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维克的压力终于得到缓解，川笑葛却已然有些左支右绌，被梅琳娜如流水般的攻击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两把刀的刀鞘轮番架住黑刀攻击，像只狼嗯弹蜈蚣长老一般，只能听见笃笃的木头被破坏的声音，看到飞散的木屑。

  去苇名进修一趟，别的没学会，抖刀尬弹还是掌握了个七七八八。

  “怎么会遇到这么强的梅琳娜，病娇形态强如怪物！拼尽全力战胜她！”

  但他还是在坚持玩烂梗，实属毅力可嘉，刘感犯了属于是。

  火焰大锅似乎是感应到了几个能烧的火柴人，开始明灭跳跃了起来。

  像是潮水在起伏，每当这几人接近大锅的时候，其中火焰都掀起一浪又一浪。

  梅琳娜双手握持着匕首往前一推，叫川笑葛双刀交错架住。

  “啧！”梅琳娜龇牙，说实话这是杀软二次元动漫里面才会有的声音，具体我描述不来，也想象不出三次元的低能儿怎么发出这种声音。

  她手中力道不断加重，招架中的川笑葛关节都发出脆响。

  此时她发话，应该是复制粘贴的游戏语音文本：

  “如果你的心向着癫火，我希望你回心转意，那是不能接触的事物。”

  【什么达利特，不可接触者？】

  “是会吞噬所有生命，所有意念的混沌。”

  “即使这个世界陷入毁灭的境地，充满痛苦与绝望。”

  “只要生命存在，世间生生不息。”

  川笑葛听罢，却笑了起来，阴阳怪气道：

  “嚯嚯，宁也承认这个世界要陷入毁灭，充满痛苦和绝望辣，宁也知道单纯地修复法环，不会有好结果？！”

  “太带派了，太批爆了，太抽象了！”

  连说三个感叹句，川笑葛怒意显现，眼睛都要喷火。

  梅琳娜眼神躲闪，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川笑葛却怒了，他想起前世一位叫东哥大老板的名言：“直视我，崽种！”

  “你就心甘情愿这样去死，然后把烂摊子收拾得不那么烂，还要让后世的一个个火种少女和你一样去死吗？”

  梅琳娜咬紧嘴唇：

  “只要生命存续下去，一切还是美好。”

  “我希望你，想当上王的你，不要否定这件事情，请不要让你的心，向着癫火！”

  终于，刀鞘被挑飞了出去，明晃晃的刀刃见光。

  川笑葛暴喝：“不是我想当王啊，是葛瑞克！”

  梅琳娜一听，头发更加爆炸起来，活像做了离子烫！

  “他葛瑞克是什么废物，连二流褪色者都打不过的东西！”

  “什么？！”川笑葛自己就是葛瑞克，此时怒发冲冠，急了，破防了：

  “实力歧视的只看得到贵物葛瑞克，而我看到医生、工程师、哲学家、航天科学家、物理学家和接肢超人！”

  “葛瑞克虽然爱嘴臭，我也没看过他的直播，但他教会了我许多做人的道理！”

  梅琳娜像东雪莲一样深吸一口气，她不知道直播是什么，这天选褪色者又是怎么回事，竟然成为了葛孝子，但还是尽力劝阻：

  “我再说一次，请让你的心，远离癫火吧。”

  “我希望你，想当上王的你，不要否定生命存在，世间生生不息这件事。

  “否定这些了，那也算不上是王。没有生命的世界里，哪里会有王呢？”

  “拜托你了，能不能悬崖勒马？！”

  “癫火之王根本算不上是王！”

  她急得要哭出来了，手中黑刀胡乱地挥砍。

  本来不报太大期望，手上却传来切割肉体的质感。

  那是川笑葛抛下双刀，徒手抓住了燃烧着命定之死的黑刀刀刃。

  手掌被轻易割破，血液在流出的瞬间便被烧得蒸干。

  川笑葛以自残的方式，换来了和梅琳娜对话的机会。

  “我想给你讲另一个故事，那是一个关于传火薪王们的故事。”

  川笑葛一步步向前，语气没有什么起伏。

  “那个世界，起初只有黑暗与古龙，因着一团初火，分出无数灵魂来，从此万物明晰。”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温暖世界的初火，也有熄灭的一天。”

  “于是，拥有最强大灵魂的太阳王，他选择以自己做火种，投身初始火炉之中，再度让世界延续。”

  “这就是最古老的薪王，lord  of  cinder。”

  “从此，一代又一代的英雄们，他们为了世界的存续，不断重复着‘我为初火续一秒’的伟大牺牲。”

  “这个时候，有一位葛瑞克那样的科学家，或者说，学者。”

  “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因为初火依托于灵魂力量而燃烧，每一次的传火，都不可避免地有灵魂减少，那么，即使薪王们的牺牲再伟大，也只不过是在徒劳地拖延火之时代的终结罢了。”

  “同理，修环也是一个样子，虽然一开始是因为菈妮这颗老鼠屎坏的一锅汤，但照你的计划随便修复了以后，也基本可以确定法环的衰败，又可能会有新的老鼠屎。”

  “虽然学者也没有解决方案，但至少比像你这样摆烂强不是？”

  梅琳娜手中黑刀紧了又松。

  最终，两个人都松手，它哐啷一下跌到了地上。

  梅琳娜抬起头，眼眶还发红，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那么，葛瑞克这个学者的计划是什么？”

  川笑葛边喝着原素瓶回血，边随便应答着。

  他从基础的科学说起，展望起乌托邦的美好未来。

  一是要大力发展，从永动机开始做起，结合各种新发明，让百姓们过上富足生活。

  二是肃清尖端力量，由熟悉交界地风物的葛瑞克亲自带队，清缴全大陆的强者。

  三是……懒得想了。

  总之，就是要用好神秘侧力量和科学技术，直接将整个交界地推进乌托邦。

  应付完梅琳娜后，川笑葛走向了刚刚一直没有出场的光头帕奇：

  “帕奇，能不能教教我怎么癫火？在火焰大锅等，挺急的。”

  他准备开始癫火，虽然不是亲自接受三指的癫火拥抱，但三个癫火神选加起来烧，应当也能满足需求。

  帕奇却嘚瑟了起来，他可是自发产生癫火，颇为自得：“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你要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再经由癫火患者的传染，应该就可以成功发癫了。”

  听到“痛字”，川笑葛已经有了主意。

  ……

  交界地歌姬梅琳娜双手举在胸前，开始放声歌唱起来。

  她身后的火焰伴随着音乐跳动，高低起伏。

  维克和帕奇站在两旁鼓掌，他们自觉打着节拍。

  这是川笑葛在苇名之旅中交给她的经典曲目《unravel》，没想到她还记得。

  “我洗海带哟，洗海带哟～索诺，西裤米喔～”（请告诉我，请告诉我，这其中的原因）

  熟悉的音乐响起，葛笑川如遭雷击，只觉胸口一阵痉挛：“痛，太痛了！”

  这不奇怪，因为《unravel》是某动画的主题曲，提到这动画，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就是：

  你懂金木的痛吗？

  1000减7等于几？

  梅琳娜见有效，继续唱了起来：

  “波库弄那可妮，得来口意怒喏～”（是谁突然闯进，夺舍了我的身躯！）

  川笑葛情感到位，不住哽咽，鼻涕横流。

  “哭哇奈大，扣娃奈大哟，糊弄世界一爹～”（崩坏了啊，崩坏了啊，这颠倒的世界！）

  他终于哭了出来，眼眶流下的不是热泪，而是橙色的火焰。

  “谢谢你，我已经痛够了。”

  维克和帕奇都见状，都鼓掌：“哦没得多！”（恭喜）

  川笑葛流着炫酷的火焰眼泪，和梅琳娜一起唱起来：

  “口挖雷达，博库拿得撒，一滴我都没得，红豆克奶磨红豆克奶哟，心几次撒盐，freeze！裤袜塞努，裤袜塞那，哭路一路哭路一乃哈拿卡啦字克，有咩打油敢达，塞卡伊蛋蛋爆发~”

  维克和帕奇相视一笑，他们和川笑葛一起朝着火焰大纲走去。

  因着火焰力量的牵引，三个人的身上浮现出点点细碎的火光。

  梅琳娜继续唱着unravel，目送着他们一齐跳下去，似饺子下水。

  大锅中的火焰腾地一下燃起，略微燎伤了火种少女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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