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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廖安北


韩济深日日送两碗苦药,一包蜜糖。

  秦歌日日喝,日日紧皱双眉,紧闭双眼,仿若服毒一般灌下苦药,然后火速吃两块糖果压一压。日日如斯,秦歌的眉间已经有了浅浅的细纹。

  说不出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秦歌当真觉得自己好了许多,最卓着的就是胃口好了许多,身子也不似从前总觉得冷飕飕的,耍起尖枪也不觉得手打颤了。

  不过才半月光景,秦歌对自己的变化很满意。她在院子里将红缨枪舞的飒飒生风。初桃就在一旁陪着,等秦歌练完,送上帕子给秦歌擦汗。

  韩济深又端着药来了,秦歌照例是一口灌下,随后拿着桌上的糖果压苦味。

  韩济深双手交叠,“在下有一事相求。”

  秦歌含着糖,略扬起下巴,示意韩济深但说无妨。

  韩济深稽首,郑而重之说道:“在下知道郡主下个月就要去军中,如蒙郡主不嫌,在下愿与郡主同行。”

  “战场上刀光血影,不是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儒医该去的。”秦歌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韩济深后退半步,深深稽首,“在下略通医术,愿为将士们包扎医治,略尽绵薄之力。”

  秦歌咬着口中的糖,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吾不准,退下。”秦歌直接下了逐客令。

  韩济深也没坚持,转身离去了。

  第二日,韩济深送药来,又提起此事,又被秦歌驳了。

  如此反复十数日,秦歌出发在即,韩济深再度提起,秦歌微微叹了口气,“真是个犟驴!”秦歌应下了,韩济深从房间拿出小小的蓝色棉布的包裹,快步跟上秦歌的队伍。

  “何矫,保护好韩先生。”秦歌对着亲卫轻声吩咐道。被叫到名字的人轻轻一低头,鬼魅一般到后边去了。

  秦歌带着几百人浩浩汤汤抵达军营的时候,廖子彦亲自出营迎接,秦歌背负长枪,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一身银色甲胄在阳光下反射着白光。

  “卑职特来相助!”秦歌掷地有声。

  廖子彦亲自扶起秦歌,眼含热泪地将秦歌迎了进去。秦歌的手下在撑军帐,秦歌在廖子彦帐中与廖子彦说话。

  “秦歌啊,伤可都养好了?”

  “没什么大碍了,我带了医师来,师叔不必挂心,倒是世叔的伤怎么样了?”

  廖子彦也说没大碍,他身后侍立的一白袍小将驳道,“哪里没事了?那蛮人不知用的什么毒,伤口不能愈合,整个背都快烂光了。”

  “我与郡主说话焉有你插嘴的份!还不滚出去煮茶!”廖子彦斥道,随后激起一阵咳嗽,秦歌本想帮廖子彦拍背顺气,却看到廖子彦背后隐隐沁出的血色,不由得悻悻收回手。

  “世叔也别对安北太严厉了,他也是一片好意。”秦歌递上一杯水,“世叔,不如让我的医师来看看吧。”

  说着也不等廖子彦应声便吩咐人去叫韩济深。

  廖子彦要脱衣,秦歌便退到了帐外。

  韩济深看着跟衣衫粘在一起的伤处,小心翼翼地撕开,但血肉模糊的伤口让廖子彦这等久经沙场的老将军也疼得龇牙咧嘴的。韩济深尽量将动作放轻,足足花费了一刻钟的时间也将血衣脱下。

  韩济深这才看起廖子彦的伤口,背后心口处深深的刀痕,约半寸宽,伤口周围一圈的皮肤都溃烂了,鲜红的血肉和黄色的脓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恶心,浓重的血腥味混着一股恶臭叫人喘不过气。背上其他地方也有溃烂,小小的水泡一个一个簇拥着长了满背,一碰就破,脓血擦不干净似的往外涌。

  韩济深问了平常都用什么药,又看了廖子彦平常用的药粉和药汤,无奈的低着头。他不知该如何告诉这个老将军这样残忍的事实,按现在伤口的情况,不出一月,溃烂就会蔓延到全身,至多也活不过三月了。

  秦歌等在帐外有些焦急地转圈,她走的不快,双手背在身后却是绞得指节发白。

  秦歌余光扫到廖安北蹲在不远处在地上画着什么,走过去,廖安北几个圈圈将原来的东西盖过。

  秦歌露出友善的笑,“廖安北,我是秦歌,你该听说过我。”

  廖安北嗤笑一声,“整个锦州,谁人不知昭和郡主秦歌的大名。”

  秦歌感受到隐隐的敌意,却不知这敌意从何而来,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二人第一次见才对。

  “你不喜欢我?”秦歌反问道。

  廖安北并不抬头,只在地上胡乱画着,“你自诩一张好面孔,就要所有人都喜欢你吗?”

  秦歌被呛得没了话,只想把这混小子摁在地上胖揍一顿,何矫却过来说韩济深诊断完了。秦歌深吸一口气,打算过会再收拾这小子,快步往帐子去了。

  廖安北也关心廖子彦的伤情,又不想跟着秦歌,便胡乱绕了一圈才往廖子彦的帐子去。

  韩济深满手血色,正在盆子里洗手,水盆外是被血染的乌黑的绢布。

  “怎么样?”秦歌低声问道。

  韩济深轻轻摇摇头,“廖将军伤可见骨,刃上有药,抑制伤口愈合,多日耽搁,风邪已入骨髓,纵然用药,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廖将军现在每时每刻都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那你解毒啊,廖将军一代名将,不能死于小人的鬼蜮伎俩。”秦歌焦急地低声说道。

  韩济深收拾好药箱,“我只是一个市井村医,不擅解毒之术。”

  秦歌将韩济深肩上的药箱拉下来,“你不是有很多医书吗?找,一定有办法。”

  “郡主,”韩济深与秦歌各自抓着药箱的一端,“我家世辈都只是市井村医,从未涉猎解毒之术,先辈留下来的医书也是医病的。”

  “秦歌,别为难这个小郎中了,”廖子彦开口道,“我的伤情军医早就告诉我了,我有准备。”

  秦歌仍是紧攥着韩济深药箱的带子,“少年游呢,少年游也不行吗?”

  韩济深不敢看秦歌的眼睛,那满盛着希冀的目光,让韩济深感觉如同热油一般泼在自己身上,烫的韩济深直打哆嗦。

  韩济深别开眼,不与秦歌对视,同时紧紧抓着背带,掌心和手指有两道深深的红痕。

  “你先出去吧。”廖子彦吩咐道。

  韩济深这才缓缓、缓缓地从秦歌的手中抽回自己药箱的带子。

  刚出帐子,又被廖安北拦住,韩济深只好将方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廖安北是个暴脾气,一把抓住韩济深的衣领就要落拳,还是许世安,高喝一声才免除韩济深破相的下场。

  廖安北恨恨地踹了一脚地上的沙石,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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