂自然把乔安安和山子纳入自家人行列了。

  “我妈包的包子挺好吃的，我婆婆也准备蒸一锅。”

  江秀嗔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可不是自夸，我是夸我妈。”

  “油嘴滑舌。”

  在亲妈嘴里，这是褒义词。

  乔安安说正事，“妈，我小姑子的对象第一次上门，我和婆婆都不知道怎么回礼，让我来问一下，怕不懂规矩，让人家笑话。”

  乔大嫂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她最有发言权。

  “要面子的就留一少半，回一大半；关系一般的就留一半回一半；不满意的或者图东西的，全部留下一点不回的也有。”

  江秀点头表示赞同，“你定亲那会，我就回了一多半，季诚一点没要。”

  乔安安不能久待，婆婆还在家里等着信呢。

  乔大嫂也跟在乔安安后面出来了。

  “安安，你要是不忙，有时间能去大娘家一趟吗？”

  “大娘，你有什么事就直说，我能帮到的一定会帮。”

  乔大嫂，“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等你有空了你去大娘家一趟。”

  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乔安安不能不答应。

  “明天吧，今天我们也要蒸馒头。”

  “好，那就说定了。”

  季母就听了乔大嫂的建议，肉鱼点心回了多半，烟酒对半回。

  许铁柱不要，但还是让季母他们推走了，季念用家里的三轮车送他去镇上坐车。

  季母和乔安安开始蒸馒头，剁了馅蒸包子。

  季念送了许铁柱回来，还拎下来一个袋子。

  季母问道：“你又买什么了？年货你嫂子都置办好了。”

  季念把袋子在她们面前晃了晃，“这个袋子没觉得面熟吗？”

  乔安安笑着说：“别卖关子了，这不是谦谦他姑夫拿的袋子吗？”

  季母一听炸了锅，“你个死丫头，你怎么都拿回来了？”

  季念翻了个白眼，“这能怪我吗？许铁柱不要，我总不能扔在大街上便宜别人吧？”

  “好好好，不怪你，去把东西都收拾出来，赶紧过来帮忙。”

  季念还给侄子侄女买了新衣裳，一人一个小皮球。

  三个小不点倒是挺喜欢姑姑买的玩具，可惜他们太小，还拍不起来。

  谦谦在钻研，饭饭在乱拍，乐乐干脆抱着啃起来了。

  乔安安说：“别再给谦谦他们买玩具了，三分钟热度。”

  “那不行，我侄子侄女，可是我最大的靠山，要是有一天许铁柱对我不好了，还得我侄子侄女替我撑腰。”

  季母笑骂道：“你就不会想点好的？”

  “勺子还要碰锅沿，我这也不是瞎说。”

  乔安安看着三个小不点，打趣道：“让他们去抱姑父的大腿替你撑腰？”

  “别小看我大侄子大侄女，有苗不愁长，再过几年就能替我撑腰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两个人做馒头包包子，一个人烧火，天完全黑下来了，才把馒头蒸好，蒸了一大锅包子。

  晚饭就吃的包子，山子在姐姐家吃了饭，季母又收拾了中午的剩盘，比如蛋卷，麻婆豆腐，让季诚拿着，把小舅子送了回去。

  炕太热，今晚娘四个全去了炕尾。

  乔安安左边睡的是两个儿子，右边是闺女，等季诚回来，发现媳妇自立山头，他加入不进去了。

  “我的位置呢？”季诚来商量二儿子，“儿子挪个屁股给爸爸，你和哥哥挨着爸爸好不好？”

  饭饭一脸抗拒，语言加肢体，“布布布！”

  季诚和儿子讲道理，“你妈是我媳妇，爸爸妈妈要睡在一起的，知道吗？”

  饭饭怎么会懂？这个道理对他来说太难了，他还是个孩子。

  “好了，你跟他们争什么？等睡着了，还不是任由你摆布？”

  季诚凑到媳妇的耳朵边上，“你也任由我摆布吗？”

  乔安安拍了他一巴掌，“滚，在孩子面前正经一点。”

  “两口子要是太正经了，能有孩子吗？”

  ……

  季诚又去上班了，早上，季母和季念又发了两盆面，今天还要蒸三锅馒头。

  吃过早饭，乔安安就把乔大嫂让她去家里一趟的事说了。

  “那你就去吧，别抱孩子了，外面还挺冷的，别冻着他们，你也多穿件衣服。”

  乔安安答应了，乔大嫂也算自己的亲大娘，对自己的亲妈也很帮衬，就带了两包点心，一包糖果，还带了一瓶白酒。

  乐乐就是个小特务，妈妈刚往外走，她就撵上去了，麻麻喊上了垛。

  季念赶紧把乐乐抱开，乐乐伸出了尔康手，梨花带雨的甚是可怜。

  老母亲的心是最心软的，乔安安只得带着她出门了。

  “妈妈不抱，自己走。”

  快十六个月的乐乐听懂了，“只只周。”

  冬天穿的厚穿的多，没走多远乐乐就走不动了，摔了N次跤，只有比喜鹊尾巴长还短的小辫无比倔强地站着。

  小嘴巴撅着，摔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再摔，泪汪汪地看着妈妈……

  乔安安只得蹲下来，“来，妈妈背你走。”

  小丫头高兴了，笑的格格的。

  在乔大嫂家的门口，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乔大嫂，而是乔二嫂。

  乔二嫂看着乔安安手里的东西，眼睛都定住了，“哟，大侄女，你带的东西是两家分的吧？”

  乔安安冷冷的说：“这是给大爷的。”

  “噢，那我先回家等着，你等会再去。”

  乔安安：这人有病吧？昨天闹成那个样，她怎么就认为乔安安得扒着她上赶着送礼？

  乔大嫂听见声音从家里出来，刚好看见乔二嫂匆匆的往家走。

  “她是有什么急事吗？”

  乔安安讽刺的笑了笑，“急忙回家等着，说我等会去她家送礼。”

  乔大嫂看见乔安安手里的东西，立刻就知道是怎么种情况了，人家的脑袋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一般人还想不出来。

  “别理她，咱去屋里坐，你来就来吧，你带什么东西呢？我和你大爷，现在日子也好过了，吃不愁穿不愁。”

  “也没带什么，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走进屋里面，乔大嫂把乐乐接下来，让乔安安坐下。

  “大娘，你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安安，你妈怀孕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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