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嫁


“发了!”

  “真是发了!”

  看着满屋子的嫁妆,姜舒绾只觉得自己发了横财。

  她上辈子的嫁妆少的可怜,这辈子却实实在在堆了一屋子。

  更令人高兴的是,她前世唯一的朋友,孙婉婉过来看她。

  “绾绾,我听说你和文远侯世子订亲了?”

  “这可太好了,听闻世子文采斐然,很是知礼明理。”

  “之前我还担心宋夫人欺你没有靠山,不好好给你寻亲事,这下好了,你得了世子良配。”

  进屋的少女眉目清秀,说话轻轻柔柔,看起来很好欺负。

  确实也相当好欺负。

  姜舒绾恨的牙痒痒。

  “绾绾,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生气?”孙婉婉见她柳眉倒竖,害怕的抖了一下。

  姜舒绾生气可是很可怕的,谁惹她生气,都要倒大霉。

  可是她又没惹她。

  孙婉婉嘟起小嘴,有些委屈的想。

  姜舒绾抬手便狠戳了她额头一记,孙婉婉额头立刻便红了,她心下委屈,眼泪花在眼眶打转,却也不敢躲。

  见她这样,姜舒绾心下的气便消了大半。

  说到底,比起气孙婉婉,她更气自己。

  孙婉婉出生孙家,孙家世代忠良,手握重兵,是真正握有实权的将军府门第。

  她们相识于一场诗会,当时所有人目光都在姜瑶这个才女身上。

  也不知孙婉婉怎么想的,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不找那些世家贵胄的大小姐玩,反而往她身边挨。

  上一世姜舒绾其实和她不熟。

  她已经懒到连朋友都不想交的地步了,天天宅家,吃喝玩乐,睡懒觉。

  是孙婉婉一次次主动到姜府找她玩耍,两人才勉强熟起来。

  真正交心,还是上一世她和伯爵府定了亲事。

  当时世人都以为她捡了姜瑶的漏,才有幸嫁进伯府。

  只有孙婉婉觉得她是“姜瑶替身”,嫁过去不会幸福,偷偷抹眼泪不说,还给她傍身银子。

  她嫁进伯府,两家也有来往。

  后来孙婉婉定亲,本来说的是武官长子,后来不知怎么的嫁了一个文官次子。

  次子长相文雅,待人也有礼,看起来不错。

  后来孙府遭难,孙父被贬官,次子久考不中。

  他见岳父家没有助力,孙婉婉又柔软可欺,便狠心将她毒杀,另娶了别家女。

  一想到这些,姜舒绾便恨的牙痒。

  孙婉婉终生大事,她原就看好那武官长子,孙婉婉也觉得好,突然另嫁,必有原因。

  尔后,孙府遭难也是突然的很,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或者说有风声,只是她作为一个内宅女子,风声根本传不到她耳朵里。

  而孙家估计也觉得她一个内宅女子,帮不上忙,所以什么都没说。

  今生她定要查清楚孙婉婉突然改嫁的事,叫她不要重蹈覆辙。

  也要时刻关注朝廷的动向,以防孙家出事,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好啦,你别气了,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过来了?”

  见她生气,孙婉婉献宝一样拿出一叠银票。

  整整两千两。

  孙婉婉拿着银票得意洋洋的炫耀。

  “你如今嫁进侯府,很需要嫁妆撑场面,我娘说银票小小一张,谁能知道你嫁妆丰厚,高看你一眼?应该置成绫罗绸缎高高的装上十台,才是风光,我也如此想。不过我娘想了一会,又觉得不管什么绫罗绸缎也没有银子实惠,随拿随用,方便的很。”

  “毕竟总不能让你急用钱的时候,拿绸缎去当铺当了银子再回来办事。”

  “你娘说的是,替我谢谢伯母。”

  上辈子孙婉婉也几乎说了同样的话。

  说她嫁进伯府是因为她是姜瑶姐姐,伯夫人找她当“替身”。

  她日子若是不好过,这些银子便可以傍身用,随拿随用,方便的很。

  姜舒绾当然知道银子才是硬通货,用银子置办的嫁妆,等手里钱不够,拿去当铺的时候,往往要折一半的价格。

  只有银票不会贬值。

  姜舒绾谢过了孙夫人的良心用苦,姐妹说了一会话才走。

  送走孙婉婉后,就是成亲的日子。

  姜舒绾半夜便被喜娘喜嬷嬷从床上挖起来,开脸净面,上妆穿喜服,一直忙到正午吉时,侯府来接亲。

  伏在庶弟的背上,一步一步被背着往外走。

  倏地一阵风卷来,红盖头掀起一角,姜舒绾正好看见隔壁院子姜瑶也在出嫁。

  也由庶弟背着,不过吹拉弹唱的乐人只有零星的几个,吹的也不使劲,懒散散的,没有喜气。

  不像她一院子的乐人,乐声吹的之响恨不得整座京城都听见。

  姜瑶的嫁妆也寒酸,只有少少二十台,加上伯府给的六十台,一共八十台。

  她这里一百六十台。

  比之姜瑶,足足翻了一倍。

  姜父、宋氏也在她院子里送她出嫁。

  宋氏盯着姜瑶出嫁的院子,望眼欲穿,双眼通红,手里的帕子扯烂了,迫于姜父的威严,硬是一步也不敢过去。

  侯府亲事重办大办,伯府亲事轻办小办,绝非一句戏言。

  不管从嫁妆上,还是送嫁的人,又或是请的乐人,姜瑶的标准只有姜舒绾的一半。

  姜瑶对此非常不爽,狂风卷起红盖头,她也瞧见了姜舒绾。

  看看姜舒绾出嫁的规格,在看看自己出嫁的规格,眼里嫉妒的流脓,不过很快又被喜色替代。

  应该是想起裴泠玉了吧?姜舒绾想,不过她马上就没空想其他的了。

  上了喜轿,之后又是下轿,又是拜堂之类的事儿。

  待到礼成送入洞房,姜舒绾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下人们都在院子里,屋里只有姜舒绾和青杏。

  不顾青杏阻止,姜舒绾直接扯了红盖头,拿起桌上的点心就着茶水吃了好几块。

  倏地听见女人吵架的声音。

  “大胆!你们以为伯府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乱来?这些都是伯府的财产,你们竟敢搬走,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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